第二十章 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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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萝察觉出了凤雏的躁动,手捏住凤雏,将它放置自己的腿上。
手上比划了几个手势,凤雏顿时安静下来。
“神女大人!你放心,我保证将此事办的漂漂亮亮!”
众人各怀心思,没人注意到姜萝身上的鸟飞了起来,不过瞬息,桌上的酒杯就被凤雏碰倒,百里炽的衣裳濡湿一片。
凤雏又飞了一圈,众人惊叫站起,姜萝轻轻勾脚,在她身旁的姜凝一个不稳,向桌上扑去,身上的衣服沾上污渍。
“凤雏!回来!”
姜萝厉声唤回凤雏,面带歉意地望向姜凝和百里炽。
“三皇子,妹妹,你们没事吧。”
突然发现姜凝衣裙上脏了一片:“呀!妹妹,你这衣服上沾了这么多汤水,赶紧去换换衣裳,实在对不住,方才急着抓鸟,没注意到你在旁边。”
姜凝只觉身上一股饭菜的油闷味,浑身难受,方才姜凝那一脚,肯定是故意为之。
想到自己在百里炽面前出了这么大一个笑话,不由得气红了眼圈。
目光不由得看向百里炽:“三皇子!你难道不替我做主吗?这种恶毒……”
百里炽心下一紧,疾声打断:“姜二小姐莫要胡言乱语!”
姜从忠也斥责姜凝:“凝儿,你这是在这说什么话!罗氏,你赶紧带她下去换身衣裳!”
姜凝被罗氏拉扯出正厅。
姜萝好似没有在意方才姜凝的话,对百里炽道:“这鸟今日不知道怎么了,突然疯了似的,冲撞到了三皇子,还请三皇子莫怪,待我回去就好好教训它!”
百里炽见姜萝没有怀疑什么,这才松了一口气。
“本皇子无事,方才姜凝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
姜萝面带疑惑:“她的话怎能当真呢?三皇子的情谊怎是别人一句话就能否定的。”
又看到百里炽的衣服濡湿一片,说道:“你身上的衣服也湿了,穿在身上总归是不舒服的,若是三皇子不嫌弃,我命人找几件父亲未穿的衣裳给你换上。”
百里炽听到姜萝关心的话,再看姜萝满脸担忧为自己着想的模样,按捺住心中的得意,一口答应。
姜从忠叫来其中一个小厮,让他带百里炽去换身衣裳。
没一会儿,罗氏就先回到正厅,没看到三皇子的身影。
“三皇子呢?”
“小厮带去换衣裳了。”姜从忠见只有罗氏一人回来,皱了皱眉。
“怎么就你一个人,凝儿呢?方才她说得那些话,成何体统!”
幸而没有发生什么变故,若是因此影响了三皇子的计划,自己不知道要被三皇子如何报复。
罗氏也明白其中的利害,但祸是自己女儿闯的,她只能扯了扯姜从忠的衣袖,低声细语地安抚着。
“方才我也教训了凝儿几句,她不过气狠了,口不择言,老爷你就别气了。”
“而且,阿萝这般大度,三皇子对他情深一片,怎么可能因为一句气话就影响他们之间的感情。阿萝,你说是不是?”
姜萝轻轻点头:“二姨娘所言极是,孰优孰劣,这点我还是很有自信的。”
罗氏又一次感受到姜萝语气中的嘲讽,这口恶气也只能往肚里吞。
过了许久,百里炽和姜凝二人都还未回来。
姜从忠皱眉叫来两人:“你们去看看三皇子和姜二小姐,怎么还没过来。”
姜萝也跟着站起身:“三皇子莫不是迷路了,我跟着一同去找找。”
一脸焦急的模样。
罗氏眼睛一跳,想要阻止,姜萝已经走了出去。
“老爷,这么久了,会不会出什么事?”
罗氏在一旁开口,姜从忠也有些担忧,起身也跟着出去,罗氏跟在身后。
姜萝左转右转,似乎真的在寻找,不知不觉绕到了姜凝的院子外。
院子无一人把守,只一个姜凝的房内传来男女的交谈声。
姜萝愣在原地,满脸不可置信。
男子说道:“凝儿,我对你才是真心的。”
女子带着哭腔:“你骗人!你明明是喜欢她的,所以才想娶她,方才还在席上对我大吼大叫。”
“那不过是因为她是神女,我不过利用她罢了。”
……
身后赶来的众人,也听到了这一番话。
罗氏脸色发白,三皇子为何会在凝儿的房里。
姜从忠脸色铁青,发生这种事情,所有的努力化为泡影。
“你们都给我下去!”
又剜了一记眼刀:“罗氏,你教的好女儿!”
众人忍住探究的心思,急忙离开。
“阿萝……”姜从忠想要上前稳住姜萝。
姜萝踉跄几步,直接猛然推开姜从忠,脸上布满泪痕,一副悲痛欲绝的模样:“父亲莫要劝我了!三皇子原是心悦妹妹,想要利用我才要求娶我!现在外人皆知我心悦三皇子,想来只是女儿的一厢情愿罢了!”
姜萝的哭诉声惊醒了门中的两人,百里炽眼中恢复清明,看清眼前的人,一把推开姜凝。
姜凝痛呼一声,不知道原本浓情蜜意的三皇子怎么像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
“三皇子!”
“愚蠢!”百里炽对着姜凝痛斥一句,急忙打开门,想要向姜萝解释。
“阿萝!你莫要相信,我方才不知道怎么会说出那些话,那不是我的本心。”
姜萝眼泪涟涟:“我都听见了,你还和妹妹抱在一起,那才是你的肺腑之言吧。”
说着转身要走。
百里炽急忙伸手抓住姜萝。
“不是!阿萝!”
姜萝止住脚步,眼睛却未看他:“三皇子,索性我们还未真正议亲,三皇子还能向姜丞相求娶姜凝,你也莫要纠缠不休,从此我们桥归桥,路归路。”
又看向百里炽,一字一句地说:“你,真让我恶心。”
百里炽的手顿时没了力气。
看着姜萝决然离去的背影,百里炽心中只剩滔天怒火。
原本已然到手的东西,被突然摔碎,想到方才自己奇怪的举止,他不得不怀疑,是不是姜凝做了什么手脚。
姜凝扶在门前,忍住疼痛,却见百里炽面色阴沉着朝自己走来,脸上不禁露出惊惧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