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眼中钉、肉中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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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萝抬起头，神色坚定道：“皇上，臣女虽为女子，但亦有家国情怀，济天下之心。此次雍城小胜一筹，但敌军势必会再犯，臣女既然作为神女，于情于理都应当上这个战场。”
皇上听到这番话，面露难色。
百里炽跨步上前，“父皇，儿臣以为，不若让众臣表态，以多取胜。”
姜萝听到百里炽的声音就觉得一阵反胃，且他竟然还站出来想出这等主意，摆明了不想让她上战场。
殿内百官都是人精，皇上这般推阻，定是不赞成居多。
且历来就没有女子随军的先例，这让敌国知晓怕传些风言风语，笑他们褚国无人。
一时间，众臣纷纷响应。
“不同意！”
“姜萝这不是胡闹嘛！”
“女人抛头露面像什么话！”
……
见反对的人居多，皇上神色稍霁。
“姜萝，你也听到了。你父亲不答应，百官众臣也并不赞成，念你有功，朕这封地还是赏赐于你。”
姜从忠听出皇上语气中的威胁，怕到手的封地泡了汤，赶忙拉着姜萝想要跪谢龙恩。
“皇上心胸宽广，微臣这小女在外多年，缺乏管教，微臣在这先替小女谢主隆恩。”
此时他化作一副慈父模样，打算先将封地拿到手再说。
听到这话，站在一旁的百里澈突然嗤笑一声，“本王今日大开眼界，竟然还有替女领赏的，相爷莫不是忘了，此次奖赏可是姜萝救了本王，助力战胜得来的。”
姜从忠被他说得老脸一红，支支吾吾了半天，一句话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
百里澈见他终于消停，转头朝皇上叩拜道：“皇上，臣倒是认为姜萝随军同行，不失为一件好事。”
“此次雍城大战，战况激烈，臣在打斗中，被敌人的毒箭射中，幸有姜萝救治，臣才能性命无忧，此也能看出姜萝医术不错，这是其一。”
“姜萝身为神女，理应身先士卒，为朝廷出力，这是其二。”
“神女在百姓心中，有定海神针效果，姜萝加入队伍，不仅会振我军的气势，更让百姓安心。居于这三点，臣以为，都应让神女一同前往。”
“若皇上还有顾虑，不若让姜萝入我军队，正好缺了一个军师，姜萝有勇有谋，后方辅助再好不过。”
百里澈一番话，令皇上陷入了沉思。
此时殿内赞同的声音也多了起来。
姜从忠看情况不妙，刚想说些什么扳回一局。
可他一抬头就对上百里澈洞悉一切的眼神，赶忙重新将头低下，不敢多言一语。
百里炽看百里澈和姜萝的互动，心存疑惑。
姜凝指甲紧紧攥着。
姜萝为何如此好命，百里炽对她好不说，百里澈竟也会出言帮衬。
摄政王明确支持姜萝，朝堂上也不全是反对之音，赞同的人也多了起来。
皇上坐在上首，面色不虞，但为顾全大局，还是许了姜萝的请求，并将其封为一品军师。
“谢主隆恩！”
姜萝喜不自胜，一旁的姜从忠和姜凝脸都气绿了。
“好了，散朝，朕今日乏了！”
皇上摆摆手。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姜爱卿留下。”皇上似是想起什么，将姜从忠单独留了下来。
其余众人随着人潮走出了大殿。
殿内，香炉烟雾飘渺。
“姜爱卿，你管教的好女儿！”
皇上此时才显现出怒容。
方才朝堂之上，若不是摄政王百里澈从中作梗，此番奖赏不过一块小小的封地罢了。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微臣教子无方，臣知罪，请皇上责罚！”
姜从忠心中也十分恼火，这姜萝就是和他犯冲。
“责罚？责罚有用吗？在此之前你就应该好好看管好自己的女儿！”
皇上猛然拍桌而起，姜从忠吓得身子晃了一晃。
“此次为何姜萝会到战场，现在外头传出来的风言风语你不知道？皆是说神女力量无边，佑我朝安定，朕这个皇上还有何威严？”
“还有那摄政王，说他战无不胜，朕看，朕这位置恐怕都要拱手让人了。”
“皇上息怒！摄政王只不过是您手中的一枚棋子罢了，这皇位还得是皇上您来坐。”
姜从忠抹抹头上的虚汗。
“此次是微臣没有考虑周全，没料想姜萝还会到战场上去，不过皇上放心，臣已将其武功尽废，封住了六脉，虽是神女后人，却也发挥不了什么神力，不足为虑。”
“最好如此。”
皇上冷觑他一眼。
“姜爱卿，你能入朝拜相，是谁的功劳，不用我说吧？”
姜从忠脑海闪现出女子化为泥肉的场景，脸色一变。
“皇上，微臣幸得皇上赏识，您的知遇之恩，微臣没齿难忘。”
皇上冷笑一声。
“姜爱卿最是识时务之人，怎么到这时候犯起了糊涂？”
“你以为你能入了朕的眼是因为什么？朝中臣子无数，丞相姓姜还是姓陈，都无所谓，有所谓的是，他手上的有多少能为我所用的东西，朕这么说，姜爱卿可是明白了？”
姜从忠这会儿冷汗直流。
皇上语气中的威胁，他怎么可能听不出来。
皇上既能许他丞相之位，就能找个由头换人。
“微臣……微臣明白。微臣之后定会看紧小女，免得误了皇上的大事。”
姜从忠转而又说：“皇上，此事也不是全无好处。小女最为爱慕三皇子，若是能说动小女为我们所用，那杀死摄政王，不是更为轻松。”
摄政王一直被皇上视为眼中钉，但其在打仗方面确有奇能，颇有威望，这也是皇上不能下手的原因。
但若是摄政王死于战场上，一切都顺理成章。
皇上想及此，内心的郁结舒散了不少。
“姜爱卿，那这件事，朕就交给你了，你可不要让朕失望啊。”
姜从忠早就看摄政王不顺眼了，既能除掉眼中钉，又能在皇帝面前居功，他颇有信心。
“微臣定会尽心尽责完成此事，请皇上放心。”
“好！好！那朕就等你的好消息，届时奖励封赏少不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