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不知您家的母猪作价几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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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姜月和姜老太太因着还要去凌河镇姜大姑家里,天蒙蒙亮就起来了。
推开门就听到陈氏在嘟哝抱怨:“这草丫今日来的可够早的,星星还满天的时候就背着个背篓过来了,明日还来的这般早,我非得说说她。”
“二婶,草丫来过了?”
“啊!”
陈氏原本暗自抱怨,冷不防被吓了一大跳,待看到是姜月放心之余又有些恼怒:“你这个死丫头,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
姜月摸摸鼻子:“二婶,我叫了你几声,你一直不搭理我,你刚才是说草丫吗,她来过了。”
此刻天处在将亮未亮之间,天空是清透的藏蓝色,有几点星子点缀其上,东方遥远的天际露出一线鱼肚白。
草丫确实来的挺早的,姜月在心里对陈氏报以同情,行动上却是要阻止她明日责骂草丫的。
姜月扬起声音,确保尚在屋里的老太太能听得见:“二婶,草丫妹妹多勤快呐,别人还在睡梦中,草丫妹妹就背着背篓来我们家进货了,她起得早也是没得办法,且不说她还要避开她娘,就是码头那边,她还要赶在劳力上工前把馒头卖出去呐。”
“可拉倒吧,她现在可能耐了,人家不止卖码头那一处,昨儿早上过来背一背篓馒头,中午的时候赶着饭点前又背了一背篓,看那样子一点也不愁卖。”
门吱呀一声开了,姜老太太目光沉沉:“草丫中午过来背的那一背篓馒头的铜板哪去了。”
“这,这,娘,这不是昨儿媳妇儿还要调度满枝奶奶她们干活,忙的很,就把这事儿忘了,银钱媳妇儿好好收着呐,一会儿就拿给你。”
“哼,你忙的这样厉害还没把钱丢了,批发馒头这生意你别沾手了,让你爹来,我怕你再管两天,收取的银钱忘的你屋都藏不下。”姜老太太狠狠瞪了陈氏一眼。
“还有,草丫以后不管啥时间来都随她方便,让我知道你给人家小姑娘眼色瞧,我让你好看。”老太太可没忘记她刚才听到这个儿媳妇因为睡不成懒觉,想给人家吃排头的事儿。
“哪能那娘,草丫这样勤快的小姑娘我喜欢还来不及,怎么给她吃排头,您老就放心吧。”说完幽怨的看了姜月一眼。
姜月被这一眼看的一个激灵,忙借着洗漱避开陈氏。
草草吃过早食,几波人就忙活开了,赵翠英和姜大毛带着二毛三毛两个小的去运河,叶氏和姜大山依旧去长沣镇挖水渠的地方。
叶氏和姜大山昨儿的生意好了不少,说是那家卖吃食的把前一天没卖完的疙瘩汤,又掺着新的继续卖,役夫们发现里面菜的颜色是剩的,吵嚷出来了。
吃食摊一下子就没人了。
叶氏和姜大山还有些唏嘘,若不是家里的条件上来了,卖不完的吃食他们说不得也要掺着新的第二天继续卖。
这下看到役夫们相当愤怒不买账,直接就给他们当头一棒,也顺带给家里人敲了警钟。
姜月和姜老太太看着赵翠英他们一拨人先行出了门。
因为顺路就把背篓放在板车上,和叶氏姜大山他们一道走。
出了村子,又走了一段路,在一个三岔路口,姜月把背篓拿下来,接下来她和老太太要去凌河镇,姜大山要去长沣镇挖水渠那处,后面就不同路了。
祖孙俩到了凌河镇径直去到姜大姑家的铁铺,只见门头的牌匾上上书况氏铁铺。
大早上的在外面就听到里面似乎有些吵嚷,姜老太太心里一急,脚步迈的大了些,险些绊到门槛。
姜月眼疾手快一把扶住,眉头也蹙起:“阿奶慢些。”
进了铁铺,就见一个满脸憔悴穿着旧麻布衣衫的老妇人,满脸恼恨在说些什么。
姜大姑和况铁生正在一旁不住安慰,也满脸愁容,姜大姑更是尤待气愤。
因着这个时代的庄户人家既要下田,还要操持家务,风吹日晒比较显老,姜月并不能断定她的年纪。
姜月移开目光,看向旁边站立着的那个小姑娘,只见她眼泪欲掉不掉满脸惊惶看着十分可怜。
小姑娘看到有人进来,拿手擦了下眼睛,原本惊惶的眉眼又强自镇定的望过来。
姜月正在打量呢,姜老太太就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那个老太太跟前,亲热道:“呀,这不是英娘她舅奶奶嘛,这一大清早的就来赶集了,这个小姑娘是你家的大孙女嘛,长的可真俊。”
姜老太太这话可不是客套,这小姑娘虽然衣裳不合身,但眉眼还是难得一见的漂亮,一双眼睛又大又亮,望着人的时候水汪汪的。
小姑娘也听懂是在夸她,羞涩的低下头躲在老妇人身后,又探出头冲她们抿嘴一笑。
这一笑脸上浮现两个梨涡,又平添了几分俏皮可爱。
姜月看到这么个萌萌哒小姑娘,就招手逗她过来:“小妹妹,姐姐这有好吃的,你要不要尝一尝。”
说着从背篓里拿出一个白胖胖的馒头,递了出来。
小姑娘舔了舔嘴唇,分明想吃但是脚下没动,抬头看向自己阿奶。
见阿奶点头,才上前接了过来,声音很轻:“谢谢大姐姐。”
“乖。”
姜月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发丝黑亮,略微卷曲,不禁感叹,这丫头可真生的得天独厚,她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面前的小姑娘是她唯一看到生在农家,还不瘦弱的小姑娘了。
面颊上甚至还点婴儿肥。
许是因着关注点都在小姑娘身上的原因,气氛没有刚开始那么尴尬,老妇人的情绪也缓和一些。
摸了摸小姑娘的发辫,半是解释刚才的失态,半是诉苦水:“让亲家母见笑了,还不是我那大儿,因着大儿媳昨日为我家添了个小孙女,我这大儿一看又是闺女,恰逢村里的长舌妇又取笑几句,他一时发狠就把家里将要生产的老母猪打得半死,腿都打折了一只。”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生了这么个拎不清的混账,我这大孙女昨日吓得不行,老头子没骂他两句,就说已经分家他要打猪谁也拦不住,那根棍棒都被他打折。”
姜月看到小姑娘的眼里又迅速蓄满泪花,神情又变得惊惶,显然又想到了昨日的场景,忙走上前轻声安抚。
就听况大宝干巴巴道:“舅母且别恼,表弟也是有苦衷,他许是看到别人都膝下有子,表弟妹这一连生下三个女孩儿,就有些迁怒,表弟平时多勤劳肯干的一个人,那头老母猪也伺候的精心,这会儿被打成这样,心里指不定怎么后悔呐。”
姜月一听,险些气笑了,她真想打开这个大姑父的脑壳看看里面都有什么,平时也不觉得他这么不靠谱,这是说的什么话。
好在一旁听的姜大萍伸手就照着况大宝的背狠锤了一拳:“我打你是不是也有苦衷,表弟妹生产本就一只脚踏进鬼门关,他不说体贴媳妇生产艰难,还尽出幺蛾子,照你这么说舅母今日就不该来,那头被他打废的猪让他自己想办法出手去,这么个揣着崽的猪哪个屠夫肯收。”
姜大萍想到这里就来气,一大清早的还没开张,老太太就带着小姑娘上门说这糟心事,还让他们帮忙找个买家看看能不能在老母猪死之前把它脱手出去。
这镇上的哪户人家不是精的兔子一样,她去哪儿给她找冤大头。
一旁对姜大姑重拳出击暗自高兴的姜月闻言眼睛一亮,忙道:“那老母猪还活着呐,肚子里的崽呢。”
“都还活着,不过也快死了,就趴在那里哼哼叫,这一天多来不吃不喝。”老妇人愁容满面。
“不知您家打算作价几何,可能上门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