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赵家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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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收拾妥当，谢渊去了赵家。
蜂蜜早被陈氏分成了三个精致的小瓷罐。
两份送回赵家，一份带给他们外祖母。
赵典史父兄都在军中任职，赵父任远兴军百户，赵家大公子赵汉康任前军校尉。
恰巧今日赵氏父子都休沐。
赵家的门子没有不认识谢渊的。
一边往里边请一边让人禀告赵父。
赵父年过半百，依然精神矍铄，走起路来步履生风。
武将没有太多的繁文缛节。
手背在身后站在堂前见到谢渊朗声大笑。
赵汉康一对剑眉如刀锋出鞘，武将的肃杀之气迎面扑来。
迎上前几步，捏捏谢渊的肩膀，“不错不错，这筋骨还是很结实，身手没扔下，改日来军中操练一下。”
谢渊刚拜下身去，赵父就已经把他拉了起来，一双大手掌似铁钳一般有力。
“贤侄，不必多礼！”
寒暄一番，三人在厅堂落座。
下人们迅速的上了几杯茶水，退后侍立在门边，一点声响也无。
“前几日去了洵阳县，在汉泰姐夫那里盘桓了几日，表姐托我带了些东西回来，不过这个东西需要亲自交到伯父手里。”
谢渊示意来福把用布巾包裹好的两小罐蜂蜜放在桌案之上。
赵家父兄互相看了看，什么样的东西还值得谢家公子这样紧密的送过来？
来福已经揭开瓷罐，托着罐子送到赵家父子面前。
澄黄的蜂蜜微微晃动。
赵汉康开口问道，“渊表弟，这是蜂蜜？”
谢渊点点头。
赵父惊讶。
“蜂蜜可不是寻常买得到的，汉泰是从哪里得来的？”
谢渊展眉一笑，“确是机缘巧合得来的。”
蜂蜜产量少，大部分是要贡进京都的，就是权贵人家能吃到蜂蜜的也是寥寥。
谢渊从怀里取出家书，来福递给赵父。
赵父看过信又递给赵大兄，起身踱了几步。
据赵夫人所得来的信息，李参将的母亲年事已高，最近身体极度虚弱。
李参将请了一位归乡的御医诊治。
需要一日三次饮用蜂蜜调养身体。
李参将派人到处搜罗蜂蜜，这两罐蜂蜜来的真是太及时了。
没有战事功绩，武将升职难于登天。
就像自己，做了二十年的百户纹丝不动。
朝廷三年一度考核。
汉泰的兄长这次必须动一动了。
赵父按捺下激动的心情。询问了下汉泰夫妇近况。
赵父转头叮嘱，“回头提醒你母亲，让下人再捎过去一些银两！”
赵汉康点头应是。
出了赵家，谢渊带着来福去了永乐街。
人来人往，摩肩擦踵，绫罗绸缎，热闹非凡。
这是起源于最热闹的一条街。这条街上的店铺身后，都是各府有势力的人家。
谢渊在集贤楼停了下来。
集贤楼顾名思义是祈愿府，众多学子。谈诗辩文的地方。
但实质上也是一间酒楼。
每逢各种诗会，雅间儿都是需要提前定位的。
“谢公子里面请。”跑堂伙计早把奇缘府的贵人们混了个脸熟。
一路小跑在前面带路，直奔二楼谢渊常去的雅间。
“来壶碧螺春。”
“好嘞，”
“谢公子稍等，这就给你沏茶去。”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有人推门进来，人未至声已到。
“你这小子不声不响走了十来天，可算是回来了。”
进门的是一位红衣少年，银冠束发，自信张扬。
跟在后面的小厮守了在门外。
来福上前请安，“给林公子请安。”
林长之，林通判之子。
和谢渊从少年时不打不相识。
谢渊推了一盏茶过去。
“你再不回来这屈原府快不知道你是谢家的嫡公子了，你大哥最近可活跃的很呢。”
谢渊挑了挑眉，“不用在意，我大哥一直出类拔萃的！”
林长枝嗤笑一声。“你大哥今天约了知府的公子去游湖了。钻营的功夫可比你我厉害！”
谢渊端茶的手一顿。
“这还真不知道，回到家没见到大哥呢！”
“嘿，你倒是不在意，你大哥可是攀了知府公子的高枝了。还有两个衙役公子，整天围着唐”
哦？谢渊手指敲敲桌面，那还真是下了功夫了。
伙计又来上了一碟吃食。
谢渊不由得想起了在旬阳县吃的。苏炸蘑菇。下一次去，一定要把配方弄过来。
二人边吃边聊。
微风拂面，两个少年公子，临窗而立。
过路的媳妇姑娘们都不由的抬头多看了几眼。
“八月就是乡试，我之前给你准备的文章，可要仔细研读！”谢渊扔进嘴里一个花生豆。
林长之脸一僵，提到读书，简直和剜心挖肺一样的难受。
这些年勉勉强强才过了童试。
对于这次的乡试，林长之半分信心也无。
林长之揉揉脑袋，闪烁其词，“渊哥儿，这乡试可不是想过就过，再说以咱们的家世，即使科举不行，去兵营一待，几年照样有个官当当！”
谢渊不置可否，“长之，同级官职，武官可要比文官低半级呢！”
林长之长叹一口气，趴回桌子上，直挠头，“这可真是要了我的命了。”
谢渊光洁白皙的脸庞，棱角分明间，若有若现几分清醒。
“长之，在绝对利益面前，任何东西都是经不起考验的，只有掌握在你自己手中的才是真正的铠甲。”
所以，这次乡试，谢渊必定要全力以赴。
楼下的嘈杂和越来越大的喧哗声惹得各个酒楼的窗户都伸出脑袋围观。
“咦，发生了什么事？”林长之又扑到了窗口。
谢渊早看见了，三四个衙差五花大绑两个汉子，看穿着满身的补丁。
尘土满面，也是穷苦人家的劳力。
其中一个面容俊朗的汉子一直在喊冤，“大人，我们就是送石料的，真的没有偷窥......”
另一个汉子也接道，“是呀大人，我们就是来服徭役的！”
衙差推了两个人一个趔趄，“少废话，有没有别的意图，去衙门说吧！”
推推搡搡，两个汉子越走越远。
还能听到汉子的声音，“我们是南山…”
两人坐回来接着喝茶，衙差他们抓人早就司空见惯了，并没有什么稀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