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白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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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你家那位故人真的伤得蛮严重的，不过我说句不该说的话，他...可是做了什么穷凶极恶的事？”苍蓝问。
芙蕊有心维护：“他是个极好的人，断不会去做那些作奸犯科的坏事！”
“是是是，你也别气，只不过是我随口一说罢了。快用饭吧，等会就凉透了。”
“夫人午睡时，我会出府前去照顾，你一人...”
苍蓝拿起一个馒头吃了一口：“放心吧，夫人这有我，你尽管去忙你自己的事，若是路上遇见什么好吃的摊子，捎带手带一些回来也好。”
芙蕊被逗乐了：“你啊，天天净想着吃的。若是回来的路上我瞧见了，我就买一些。”
“嗯！”
用完早饭，苍蓝去送了食盒，正屋内的夫人恰好醒了。
芙蕊听到动静推开暗门进入正屋。
“夫人？您可是醒了？”
“嗯。”
芙蕊先是去桌旁倒了一杯水，然后端着走到了床铺边，将手中的茶杯往一旁的小矮凳上放，用钩子将帷帐挂起来，扶起夫人。
“夫人先喝口水吧。”
“嗯。”
茶杯里的茶水被饮下了一小半。
“昨夜你那位故人可还好？”夫人在芙蕊的搀扶下起了身。
“医师说需得多观察几日。”
“嗯。”
“夫人，奴婢有个不情之请，能否在您午睡时出府一趟，去照顾奴婢的那位故人。”芙蕊搀扶着夫人走到了木架旁，往后退了一步，向前低头行礼。
夫人略略思索一阵：“也不是不能放你去，照顾亲人乃人之常情，早去早回。”
“多谢夫人！”
“成了，服侍我洗漱吧。”
“是。”芙蕊将搭在铜盆上的白帕子浸泡在里头的温水中，拧干后递到夫人的手里。
洗漱之后，芙蕊又帮着夫人梳妆打扮。
插簪子时，芙蕊瞧着铜镜里的夫人，眼神里有些犹豫。
“怎么了？”夫人问。
芙蕊执起夫人的一束发：“夫人，您长白发了...”
那一束黑发中掺杂着一根白发，在一片黑中异常明显。
夫人起初只是一愣，随即笑开来：“吓到了？说起来，我都是三个孩子的娘了，府中操心事也不少，有白头发也没什么好惊讶的。”
“把它给拔了吧。”
芙蕊小心从一众黑发中小心挑出那根白发，寻到根部，微微使劲，拔了下来。
“夫人，这白发...怎么处理？”
“扔到火盆子里烧了。”夫人又对着铜镜左右摇头看了看，“等会，再帮我看看还有没有白头发，一并拔掉。”
“是。”芙蕊将白头发放在了梳妆卓面上，将夫人头上的簪子取下，拿起木梳子边梳边找。
“芙蕊，你瞧我，可是变老了？”夫人伸手在铜镜上摸了摸显示的自己。
“夫人不老，只不过最近事多，又因京州一事，忧心多了些，所以才会冒白发。”芙蕊用木梳子梳头发的手不停，嘴里安慰着。
“说起来，你比我小了一岁，有时候看起来却比我年轻了不少。我娘曾说过，生过孩子的女子是比不过没生孩子的女子的，让我以后若是失了宠爱，就要寻一个妥帖之人巩固自己的地位。已没了爱，万万不能将身下之位也拱手相让。”
“老爷对夫人的情谊大家都看在眼里，没有人能占了夫人在老爷心中的位置。”
“深情不深情的，只有个人心中自己清楚...”
芙蕊装作听不懂夫人在说什么，仔细找着白头发，再找不到一根，将木梳子放下说道：“夫人，没有白头发了。”
恰好在这时候，苍蓝拎着小厨房送来的食盒进入了屋内。
“夫人，小厨房送早饭来了。”
“嗯，放桌上吧。”
芙蕊又将簪子给重新戴到了夫人的头上，服侍着穿好外衣。
因起身的时辰有些晚了，这会儿用得多，午饭就吃不下去，所以只能少用些。
小厨房送来的东西夫人浅浅用了一些，便又似原样装回食盒送了回去。
上午没什么事，夫人还在养身子的阶段，便在屋里看了一会儿书。
转眼就到了用午饭的时辰，小厨房按时按点地派小厮把食盒给送了过来。
午饭的菜品做得很清淡，适合刚生产的妇人，只不过其中的鲫鱼豆腐汤夫人喝不惯，觉得小厨房做得不好，有股子腥味，最后都赏给了芙蕊和苍蓝。
苍蓝为此表示，今日的午饭她真的很喜欢！
用完午饭，芙蕊去伙房处送完食盒，就径直往角门走去。
角门的看守小厮朝芙蕊打招呼：“芙蕊姑娘，您这是要出去？”
“是。”
芙蕊浅笑着回应，就出了府。
午间的济世堂内，没多少人，医徒百无聊赖地坐在柜台后拨弄着算盘。
眼角处瞥见有人来，霎时坐起身，往门口处看去：“诶？您不是昨晚的那位小娘子吗？还是来看您的夫君的？”
芙蕊想到昨夜医徒说刘正和医师是老相识，所以她一时情急说出的话还是跟人解释清楚比较好。
“小师傅，其实里头躺着的那位不是我的夫君，只不过昨日情况紧急，才没有解释。若是他醒来，千万不要同他提起我。”
医徒有些奇怪：“这...小娘子,不对，姑娘，您都把我给闹糊涂了，昨日您自己也是承认的呀，怎得今日就改口说不是了呢？”
“里头躺着的那位与我是旧相识，昨日状况紧急，我怕你们不让我进去照顾他，所以才没有否认的。”
“原是这样，那您今日前来，是...”
“我略通些医术，若是可以，能否以银子交换药材，让我进去照顾他。”
医徒见过来卖药材的，也见过将病人丢在门口不管的，就是没见过芙蕊这种--自费药材，要在医馆里救人。
医徒想了想，难不成这位姑娘是觉着自己师傅的手艺不好吗？
“这...姑娘，我家师傅从医多年，看过的医书和病人少说也可排到京州了，您大可放心些。”
芙蕊摇摇头：“不是的，小师傅，您误解我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