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正面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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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蕊看着有些狼狈的黎姿，心底叹了口气，这位黎家二小姐，真能折腾啊，没了亲事，就这般不要脸皮，想到老爷身上去了。
说出口的话也连带着想法冷了下来：“进来吧！”
芙蕊将人带到房门口，扔下一句：“你先在此等着。”
随即进了屋，点了烛火，走到床榻边，欺身向前轻撩开帘子的一角，轻推了推夫人的胳膊。
夫人嗯一声，渐渐转醒过来，睡眼惺忪的问：“怎么了？”
“黎姨娘的妹妹说是有话要跟您说，身边没带着丫鬟。走过来的时候去了前院书房，被刘侍卫给拦下了，老爷让刘侍卫送了过来，人就站在门外。”芙蕊小声说着，三言两语就把事情说了清楚，没多加也没少减。
夫人听到后头越听越不对劲，既是来找自己的，为何不带丫鬟，还挑了三更半夜的时候过来，甚至闯到了前院的书房处。紧了紧眉头，夫人坐起身子，芙蕊急忙上前搀扶，将人扶到桌旁的矮凳上坐下，拿起挂在一旁架子上的外衣披在夫人的身上。
芙蕊还想给夫人倒杯茶，夫人摆了摆手：“让她进来吧。”
“是。”
黎姿在门口有些不安地等着，“吱嘎”一声面前的房门终于打开了，芙蕊退在房门边道：“夫人请你进去。”
黎姿进了屋，往里走了几步，才瞧见坐在桌边的夫人，她走上前福了福身，撇撇嘴，刚想开口述说自己的委屈，就被夫人的话给打断了：“我听说你是有事找我，有何事？”
夫人说话的声音虽是慵懒却透着犀利，黎姿刚才已被吓得不轻，这会儿见夫人也没给自己好脸色，脸上顿时一阵白，说话也结巴起来：“我...我来找夫人是...是为了我自己的亲事。”
“哦？”夫人装作不知情的样子，拿起茶杯在嘴前喝了一小口，淡淡发问：“前几日有人来同我讲秋水阁前头的池子给毁了，可我却不知这毁的人是谁？又为何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黎姿心头发颤，连忙跪倒在地：“夫人，我是瞧着池子里头的花开得好，莲蓬长得好。已是临近夏末了，还无人去采摘，怪可惜的，我才自做主让身边的小丫鬟去摘的，请夫人恕罪！”
“罢了，你起来吧。”夫人虚抬手。
黎姿晃了晃起身，小心翼翼地开口：“夫人，我的亲事...”
“你的亲事？你的什么亲事？你姐姐可从来没与我提起过你的亲事。你姐姐让你进府无非是想找个人说说话，所以才到我跟前来求了恩典，哪来的说亲事一说？”夫人惊讶地转头看向黎姿。
黎姿顿时脸色一阵煞白，险些站立不住，她摇了摇头：“不...不是的。”
随即飞扑到夫人的跟前，大声叫嚷着：“不是的！是我爹娘求了姐姐让我来这府里说亲事，爹娘跟我都说了，姐姐也和您说了呀！前几日您还在这屋里见过我的！夫人您是不是记错了！”
幸好芙蕊一直盯着她，立马挡在了夫人的前面，只不过两条腿被黎姿死死地抓着，有些吃痛。
夫人在后面被吓了一跳，轻拍着自己的胸口，没想到，这黎娘的妹妹品行跟姐姐是相差的如此之大，这等有关自己名节的事也能不知羞的大声嚷嚷出来。
可不说明白，前面的人怕是不会罢休了，轻叹口气说道：“芙蕊，把门关上。”
“是。”芙蕊用力摆脱抓在自己小腿上的手，黎姿脱力趴伏在地面上。
见到芙蕊把门关好后，夫人缓缓开口：“我本是不想管这事的，念在黎娘与我有些交情的份上，我便与你说清楚了。刚才的话我确是说错了，你姐姐之前来找我，说要帮你寻个好夫婿，我当时应了。”
缓了缓，继续说道：“打我第一眼见到你，我就有些后悔，你不是你姐姐之前在我面前说的那样。我那时还在心里劝说，既是答应了岂有反悔的道理，我就给你寻一寻，结果你一回去就分不清谁是主谁是客！”夫人的声音骤然高了起来，黎姿本来抬起的身子突然间就软了下去，“你未经我的允许就擅自让小丫鬟下池这是第一错；黎娘到我跟前来替你赔罪，你却迟迟未现身直到今日今时才到我面前，说的不是你犯的错而是你自己的亲事这是第二错。”
说了许多的话，夫人喝了一口芙蕊不知何时倒上的茶水接着说道：“我本想给你留些颜面，对外宣称你只是来陪你亲姐姐几日，结果你却半夜出院，私自去了前院惊扰了老爷，你说！这三错加在一起，我又如何能帮你说亲事？你说你是为了找我，三更半夜，你独自一人，不带丫鬟，我又怎么能相信你是来找我的？黎家二小姐，我已经很给你留颜面了，你，好自为之吧！芙蕊，把人送出去。”
“是。”芙蕊使了些力气将瘫软在地上的黎姿扶起来，见她不肯自己走，叹了口气，有些客气地说道：“黎二小姐，您还是自己使力气走出去的好，若是奴婢拖着您出去，没法拿着灯笼，看不清路，稍有个不慎的，摔了或者跌落池子都是有可能的。”
黎姿已是没了神魂，听到“摔”和“跌落”立马回过神来，脚上使了些力气，芙蕊这才容易将人带出去。
过了好一会，芙蕊提着灯笼到了廊下，将灯笼吹熄放好，这才推门进屋。
夫人还坐在矮凳上，瞧见芙蕊，问道：“人送回去了？那边是什么情况？”
芙蕊回：“人送到了之后，黎姨娘听见动静起了身，我上前将事情原委一一说清楚，黎姨娘这才知道，打了黎二小姐一巴掌，并让奴婢给您带话赔罪，奴婢就回来了。回来的时候，见汀兰院亮起了灯，想必是听到秋水阁的动静被吵醒的。”
夫人看着桌上的烛火跳跃了一会，半晌才开口：“她们家的事就由她们自己解决吧，我累了，扶我去安置了吧。”
芙蕊道了一声是，上前扶起夫人来到床榻上，放好帐子，又走到桌边吹熄蜡烛，眼前瞬间一暗，适应了一会，这才摸黑去开了角房的门。
半夜被惊醒，翻腾好久复又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