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深不可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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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别人不知道，反正元初一跃跃欲试。
星城的口味虾，名声在外呢。
邱继宽一脸歉意：“导演，你看这……难得能蹭上您的饭，结果还吃不成。太遗憾了，实在飞机不等人。现在出发，到魔都估计也晚了。明儿一早，元元还得拍戏。”
武统牧也知道元初一参加《周末嗨翻天》，纯粹是挤出来的时间。
饭吃不吃的有什么打紧，“没事没事，台里在争取咱们元元的《白玉京》呢，真争取下来，到时候元元再过来玩。”
“借您吉言，哪部电视剧不想在荔枝台播放呢。”
荔枝台哪怕在超一线卫视队伍，也处于执牛耳的江湖地位。
剧方和电视台，出钱的甲方爸爸永远高人一等，这是无法否认的事实。
导演说争取，也许看元元今天表现很棒，他帮忙抬轿子吧。
邱继宽不会当真。
武统牧一看就知道邱继宽想什么，他不介意分享消息：“《白玉京》台里还真不一定能拿下，时代娱乐正想方设法接洽国戏台。”
不同的台播放，配套的艺人宣发策略完全不同。时间留得越充足，准备也越充分，
邱继宽知道好歹，她重重握了一把武统牧的手，才正式告别。
……
邱继宽和武统牧聊天愉快，林莉莉经纪人接完电话的脸色可不大妙。
“那……试镜机会呢？我们华娱依然参投，只要确保林莉莉公平试镜，这样是否可行？”
“非常抱歉，吴导有自己的考量。”
“介意告知，吴导属意谁来出演吗？”
“具体情况，烦请关注项目正式立项后的信息公布。”
……
电话就此挂断。
偏偏经过摄影场地时，正好听到工作人员聊到某个关键点，她停下脚步。
“元元以后，是不是不会再拍电视剧了呀？刚结束录制那会儿，她经纪人好像接到哪个电影导演的邀约，反正我看元元经纪人激动得直打哆嗦，忙不迭一直在说谢谢。”
“能跻身电影圈，谁乐意在电视剧里打转呢。虽然咱们在电视台工作，有一说一，行业现状就是这样，电影咖就是地位更高。”
“哪个导演能让元元经纪人这么激动啊？”这个声音十分好奇：“文广彧导演的女一号，元元都做了，晏昭也搭档了……难道还有人比文导还大牌？比晏昭咖位还大？我不信。”
闲聊嘛，工作人员东一榔头西一棒子。
有人感叹：“说真的，往常最怕这种骤然乍红的艺人过来录节目。”
大家了然哄笑：“红不定是三个月还是半年，脾气暴涨的速度比名气快得多。”
相反长红的艺人，比较多选择谨言慎行。
嗯……或许结果是反过来的，正因为谨言慎行，所以能长红？
“元初一真……还就不一样。话真不多，可废话更少。镜头前不争不抢，镜头后为人也好。你打她身边走过，她看到都立即给你搭把手。”
说话这人，当时为了省事，从车上一口扛了两箱水下来。
高估自己实力的下场，就是差点闪着腰。元初一刚好打身边走过，顺手就帮他拎过去一箱水。
“怎么说呢，读书不一定能左右名气，还多少对本身素质存在积极影响。”
有个人突然想起什么惊呼道：“我想起来了，元元经纪人就是那个微胖短发中年女的，对吧？我把三脚架搬上车的时候，也听到了。是很激动，谢谢吴导给机会什么的……哪个吴导？”
“……吴晗导演？”
……
林莉莉经纪人心里“咯噔”一下，她闭了闭眼，真是一步错步步错。
谁能想到，邱继宽命好至此呢。
……
元初一前脚走，肖唯唯后脚也被经纪人的夺命连环cALL叫走。钟笑颜可有可无，林莉莉点点头，也表示要赶下个行程。
饭局作罢。
……
林莉莉经纪人回到保姆车，看她耷拉着臭脸，长叹一口气。
运势这玩意，真不好讲。
再多的谋划，在它面前也徒劳无功。
——无法一击即中，只能选择忍耐。还能咋的？红不红又没法完全人为控制。
大家同时离开场地，林莉莉所坐保姆车和元初一的车子错身而过。
车里的声音明明白白的传来——
“真的吗？真的吗宽姐？吴晗导演真的说要见我吗？”
“真的真的。你以为我这几个月磨洋工呢。我一直在和他们联系，准备了好多你演戏的片段，从吴导助理开始敲门，再到他一直合作的制片，一步步摸到吴导面前。”
“宽姐，你是最棒的金牌经纪人！”
“不，是因为我有最棒的艺人。”
“我们都厉害！”元初一嘿嘿傻笑。
……
林莉莉冷声道：“回去就开始吧，别等了。”
经纪人摇头：“知道为什么冒着得罪荔枝台节目组的风险，也要搞砸元初一的才艺首秀吗？”
林莉莉抱胸不耐烦：“我管呢！这样等到什么时候？我的资源被抢夺一空吗？”
……
车里静默十多秒。
“我是不是太给你脸了？”经纪人突然寒声发问。
“啊？”林莉莉瞪目，她愣怔好一会儿才犹豫开口道：“……你说什么？”
“是不是有了汪董的撑腰，有了八百营销号护体后，你觉得你可以在娱乐圈呼风唤雨？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想毁掉谁，就可以毁掉谁？”
林莉莉嗫嚅：“我……没这么想。”
经纪人姐姐一直都哄着她，突然冷脸，说话这么难听，林莉莉完全反应不过来。
“我是华娱的股东，希望你记住。”
不仅仅是你的经纪人，更不是那个说踢开就遭你背刺的邱继宽。
经纪人也就给个警告，她压根没得选。
从她背叛汪夫人，选择和汪卫国狼狈为奸开始，她早已经没了退路。
“林莉莉，知道为什么哪怕我们计划周全，依然选择破坏元初一的才艺表演作为突破口吗？”
林莉莉的回答很小声：“……不知道。”
“从大众传媒的角度出发，你制造十个话题，九个是假的，只要有一个是真的，那么这十个话题，就都是真的！”
“哦。”
经纪人垂下眼皮，这傻大妞也就拿捏男人厉害，哪里知道为了她一口气，公司要付出怎样的代价。
可有什么办法呢，汪董这次居然动了真感情。
“元初一才艺以古筝出名，这期节目是因为《长乐宫》，只要她没在节目中表演古筝，本来是绝佳突破口。从这点发出质疑，真假不重要，它就是个引发居多质疑的突破口。”
只要撕开突破口，任何一张图片，任何一句话，任何一件事，发挥无限解读。铺天盖地，形成舆论定论。
经纪人疲倦闭眼眼睛，靠在椅背上，任何一个人的黑点，都没有给元初一编造来得困难。
一是她才出道可解读的资料太少，二是学历傲人，最重要的，专业能力太强。
她有气无力道：“从大安把古筝被破坏在节目里直接说清楚，我们的时机已然失去。”
林莉莉状似无辜：“您是搞传媒出身，足够专业。元初一一直不停接戏拍戏，越往后，她身上背负的投资越大。投资人哪怕看已投入的资金，也会发动力量不让她出事。眼下才是最好的时机。”
林莉莉看似被她警告一番，有些唯唯诺诺。说出的话，却让经纪人不寒而栗。
“您说过，大众热衷造神，更热衷毁神。元初一的造神运动，进行到现在很顺利不是吗？接下来的网络上，只要全都是好评，不允许一句反驳，离大众积累反感，也就不远了。”
经纪人悚然而惊，她……怎么会以为这是个傻大妞呢？
林莉莉有本事让所有接触她的人，以为她不过是个傻大妞。这城府，才叫深不可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