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杜少搭台,经纪人唱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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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点半，邱继宽提前半小时，抵达公司。
九点，所有要呈现给俞总监的资料，已准备妥当。再捋一遍想说的话，嗯，没问题，齐活。
直奔俞总监办公室。
助理笑容满面，将她挡在总监的办公室门口。
邱继宽讶异，谁啊，这么早，和她一样积极？
助理笑容满面，却十分坚定：“抱歉宽姐，俞总监交代，不让打扰。”
邱继宽今天时间安排得紧张，问道：“办公室谁啊？大概什么时候结束？”
助理有礼有节，提供解决方案：“宽姐，你要真着急，这样，俞总一忙完，我立即汇报。然后给您打内线，您看呢？”
也别无他法。
……
宽姐不知道，办公室的两人，所谓协商重大事情，谈的正是她的宝贝艺人。
宋飞双腿翘在俞总监办公室上，喝他的好茶，抽他的雪茄，全然不把自己当外人的臭德行。
俞总监，俞骁摇头失笑。
他外表看起来，真是温和老好人一个。
可惜，圈内人，都叫他海川老阴批。
对外，手要脏起来，啧啧……海川的艺人，为什么媒体不敢下死手？
宋飞舌灿莲花，俞骁不动如山。
听完宋飞眉飞色舞的长篇大论，平平淡淡反问：“这位，你所说的，不知名年轻女艺人，真这么大潜力，长得好演技好学历好，你怎么不签？以前，你赌咒发誓，晏昭不集齐国内三大奖，你不带新人。”
俞骁是欣赏宋飞的。
不然，谁敢在他的办公室，气焰嚣张至此。
他真心劝解宋飞：“你早已经做到。”
《青春正好》出来，晏昭横扫国内电影大奖，打破影帝墙。
“连晏昭的票房号召力，到今天，你打造得也相当成功。现在你要掺和电影制作，正适合签约新艺人。……年轻女艺人，不会和晏昭资源冲突。”
正大抽雪茄的宋飞，闻言……开始支吾其词，看天看地看窗外，就是不回答。
……
俞骁诧异莫名，“你……被拒了？”
他顿时来了兴趣，“来，来，好好说说。怎么回事，你开的签约条件很苛刻？”
宋飞不是这样杀鸡取卵的经纪人类型呀。
宋飞气鼓鼓，恼火异常：“我苛刻？你到时候问问那毛丫头，我连晏昭电影的女主角，都承诺出去了！说只要她的演技让文导点头，绝对就定她！”
俞骁死鱼眼看他，此时无声胜有声。
俞骁真诚发问：“要文导点头……请问，你的行为，和开空头支票，有什么区别？”
文导要这么好点头，《闻香知味》现在女一号没法定？
宋飞又忍不住习惯性刨鸡窝头，烦躁道：“哎呀，你是不知道，毛丫头，虽然得罪我不轻，可演技真的很好！气质也压得住《闻香知味》的女主。反正……就……我觉得如果是她，文导会点头。”
俞骁相信宋飞对艺人的判断能力。
“这么出色？”
对艺人演技信任到这种程度，宋飞只给过晏昭。
夏苗当年，都没这个待遇。
宋飞没好气：“不然呢？我巴巴跑来，和你废这半天话。”
他牙疼似的抽抽嘴角，接着道：“毛丫头脾气是真的一般，傲得要死。可不知道为什么，和晏昭一样，特别得那班老家伙的欢心。伍路你知道吧？她纯素人时，拍伍路的《长乐宫》，伍路拿她当宝贝。纪明玉还把她推荐给庄文中。”
“你说的这个毛丫头，不会叫元初一吧？”俞骁悄没声儿半晌，才抽冷子问道。
宋飞：……
狗狗眼瞪得要多大，有多大！
他失声惊呼：“你也关注毛丫头！”
搓手搓手，有啥八卦吗？海川的艺人经纪总监，开始亲自做星探，挖掘艺人了吗？
……
宋飞就有让人对他翻白眼的能力。
俞骁忍耐好一会，才把损伤形象的白眼忍耐下来。
“如果你说的是元初一，她已经是海川的正式签约艺人。反正公司内部流程刚走完。”
说完，他停顿下来，给宋飞时间反应。显然，他预估错了宋飞需要反应的时间。
宋飞继续怔愣。
事实证明，狗狗眼，还有扩大的余地。
俞骁无奈：“而且，你并不是第一个推荐元初一的人。奔奔，前几天，大晚上给我打电话，说是遇到了一个特别出色的女艺人，还没有签公司。强烈推荐。”
年轻人，习惯性对长辈隐瞒同辈的感情。
理所当然，秦奔奔并交代晏昭春心大动之事。
俞骁现在对素未谋面的元初一，生出不少好奇。
为看宋飞笑话，杀杀他的张扬，俞骁特意强调：“海川新进了一个经纪人，叫邱继宽。不知道你听没听说，没听过也正常。圈子里，她不怎么出头。混迹好些年，拿得出手的艺人，只有一个二线林莉莉，还甩了她。”
他一口气丢下剩余的信息：“就是这个人，赌自己的前途，坚持要签元初一。摆事实讲道理，坚持公司应该给元初一A级合同。秦总觉得她身上有你的精气神，给了A+。”
哪里真是看新入职员工的精气神，不过是驭下的手段。
秦总真正看的，是儿子的面子。
秦奔奔好不容易插手了一回公司的事情。
恰好有经纪人，愿意用自身前途，赌元初一星途。
一切顺理成章。
……
邱继宽大经纪，你大可不必，为海川生出士为知己者死的想法。
……
宋飞继续怔愣……
“欸，欸……”俞骁手在宋飞眼前晃了三五下，才让他醒神。
“怎么？你推荐的人，海川都已经提前签下，你难道不应该高兴？”
宋飞喃喃细语：“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毛丫头脾气臭就臭吧！运气这么好，爆红之像啊！”
他委屈的看向俞骁，狠狠灌了一杯茶，才愤愤道，“明明我先挖掘的她！明明我最先抛橄榄枝！她凭什么不选我！”
就很气！
……
纪明玉：我说什么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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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继宽找俞总监谈事情，顺利到……不可思议。
她提什么，俞总监应什么。
她没想到的，俞总监也周周全全的告知她。
飘忽的邱继宽，是捧着海川提供的尚方宝剑，离开的公司。
站在毒辣的阳光里，经纪人回首，回望金碧辉煌的公司大厦，灵魂都得到升华：“大公司，原来爽成这样吗？”
握拳，我要努力工作！
早日把元初一，带进超一线！
……
宋飞：谁受到了伤害，我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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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气腾腾的邱继宽，赶到山沟沟时，正值杜云程叫来餐车，宴请全剧组。
……
邱继宽到来，大家才知道，元初一竟然也是海川的艺人。
诧异的目光，齐刷刷聚焦向阳。
向阳连退好几步，这是片场的休息大棚，化妆换装都在这里完成。
摆餐桌的大棚，无遮无挡，退无可退。
何鹏撑住他向哥的后背。
向阳：我今天中午接到经纪人电话时，也是懵的你们信不信？元初一突然成了自己的亲亲师妹。
邱继宽八面玲珑，乐呵呵送了一圈礼物。
转头才对自己人向阳道：“向阳，你经纪人让我给你带了东西，老大两大包。都放在你休息的地方。等会回去，记得查看啊。”
向阳点头，总算兴奋起来，冲元初一喊话：“元元，先叫声师兄听听！叫甜点。不然哥不仅不罩你，还要搞内部霸凌……”
很明显的撑腰。
师兄、罩、内部，哪个词都在说，以后咱们自己人。
邱继宽满意点头。
元初一回敬道：“你先叫一声教主！”
明天要拍的戏份，是陶姜终于发现她的教主身份。
拍摄的顺序，就是这么凌乱！
邱继宽花蝴蝶般飘到工作人员那一堆，逐一派发礼物。
场务小张，是艾灸的整套工具和艾条。
嘴里不忘给艺人贴金：“张哥，元元说你有风湿性关节炎，山区湿气重，你又需要扛东扛西进进出出，让我务必给你带这个。记得和元元说，我完成任务了啊。”
事实完全反过来。
邱继宽事无巨细，仔细追问元初一，能不能记得工作人员一些实际情况。
好在元初一记忆超群，才有此刻。
优秀的经纪人，不吝给艺人贴金成功，剧组工作人员对元初一好感爆棚。
另外一位场务也没有落下：“小黄对吧？哎哟，元元一直和我说，从进组你就照顾她啊。生怕她吃不饱。”
这里发生过好玩的小事情。
元初一食量实在不像正常女明星。
小黄开始总觉得她故意耍大牌，要两份饭纯属浪费。
一次两次就算了，次次如此。
年纪轻轻的小黄忍无可忍。
怎么，别的都厉害，不好欺负，就为难他对吧？
这天，他发放完饭，自己也拿了盒饭，硬生生挤到元初一旁边，抱着饭也不记得吃，专心盯她。
暗想：我一直看着，看你好不好意思当着我的面浪费！
元初一哪里知道他的心思，三两下解决了两大盒盒饭，看旁边有人一直盯着她吃饭，手里的饭一动不动。
问小黄：“吃不下？”
剧组减肥人士一大把，经常叫嚣要节食。
小黄见识到元初一的饭量，知道自己一直误会人家。
反应不过来，呐呐点头，“嗯”了一声。
不然怎么说，说我是为了盯住你别浪费？
本着不浪费的原则，元初一不介意帮忙解决。她理所当然接过小黄一动没动的盒饭，秋风扫落叶，很快解决。
抹抹嘴巴，道：“好了，不担心浪费了。”
干完就去了片场。
打那开始，小黄就一直觉得，两份盒饭，元初一其实压根没吃饱。所以每次给元初一派饭，都不放心问一句：“两份真的够吗？吃的饱吗？”
天天问次次问，引得剧组人员侧目不已。
经历昨天大家才知道，元初一身怀真功夫，属习武之人饭量大。
……
小黄没想到元初一不仅不怪他，还对经纪人说他的好话。
……
原本，今晚的宴请，是杜少为了安抚剧组所办。
此时此刻，真正唱戏的主角，糊里糊涂换成邱继宽。
全剧组人员，因为她的到来，喜笑颜开。
礼物不算啥，可元初一真的把所有人都记在心里啊。
这……没那个作假的必要吧？
海川的艺人呀，对他们后勤人员，真没那个巴结的必要。
欢乐的气氛，烘托到了极致。
黄泽对身边一直忧心忡忡的王副导道：“放心了吧？”
对方一直担心剧组剑拔弩张的气氛，认为这样很难拍出好的作品。
所以他尽量自己接待杜少，隔开杜少和庄导。
点点头，王副导道：“哎呀，顺顺利利就行。”
剧组的人，欢欢喜喜。
杜云程简直牙疼。
他端了杯酒，走到满场子飞舞好几圈，才落座的邱继宽旁边。
举杯示意道：“邱经纪，幸会。”
搁以前，邱继宽内心吐血，也必然摆出张笑脸。
此刻，她皮笑肉不笑：“算不得幸会，我马不停蹄赶来，不过请杜副总放海川艺人一马。”
杜云程脸皮抽搐，好在他厚颜无耻成习惯，道：“实在不知道元小姐是海川的艺人。不打不相识，能和海川同做一个项目，咱们这也算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大家都好看澹台十二这个角色。”
他再度举杯，一饮而尽，反扣酒杯以示诚意：“我就提前预祝邱经纪和元小姐，前程远大！”
邱继宽也不是完全不给面子，她另有目的。
对空做碰杯状，一口闷尽杯中酒。示意一番，放下酒杯。
杜云程也知道时代娱乐这次，做了得罪人的出头椽子。
唉……从花絮组发回去的花絮，整个时代评估过后，一致认为，唐颖这个女一号，接亏了。
整体扬短避长。
演技在实力演员衬托之下，堪称被秒成渣。
女一号还缺乏人设加成。
再加华娱传过来的信息，元初一压根毫无背景可言。
公司一致拍板，施压剧组，改戏！
澹台十二剩下所有出彩的戏份，改给尤五城！
……
前脚他知道，元初一是晏昭朋友，庄文中又坚决不同意，他就有了抽手的打算。
结果一场意外，把花絮组的小心思，摆在了抬面上。
原本，如果元初一不知道，事情可能还好解决。
摄制组，可是海川提供的班底。
瞒住谁，都瞒不住海川。
元初一偏偏在此刻，成了海川的艺人。
桩桩件件，杜云程就知道，不拿出点诚意，事情很难过去。
不然，海川追加投资……
别看庄文中对澹台十二的戏份改给尤五城暴跳如雷。
信不信，海川要求改澹台十二为女一号，庄文中的态度，能来个一百八十度大拐弯？
杜云程指了指大棚边上的化妆间，询问邱继宽：“邱经纪，我们过去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