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真相很荒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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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在元初一的瞳孔里被无限放大。
所有人都无法反应，冰面的大家更不敢动弹。
谁知道结冰的湖面还有哪里突然就裂开了啊。
也就十几秒。
元初一已经蹬下冰刀鞋，箭步冲出，靠近赵曼曼时，一个滑铲，八字步迈开，下腰，右手撑住右脚冰面，左手捞住已经沉下水一半的赵曼曼。
就地连续多个翻滚，直到错开刚才木箱拉动的痕迹三四米开外，才算松了口气，停了下来。
抬头喊：“导演！”
伍导这才从突发事故里回神，立即安排现场事宜，保存相关证据。
该报警报警，该安抚安抚。
今天肯定是无法拍摄了，但大家也暂时不能走，等警察！
这他妈的是什么事，在他的剧组搞事情。
道具组陈组长已经眼冒金星，这他妈明显有人在大木箱的滚轮加了刀片，大木箱做好，他们只会检查滚动是否顺畅，不会有人翻过来查看！
陈组长深呼吸：淡定，我要淡定！
我不能翻！不能查看！我不能破坏证据！
……
赵曼曼蜷缩在元初一怀里瑟瑟发抖。
元初一心疼得不行。
这个女孩以为自己比她大，又是行业前辈，处处照顾她。
以为她是新人，打从一开始，就有意无意让助理照顾她。
怕她没助理错过剧组通告单，开始的时候，不止一次，晓晓投喂她的时候，就不动声色和她确认通告单她是否看全。
后来她表现不错，备受伍导他们偏爱，又拍她被剧组其他人为难，怕她被工作人员暗地使绊子。
拉她进宵夜群，和工作人员慢慢混熟。
这些其实她都清楚。
系统以为说服她做替身，是因为告诉了她赵曼曼是华壹股东的女儿。
实际上，她是不是，她都愿意做她的替身。
这么一个善良没心机的女孩，明明无论咖位、背景，在剧组都无人匹敌。
可她从未搞特殊，相反为人善良，待人真诚，拍戏认真。
对真正有能力的人，从不嫉妒，相反特别善于肯定他人。
怎么就有人这么心黑，想要害她呢？
还借她的心理障碍来害她！
这是想让她以后都拍不成此类戏份吗？
还是为了抢什么其他的资源？
或者是华壹内部争斗引起的？
元初一脑海里，各种阴谋论翻腾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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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晓晓抱着不知道哪里翻出来的毛毯，踉踉跄跄跑过来，哆嗦着想用毯子包裹住赵曼曼。
但没法做到。
赵曼曼的双手，紧紧的拽着元初一的衣角。
她没法说话，没有动作，就是颤抖，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元初一接过毯子，对袁晓晓道：“曼曼我来照顾，你去搞点生姜茶。”
这个时候，元初一也没心情像以前那样，装模作样扮嫩叫曼曼姐了。
她确实心疼这个女孩。
心理障碍哪里是那么好克服的？
那样还要心理医生这个行业做什么？
赵曼曼为了拍戏，能够克服过去，已经非常勇敢了。
结果又遇到这种事情。
简直让人无法忍受。
元初一低头，哄她：“曼曼，你下半身都湿了，咱们用毯子裹住好不好？”
赵曼曼还是没动。
元初一右手抱住她，左手不停拍她后背：“不怕不怕，我抱着你。我们去你的保姆车，好不好？”
等赵曼曼终于微不可闻的点头了，她才双手打横，连毯子带人，直接抱了起来，向片场旁边赵曼曼的保姆车走去。
这时，一直站在旁边候着她俩的陈烨和顾熙才发现，元初一就穿了双袜子，大冬天的，就这么走在冰面上。
顾熙想开口说什么，结果张了张嘴，看着元初一肃杀的神情，愣生生没敢出声。
等她走远，陈烨才轻声问：“小元，这是真生气了吧？”
第一次见元初一如此生气，这个女孩在组里，一向都乐呵呵专注拍戏。除了第一天和林莉莉干上，再没见她和人多分辩一句。
顾熙：且只是生气，气势太足了。她想开口问下赵曼曼情况，结果愣是没敢说话。
回到车里，元初一帮着赵曼曼换下身上繁复的舞蹈服。
袁晓晓也端着姜茶拉车门进来。
元初一接过，递给紧紧挨着她的赵曼曼，轻声说：“先喝点。平缓下心情，等会警察过来，我们得过去做笔录。”
赵曼曼于是听话的、安安静静的、小口小口喝茶。
元初一闭上眼睛，脑海里沟通系统：“分析所有能接触到箱子的人，比对道具存放处的监控，搜索所有与之相关人员的网络痕迹，把这个阴沟的老鼠，挖出来！”
系统：宿主可能想到前世那个肇事逃逸的车主了。今生宿主倒是抓到人了，可宿主没有出事，因此那人受到的处罚十分有限。
这个事一直是宿主心里的一个刺。
就连作为系统的它，也一直关注着那个人渣，就等着什么时候，抓到把柄，彻底把他摁死！
系统：“已经在进行了！10分钟，告诉你结果。”
袁晓晓注意到元初一脚上只穿了双袜子，还已经被蹂躏得不成样子。她翻出车里存在的一次性拖鞋。
没敢开口，元初一现在整个人实在……堪称朔风凛冽。
只是轻轻把拖鞋放在元初一脚下。
看着伸出胳膊楼着喝姜茶的两人，袁晓晓红了眼圈。
她垂下双眸，掩下自己的感激。
刚才她一直很混乱。
今天要不是元元，她真的不知道怎么办。
她虽然只是曼曼姐的助理，可曼曼姐对她特别好。
大学毕业出来找工作，因为她又胖又爱吃，被不少人歧视，受了多少嘲笑，她都不记得了。
她进的是影视公司，做策划。有次跟组，剧组放饭，却故意把她给漏了。
曼曼姐是当时剧组的女配角，就让助理给她分饭，后来还把她找过去做助理。
曼曼姐圈内地位越来越高，背景又强，她再没有受过欺负，还处处被优待。
……
7分钟不到。
系统：“找到人了。”
元初一立马绷直脊背，阴恻恻问：“到底是谁？怎么回事？对方怎么知道曼曼小时候落水经历的？”
袁晓晓确实说过曼曼对冰面有心理阴影，但当时就他们几个工作人员在。
行业资源竞争？华壹商业斗争？
系统却一言难尽：“事关一个脑残粉！”
“什么脑残粉？”
“晏昭的脑残粉。”
元初一不耐：“说清楚！这和晏昭又什么关系，就算曼曼是晏昭粉丝，也不至于招人恨到要这么害她吧！”
系统：“对方不是要害她，是要害你！赵曼曼是被你牵连的！”
“……啥意思？”
“意思就是，你和晏昭的绯闻热搜，剧组有人认出来了。还在群里扒过，大家还分析说晏昭是因为你才接的电视剧。结果里面有个演员，是晏昭脑残粉。她其实是奔晏昭才来影视城做演员的，家里又有点背景。本来她想去《燕王朝》，试镜的时候，特别肆无忌惮表露自己对晏昭狂热的喜欢，好了，被晏昭助理不小心听到，就踢出来了。”
“然后她就找关系进了《长乐宫》。”
“伍导的剧组这么好进？”元初一表示疑惑，虽然她作为没任何经历的新人，也进组了。
“并没有。她在《长乐宫》要到的不是什么有剧情的角色。只是太后身边的背景板宫女，没几句台词没存在感，相当于群演吧。家里又有关系，长得又不歪瓜裂枣，剧组就无可无不可收下了。”
“太后杀青了。”
“但她留下了。她现在是自费住酒店，因为熟人，剧组没有收回她的出入证。”
“靠！”
“那女的，觉得你一个985大学的学生，都要毕业了，莫名其妙突然跑出来拍戏，还一下子拿到伍导的女二，是为了纠缠晏昭。反正不知道她怎么推导出这个结论的，所以就想教训你。临时更新前的通告单，不是赵曼曼先拍，然后再替身上么。后来替身换成你，她就出这么个办法整你。”
“这办法，还是她直接问她朋友，她朋友帮忙想出来的。聊天记录全在GG里，蠢得不忍直视。”
“不过，好歹知道不应该留指纹，安装刀片的时候，戴了手套。也知道做伪装、躲监控。”
“不过，她那个刀片的装置，很特殊。警察从这个方面入手，破案很容易。”
系统：“原本按照她装的刀片，赵曼曼不拍那么多遍，是不会出问题的。可赵曼曼因为心理障碍，拍了那么多遍才过。她那个装置，装的时候紧张，没弄好。停下往就下滑，木箱一拖动，就卡住，赵曼曼人还坐在木箱上，刀片对冰面越划越深，然后就这样了。”
“整个冰面其实并没有被破坏，就那一块，对着皇帝那个位置，赵曼曼来回拍。最后，就这样了。”
元初一：“警察过来了吗？”
“估计还得二十分钟左右才能到。”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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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竟然如此荒谬！
元初一对赵曼曼更愧疚了，她不能等着警察解决。
警察破案，只能按部就班，得合法合规。
这个期间，赵曼曼的不安会如影随形。
元初一猛地睁开眼睛，把一直关切看着两个人的袁晓晓吓了一个哆嗦。
这目光，像盯上什么猎物似的犀利。
赵曼曼也抬起了一直低垂着的脑袋，元初一赶紧拍了拍她。
问袁晓晓：“车里有笔记本电脑吗？”
“有。”
“拿过来。”
袁晓晓不明所以，却本能听从她的吩咐。
元初一和系统沟通：“系统，配合以下。咱们装个b。”
系统立马明白宿主要做什么，打开电脑后，不断在脑海中给元初一下指令，元初一配合它，手指在键盘上快速飞舞。
然后在袁晓晓和赵曼曼胆颤心惊的眼神中，电脑屏幕里各个信息不断快速翻动、闪现又消失。直至最后某个页面被锁定，放大。
只听元初一低声道：“抓到你了！”
抬头，正要说话。
发现袁晓晓惊魂未定般，在她视线过去时下意识把身体往外侧了一点。
……
“害怕了？”元初一问。
疯狂摇头。
袁晓晓：“没有没有。”
我是肃然起敬。
元初一再次拍了拍赵曼曼的肩膀，愧疚道：“你这次是被我连累了。对方是因为那个晏昭。”
提及这个名字，元初一皱皱眉头，这人，素不相识，却一次两次给自己带来麻烦。
她摇摇头，接着道：“反正就是因为上次意外上热搜的事情，对方作为晏昭脑残粉，要报复我。你就是被我牵连了。”
袁晓晓：……
赵曼曼怔愣到现在的脑子，总算又开始运行。
她看了看元初一截出来的聊天记录，“对方，从一开始就把刀片安装在木箱上。不管她原本要报复谁，想害人的是她，不是你。”
这就是赵曼曼。
明明确实是受到了牵连，也确实受到了惊吓。
结果却能让自己不迁怒别人。
元初一自认自己无法做到。
例如，她就在迁怒晏昭。
可越是这样，越显得赵曼曼的难能可贵。
元初一心有愧疚，嗫嚅问：“……要不要下去看看，我怎么亲手把这只老鼠揪出来？”
赵曼曼却兴趣满满，她确实迫切需要转移对刚才所发生事情的害怕情绪。
她还语带无尽崇拜问：“元元，你是黑客呀？”
元初一：“……不是。”
袁晓晓：你猜我们信不信？
袁晓晓觉得自己有义务抢救一下这两人。
我国的法律法规，还是很严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