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等级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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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的时间说快不快，但还是转瞬而过。
苏默这一周并没有再做什么事，而是游走在贝德尔各处，寻找或购买莱尔斯所说的魔药材料。
他的运气还算的上不错，在好几个区来回跑了后，成功的收集好了材料。
2月19日，离和查希尔约定的日子还剩下两天，苏默带着材料回到巫师塔时，莱尔斯已经离开了。
房间里空空如也，也并没有任何人发现这样一位巫师的消失。
就算是同一层的老巫师，也没有过多的关注此事，对于他们来说，几个月不见面都很正常。
而且在这个时间段，已经有了不少巫师塔空了出来，只留下了几个巫师负责塔内部分设施的保管。
不管这里会不会被波及到，巫师们更多的是选择离开这里，求知会的消息不会错，他们没必要冒险继续待在塔内。
二层的书籍还留在这里，毕竟每座巫师塔内都有，算不上什么珍贵之物，对于普通人来说，里面的咒语也只是一堆繁琐的文字，完全不需要担心会泄露出去。
至于魔药的配制，苏默自然没有莽撞的自己动手，而是找到了还未离开巫师塔的巫师，诚恳的请求他们帮忙。
在解决完魔药问题后，他只剩下了等待……
……
在贝德尔，同样依靠等待来度过时间的人不止一个，这种无意义的等待中，大多数人的意志都在其中倦怠。
——咯咯咯
似是骰子的碰撞声在杯中响起，掩住死寂的缄默。
——咚
红毯木桌上盖住的木杯被拿起，露出其中的几根白色指骨。
“夜主，您忠实的仆人为你献上祭品。”
一只白哲纤细的手捧着烛台，将它放在了桌上。
气息浓重的红血从烛台的边缘滴落，增添红毯的颜色。
在光芒的照耀下，屋内四周的环境被彻彻底底的暴露。
几具赤裸尸体被缝在一起，黑线从他们的心口穿透，从脊椎处破开，又连接到下一个人的心口。
他们的脸全部被画上了彩色水墨，与马戏团的小丑并无差异。
“夜主！”
身上沾染红与白的修女匍匐在地，卑微虔诚的念诵，额头多次与地面碰撞。
“桀桀桀。”
瘆人的声音从修女口中钻出，昏红的脸上已是狰狞表情。
美丽而诡异。
此等疯狂的声音，就连门外的两人都不禁感到了不安。
“这真的正常吗？”阔伦虽然早就见过了米切尔修女疯狂的一面，但万万没有想到，她还会举行这种邪恶的仪式。
“不正常。”乌戈没了惬意。
他以为米切尔只是有施虐倾向，但谁又会想到她会做出这种事呢？
直至腥味的液体从地下室的门缝中留出，阔伦难以想象里面的场景，面色难看的对着乌戈道：
“老师，我去上面等。”
“嗯。”
乌戈应了一声，双眼微闭。
如果不是怕米切尔真的弄出什么东西来，他也绝对不会待在这里。
这类血腥的仪式在贝德尔的下水道中经常出现，可却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成功。
但像米切尔，对着公认的正神举行这种与邪教无异的仪式，他还是头一回见。
因为并不能得到任何回应的缘故，在日蚀会里，也没有几个人会真正的去为日蚀之主举行仪式。
“哈哈哈。”
病态的女声再次传入乌戈的耳中，无止境的血液也流出门外好几秒，到了他的脚边。
“米切尔...”
乌戈的眼中闪过一丝阴翳与杀机，他绕过地上的液体，来到了另一边，仔细聆听着屋内的动静。
——啪啪
时而传来肉块碰撞的声音，时而传来骨骼敲打的声音，又偶尔伴随着一声尖笑...
所幸这种状态并没有持续太久，大约一刻钟的时间够，屋内传出一声妩媚的呻吟后，久久再没了动静。
“米切尔，仪式完成了吗？”乌戈警惕的问。
不少非凡者在举行邪恶仪式后，不仅没有得到回应，反而还会使自己陷入混乱，向着怪物转变。
至今为止，在他接触过的陷入混乱的非凡者中，只有第三主教弗洛斯能够保持住理智。
不过他在离开贝德尔后就没了声响，征示着其生命的‘星灯’也在不久前熄灭。
收回发散的想法，乌戈又敲了敲门。
“乌戈，进来吧。”
笑嘻嘻的女声传出，紧接着就是湿答答的脚步声。
那踩着殷红的步伐毅然没了先前的优雅，如同一具行尸走肉，乌戈在外听起来十分坚硬。
一个不好的想法在他心中升起，或许，屋内的人已经混乱了...
在现实中与混乱者交手，风险极大，任何非凡组织对于混乱者的处理，往往都是在结界中。
——吱呀
门缓缓开出一条缝，乌戈见此，迅速行动起来，身躯融入黑影，直接填满整个走廊。
更多的诡异影子则涌向了黑暗门后，从缝隙中钻入。
不管门后的是什么，乌戈都有信心直接杀死她，或者它。
至于对自身造成的‘混乱’，事后只要慢慢清除就行了。
——轰啦
门后的米切尔只是露出一个瘆人的笑容，红白滑腻的手向黑暗中一抓，又猛地向下拽去。
——嗦拉
乌戈所化作的黑影像窗帘一样，被抓住一角后，就连同整体一起，同时向着一点集中落下。
一个男人就这么凭空出现，狠狠地摔在地面上，溅起数不清的红色血滴。
乌戈脑袋嗡嗡的，不过身体的本能反应已是让他瞬间站起，青筋爆起的手也在同一时间闪电般的横劈过去。
——砰
像是两块钢铁砸在一起，整个狭小的屋内来回传响，地上的血滩都无故传出波纹。
“乌戈，别这么着急嘛。”
那黑暗中分不清面容的头颅微微一偏，乌戈的视线就跟着发生了偏折。
又是一阵眩晕，等乌戈反应过来后，他已经再次倒在血泊之中。
此时，烛台亮起，乌戈看清了米切尔红的病态的脸，发现她并没有任何混乱的特征。
——啪
一只光秃秃的、脚底全是血的脚突然踩下。
“这是惩罚哦！绅士可不会在别人刚忙完的时候突然攻击。”
米切尔笑眯眯的说完，将左脚在乌戈的脸上蹂鞠几下后，才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转身离开。
“呼...”
看着娥罗多姿的背影远去，乌戈才费力的挪动关节，沉重喘息着扶着木桌站起。
“老师？”
阔伦也已经赶来，站在门口，对屋内的场景感到恶心。
“阔伦，米切尔呢？”
“她去更衣了。”阔伦看着乌戈脸上的血红脚印，以及在刚才听到的动静，隐约猜到了这里发生了什么。
“你输了？”他唯一不解的只有这个，乌戈竟然会输，还被米切尔在脸上留下脚印。
“这很正常。”
乌戈看着四周的血肉，一想到米切尔那随手将他从黑影拉回现实的动作，不确定的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她或许已经是等级五的超凡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