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屠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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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十人？
看着密密麻麻的黑影，苏默果断的摇摇头，这少说也得有上百人了吧？
“黑胄盟的全员出动了？”苏默冷声问道，手掌触碰破碎的马车。
猩红宝石的光芒之下，车厢扭曲变形，化作一把巨锤。
“完...完了。”坎特诺哪见过这阵势，抖抖嗖嗖的说着，彻底瘫痪在地。
“为了自由！”
黑压压的人群，不知谁吼了一声，调动起了情绪。
袭击者如同大草原上动物的迁徙，从街道的四面八方跑来。
幼树枯折，尘埃飞扬。
面对这势不可挡的人群，坎特诺完完全全吓傻了，不明液体从裤中流出。
他并没有看到自己高薪雇佣的骑士，而是看见了那个握着巨锤的身影向前。
巨锤握在手中，周边浮现出细如针锋的火焰。
火焰和步伐一同向前，砸入人群中。
——噗嗤
骨骼碎裂，血肉模糊，钢铁的巨锤之下没有冤魂，尖锐的火针化作实质的恐惧，穿透袭击者的皮肤。
“啊！”
力量集中一点，手中的巨锤不停挥舞，击破脆弱头颅，划出一条由血雾组成的分界线。
“先包围这个家伙。”
有人突然吼道，长龙般的队伍立马绕开，包抄苏默。
苏默大笑着，另一只手拿起了黑木法杖。
“终末的传播者，一切灾厄的起点，疫病的母亲，我恳请您牵动现实！”
他念出了‘疫病咒’的咒语，在血雾之中，传播死亡与不祥。
在场的大部分人，肺部突然堵塞，剧痛无比。
仅仅一瞬间，苏默就做到肉体——流沙——肉体间的转换，成功抵消了疫病咒给自身带来的影响。
其余人可就没那么轻松了，他们不仅要拖着一具呼吸困难的尸体，还要克服恐惧面对那个杀神。
“来！”
如入无人之境，苏默双手通红，滴尽他人之血。
手中的武器已经有了裂痕，苏默毫不犹豫的为其施展强化术，在人群中疯狂砸下。
那把沾满死亡气息的巨锤在袭击者的眼中无疑成为了死神手中的镰刀，收割着草芥般的生命。
作为平时只负责暗杀普通人的黑胄盟常规成员，在目睹了同伴像虫蚁一样被轻易碾碎，再也遏制不住心中的恐惧。
“这就是在送死！”
“啊！”
一个袭击者刚刚吼出来，转身后退，一把半人大的巨锤就砸在了他的太阳穴。
视线永久停留，白色脑花和滑腻肉块飞溅，他成为了巨锤下的诸多亡魂。
苏默双手彻彻底底的发麻，灰色巫袍早就被划的破破烂烂，露出里面殷红的皮肤。
伤口？他现在没有任何伤口！那些袭击者，根本对他造成不了致命伤！
存活的少部分人已经意识到了这点，纷纷散去，夺命狂奔。
灼伤顺着静脉爬上全身，但这并非寻常的疼痛却让苏默笑出了声。
又是数百根火针浮空，跟随着苏默的意念而动，袭向溃逃之人。
“啊！”
惨叫之下，又是几十人倒地，成为街道上诸多尸体的一部分。
“你...苏默先生...”
坎特诺惊呆了，短短几分钟，这几百人的队伍就折了大半在这里。
血液凝聚成冰，覆红路面。
苏默放下了手中的巨锤，是之恢复原状，他走向坎特诺，一把拉起，“说一说现在你的打算吧？”
“直接去跨江大桥那里！”坎特诺慌忙说道，脸色苍白：“没想到那群疯子竟然敢出动这么多人......”
“那就快走。”
苏默喘着大气，看向坎特诺：“带路。”
“好...好的。”
坎特诺看着血气重重的苏默，不敢半点怠慢。
地狱般的场景中，两人离开了街道，一路飞奔。
只不过坎特诺的速度明显很慢，而且时跑时停。
无奈之下，苏默只能一只手扛起坎特诺，根据他的指示飞奔。
天气很冷，那些污秽的黑血在残缺灰袍上凝聚成冰，连续跑了几十分钟后，苏默才放慢了脚步。
他又跑到了预定的路线之中。
蓝水晶街发生的事情立马传遍了东区，骑士和巫师间的搏杀令普通人们胆战心惊，纷纷闭门不出，恐惧被其所伤。
街道上没有警督，只有那些匆忙赶往蓝水晶街的巫师，在见到巷道跑出一个全身污血的人后，几名巫师立马警惕起来。
“是我。”坎特诺连忙喊道。
看见被抗在肩上的伯爵后，巫师们才放下了法杖。
放下伯爵，苏默平复着狂热的心脏。
就像闸门被打开，刚才那股状态填满了麻木已久的心脏，情绪似乎因快感而有所起伏。
“快，送我去跨江大桥！”
坎特诺突然吼道，让正在回味的苏默清醒了过来。
“走吧。”苏默阴沉着脸，和三名巫师一起，继续沿着预定路线跑去。
路上不断有巫师朝着蓝水晶街赶去，那场暴乱似乎很难结束，参与袭击的人数达到了一个可怕的数字。
一路掩护着坎特诺，原本应该走半天的路程，几个小时就走完了。
——砰
枪声突响，子弹却停在了坎特诺的面前。
苏默手指滴着血，抓住了偷袭而来的子弹。
几名巫师也立马反应过来，纷纷念诵咒语，轰击枪声的来源。
解决了袭击者后，三人脚步没有半点停歇。
手指传来一阵痛痒，因子弹而破开的皮肉正在迅速恢复。
时间临近上午，红日升起，连同苏默心中的疑虑一起。
到现在他都没有看见高等级的袭击者。
黑胄盟不可能只有一些强化了肉体的低阶骑士。
“黑胄盟只有一群低阶骑士？”
苏默没有半点慌张，问道。
“不可能的，”一名巫师回答着。
“只不过每一个高阶骑士都很珍贵，他们或许只是认为没必要为了一个游行付出太多的精力。”
“几百个人也是没必要？”坎特诺突然说道，“要不是苏默先生，我就死了！”
抱怨间，隐约有着汽笛声传来。
周围的巫师明显多了起来，这里不可能会有袭击者。
远远的就能看见大坝上停留着的一大堆老巫师和贵族，以及全副武装的骑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