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一个疯者的自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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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苏默悄然离开高塔，回到之前的小屋后，影子有了动作。
它模糊的窥见莉莉可丝和苏默在深海的画面，但却听不清两者的交谈。
虽然稍微动动脑子就能知道两人会谈论什么，但影子还是象征性的问了一下：
“你们两个在说什么呢？”
莉莉可丝目光毫无波澜，也不开口，而苏默则严肃的回答：“一些有关巫师的事而已。”
“唉，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影子像幽灵似的，从苏默身旁飘过，保持着微妙的笑意：“之前这个家伙还想夺舍你，要不是我，你估计都死了啊。”
“我不过就少说了几句话，你就开始偏向祂了。”
日光透过床旁的纱窗，照亮阴影，显起尘埃，苏默坐在床旁，牵强说道：“你不愿透露那些知识，我只能问莉莉可丝了，幸好她愿意告诉我。”
将矛头转移到莉莉可丝身上，苏默认为才是最优解。
“真拿你没办法。”影子眼珠上移，停顿几秒后，又立马归位，仿佛恍然大悟，他举起食指，道：“对了，忘了跟你说了，契约对那个家伙是没有用的。”
最令苏默感到糟糕的话语从影子口中传出。
这无疑会加重他对莉莉可丝的猜疑，从本源上埋下一颗不信任的种子。
他并没有去看莉莉可丝的表情，因为他知道，看不看都是一样的。
她绝对是一副‘我没撒谎’的表情...苏默翻开黄皮无名书，开始阅读起来，同时终止了这个话题：“无所谓，别打扰我看书了。”
书中的字体并不是印刷体，而是明显的手写。
粗略翻阅，苏默感觉这更像是一份日记和笔记的混合体。
里面记载着一些琐事，还有一些涉及到非凡世界的事件，吸引了苏默的注意力。
「5月14日，一个坏日子，我得罪了巨龙代行的人，我的一条腿丢在了西区，那群疯子穷追不舍，我只好来到东区，寻找巫师的庇护。」
「6月7日，我很庆幸自己选择了成为一名巫师，超凡者的晋升太难了，我都在等级二停留两年了！那些仪式根本就找不到，完全没有方向和踪迹可寻，而巫师的晋升，虽然也不简单，但才接近一个月，我就已经成为等级二的门众了！」
「7月1日，这是什么鬼速度，不知不觉间，我就已经是等级五的巫师了，莫名的心慌和起疙瘩伴随着我，已经持续一周了！我的老师也毫无办法，这难道是同时成为两种非凡者的代价？」
「8月2日，她太可爱了，我感觉自己的一切不快再见到她后，都会消散不见，事实就是如此。」
「8月14日，我出现了幻觉，但东区并没有教廷，我只能想办法服用黑胄盟的药物来麻痹自己。」
「8月22日，我控制不住自己，杀死了她。」
「8月23日，我离开了巫师塔，选择成为巫师一开始就是个错误的选择，我能感受到，这种走向灭亡的感觉，在留下足迹后，我会把自己所得到的一些知识留在后半部分。」
这是一个超凡者成为巫师后的笔迹。
莱尔斯是认为日记的主人情况与我相似，所以才给我这个？
苏默心中想着，翻开了后半部分的笔记。
记下了较为重点的部分。
「低阶巫师们需要依靠法杖和咒语来才能施展魔法，但高阶的巫师，完全不需要咒语，我到5阶后，只要是我使用过的魔法。下一次使用就不需要把咒语念出来了。」
「巫师的晋升仪式也是依靠仪式，不过这跟超凡者不同，仪式是公开的，但每次晋升，都必须满足特定的条件，以及特殊环境。」
「特定条件是相同的，都要掌握一定数量和质量的魔法，但特殊环境却因人而异。」
「巫师每天能释放的魔法是有限的，魔力的恢复极为缓慢！尽量不要在不必要的地方使用魔法。」
「千万不要选择两条非凡路径！这会导致不可避免的疯狂！」
看完最后两行字后，苏默再一次看向了莉莉可丝，“你不是说莱尔斯不知道超凡者会和巫师相冲突吗？”
“那就说明他从一开始就没有对你抱有好意。”莉莉可丝解释着，“当时他说你能成为巫师，的确没有说谎。”
苏默拿起了笔记，看着那两行大字，道：“所以他想我死？”
“原因呢？”
“或许他只是想看看超凡者成为巫师后和其他巫师有什么不同。”影子的声音高了起来。
……
在苏默离开后，莱尔斯就来到了自己的书架前。
他已经停留在大巫师六年了，人生也走过了大半。
如果不能晋升为‘贤者’，那么他将因为岁月而死去。
“只有成为‘贤者’后，才能逃避时间的追杀。”
晋升的仪式他早已备齐，就差一个特定的环境了。
他挑选着自己珍藏的书籍，从中选出那些处在禁忌边缘的魔法。
只有超凡者才能承受住这些魔法的副作用，也只有超凡者才能在极短的时间内晋升。
那本笔记的主人就是如此，用了不到两个月，就到了他这几十年才达到的等级，而且，后面那位超凡者还轻而易举的超越了自己。
只可惜他自杀了，不然，他超越塔主也未必不可能。
对于永生的执念困扰着他，那不可能完成的条件阻止着他。
“我必须尽快帮助他晋升，这样才能在他失控前帮助我完成晋升仪式。”
莱尔斯自言自语，开始整理书籍，调配药剂。
看着那些连自己都不曾使用咒语，他摇了摇头，觉得这还不够。
威力太小了，他需要更大破坏力的咒语，交给苏默学习。
他念诵咒语，向着未知祷告，乞求连接空间的力量回应。
像是空气被割裂，与现实格格不入的暗紫色裂缝出现。
过往的恨意尽数封存于内，就像一个失智的疯子，莱尔斯毫不犹豫，踏入裂缝之中。
禁忌的知识是可怕的，就像一杯鸠酒，腐蚀着人那脆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