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各怀鬼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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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未曾照耀，外面还飘着小雪，你就来到了这里。”
莱尔斯的脸上有着火光，手中的动作没有停下，整理着资料，同时说道：
“如果你能一直带着这样的态度来学习魔法，那你的成就一定不可估量。”
“我记得想要学习魔法是需要选拔的吧？”苏默漠然而语，问道。
“是的，但那是对普通人而言。”莱尔斯整理好了手中的活，拿出了印泥。
不同于外界随处可见的印泥，莱尔斯拿出的印泥，是无色的，就像一滩水，但又并非液体，通过轮廓和外壳才可以看出这是印泥。
“你应该不会怕痛吧？”莱尔斯问道。
他的内心激动、兴奋，脸上的表情也不像之前那样平静，反而有点扭曲，犹如看见了至宝。
苏默轻咳两声，问道：“滴血？”
莱尔斯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连忙转过身去，背对苏默，“对，这是必要的流程。”
苏默不语，视线移动在了莉莉可丝身上。
“我并不知道这个流程，但他没有说谎。”莉莉可丝轻叹一口气，内心少有的愉悦。
最近他很少去问那个古怪的家伙...更多的时候是选择问我......
这或许是个机会......
……
如果他没说谎...那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莉莉可丝不知道不代表就不存在。
苏默轻呼一口气，将手指放在石制柜台的一角，手一发力，让尖锐石角划破食指。
几滴鲜血滴入‘印泥’，却并未染上色。
见此，莱尔斯松了一口气，道：“好了，没问题。”
“这个是用来检验身份，如果你是异族，血液就会染红这个。”
说完，莱尔斯走出石台，热情的说道：
“跟我去巫师塔吧，那里将会是你接触魔法的地方。”
……
寒潮席卷过贝德尔，到处留下结霜的痕迹，但东区的数十座巫师塔，却始终如一，从未受到天气影响。
积雪易化，薄冰难消，拉车的马很难跑起，拥堵出现在东区各个繁华地段，却很难影响到巫师塔。
巫师塔周围更像是一个庄园，占据着极大的面积，四周有着带刺围墙。
莱尔斯所在的巫师塔，身处一个面积三千多平米的正方形围墙内，围墙外面，隔着几十米，才有居民楼。
踩着沥青地面，苏默向正门走去。
莱尔斯走在前面，用钥匙打开了锁住的铁门。
并不大的黑塔处于中间，围墙内是一片绿色草坪，还有整齐划一的几十间小屋。
“那些屋子是学徒们的宿舍，那座塔共五层，第一层是巫师们传授知识、魔法的地方，第二层是一些图书和仪器，后面三层，就是真正的巫师所居住的地方。”
莱尔斯不慌不忙的解释着。
“这里并不冷。”
苏默自打一踏进这里，外面的寒冷就被驱散，雪花也识趣的在空中分解，没有落在草坪上。
这里的气候看起来就像春天。
“巫师们的阵法。”莱尔斯领着苏默，来到一间小屋。
十来平米的大小，屋内的设施也很简陋。
一张靠墙单人床，一个壁炉，一排空书架，一张书桌几把椅子，几盏烛台。
“这是我住的地方？”苏默问。
“对，巫师更看重利益。”莱尔斯念头一动，手中凭空产生了一把铜钥匙，他把钥匙给苏默，同时说道：“因为你是超凡者，所以我可以让你住在单人间，不像那些渴望非凡的普通人，必须八人一间屋。”
八人一间屋？...苏默想到了自己高中的学生宿舍。
毕竟在外面他就发现了这里的小屋大小都是相差不多的，八人屋那估计就只能摆着上下床了，书柜这些东西根本不可能放得下。
苏默迫不及待的问道：“成为巫师，也是需要仪式的吧？”
“你应该称呼我为莱尔斯老师。”
莱尔斯挥手笑了笑，又道：“超凡者知道的东西就是比普通人多，跟我来吧。”
离开小屋，苏默跟着莱尔斯前往一处空地。
一路上，不少小屋都有穿着巫师袍的学徒从屋内出来，手中拿着各种各样的法杖，向苏默投来异样的目光。
“招收不应该至少还有一周才结束吗？”
“走后门？”
“莱尔斯老师老是这样，破坏巫师塔的规矩。”
各种闲话传入苏默的耳中，不过他并不在意。
阻止刺杀才是他目前的主要目的，其次是成为巫师。
“巫师的入门仪式和超凡者的晋升仪式差不多。”莱尔斯稍有停顿，“但也只是入门仪式差不多。”
在一块空阔草坪上，莱尔斯挥动着手中的小树枝，嘴中低声念着古怪低语。
一升一落，金光璀璨，伴随着叮铃铃的响声，一块大圆石板从空中落下。
他又变出许多材料在石板上，同时询问苏默：
“这与你们超凡者的空间能力比起来有什么差别？”
“超凡者的空间能力会有明显的痕迹出现，而巫师并不会有痕迹。”苏默如实回答。
不论是卡俄斯之门还是那些在手中变出武器的超凡者，在改变空间时，都会短暂出现光芒或者裂缝之类的现象，但巫师的魔法，不会留有任何奇异现象。
在战斗中，这样往往能真正做到出其不意。
“巫师也是分种类的，你进行了入门仪式后，也要做出选择。”莱尔斯停止了挥动，将石板上的物品定格。
他又念诵咒语，拿出一个空瓶。
那些材料在石板上缠绕，互相侵蚀，化作蓝色浓汁，倒流进入瓶内。
一股焦糊味弥漫，刺激着苏默的鼻腔。
“丁达尔魔药，一种毒药，但在特殊魔法的加持下，就会成为踏入非凡的钥匙。”
莱尔斯拿着装着半瓶冒泡的蓝色液体魔药，放在了石板上。
不知不觉间，四周已经围着十来名学徒，他们受魔法的影响，并不能听清两人的对话。
众目睽睽下，苏默一口饮尽。
清凉感传遍全身，随之而来的又是眩晕，感官逐渐模糊，四肢也僵硬起来。
苏默半跪在地，身体忍不住的抽搐，视野中的一切开始模糊，但耳边却依稀能听见莱尔斯的叮嘱：“超凡者晋升应该跟这个差不多，你自己看着选择就行了。”
……
再次缓过神来，苏默正处在一片深海之中。
四周是黑蓝深色一片，上方也窥不见光明，不过两个白色光球却引人注目。
他并没有感到呼吸不适。
这就是超凡者晋升时所面临的？
这是苏默第一次接触仪式，之前依靠高塔晋升时，能力的选择也在高塔内。
当然，晋升等级四时，就只有一个‘自愈’供他选择。
“先别急着选择。”
温软柔和，恰如银铃的熟悉声音传入了苏默的耳中。
湛蓝海水中，莉莉可丝的银白发丝像水母须一般分散、浮动，祂的身躯此刻似乎也十分柔软，像一只海精灵，完全无视了水中的阻力。
祂并未移动，却向着苏默浮动而去。
发丝抚过了苏默的脸庞，金色眼眸与苏默的黑眸相互注视。
莉莉可丝伸出了双手，捧起了苏默的脸，微笑着说道：
“我想我们可以合作。”
冰冷的触觉让苏默从呆滞中清醒，徒然增加的压力让他血管收缩、呼吸不畅。
他略有惊恐的说道：“你连这里也可以干扰？”
“因为我的躯体存放在你的魂海，所以与你一同进入仪式并不是什么难事。”莉莉可丝见苏默清醒，收回了手，后浮几米，道：“那个家伙太强了，你的一切都被他掌握着，我们合作吧，有了你的帮助，我未必不能帮你把那个家伙驱逐出去。”
反水？...苏默当然明白莉莉可丝的话，不过他并未急着回答，而是反问着结局：“如果把影子驱逐出去了，我又该怎么对付你呢？”
“嗯？”莉莉可丝疑惑一声，迅速回复：“我不会伤害你的，毕竟我的躯体可离不开你那特殊的魂海。”
“但你可以夺舍我。”苏默平淡而谈，继续说道：“你和影子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那——”莉莉可丝灵机一动，拍了拍手，道：“我可以和你签订契约。”
“契约？”
苏默对这个东西略有了解，这是一种只有在教廷才能签订的特殊合同，在双方签订契约后，违约方将受到诅咒而亡。
只是不知道契约对莉莉可丝有没有用...但没有莉莉可丝的帮助，我好像并不能把影子怎么样...
思维运转，权衡利弊后，在莉莉可丝期待的目光中，苏默选择了祂：
“可以。”
反正你们两个我都会想办法弄出我的身体...只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