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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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历122年冬。
这座城市很少落下雪花，工业发展带来的浓烟吞噬着原本属于天空的蔚蓝，将疾病连同雨滴落下。
一大早阿尔莎就去了当地的‘永夜教堂’；‘夜之主’、‘丰收之神’、‘庆典之神’、‘凛冬之主’四位神明受到提苏共和国承认，因此信徒们能在各地开设教堂，传播信仰。
阿尔莎是裁决所的等级三超凡者，位处超凡四大序列中的‘混沌序列’，也是夜之主的信徒。
在教堂听完神父们的传教后，她买好了票，踏上了通往贝德尔的火车。
齐格尔队长至今仍在牢狱，威格也被裁决所扣押......
她的心中很是不安，当地的处刑人也在那晚死亡，而关于那晚最后发生了什么，她也一无所知。
那个超凡者的阴谋得逞没有，自己又是如何活下来的？
“队长，愿夜主庇护你们。”
阿尔莎拉扯下暖和的围巾，来到车站。
裁决所对她进行了传唤，如果不是她有着威廉姆斯这个姓氏，或许早就被强行扣押了。
呜呜的长鸣响起，在少女耳中，更像是划过天际的悲乐。
……
单人病房的窗户结上了一层薄冰，阔伦躺在病床上，打着点滴。
他截肢了。
这还不是最坏的消息，与他同行的处刑人在断了一臂后，并没有抢救过来。
“超凡者的战斗是危险的，大意是大多数超凡者丧命的原因。”送阿尔莎就医的处刑人坐在一旁，正削着水果：“阔伦队长，裁决所那边来消息了。”
阔伦有气无力的问：“好还是坏？”
“坏消息。”处刑人放下削好的水果，从怀中拿出了信使送来的文件：“裁决所传唤我们了，要求最迟下个月必须抵达贝德尔。”
“哈哈，裁决所已经成这个鬼样子了？封锁了晋升等级五的仪式还不够？连等级三的处刑人都不放过了？。”阔伦翻过身，从床底下拿出了一个木制小盒子。
“把这里面的东西处理掉，决不能留给裁决所。”
盒子里面装的，就是怪物死后所留下的诅咒之物。
虽然不知道作用，但阔伦本能的厌恶这个东西。
“怎么处理？”处刑人拿过木盒，低声问道。
“埋了。”顾不得是否会有影响，阔伦说出了最轻松的方法。
“行吧。”处刑人拿起木盒，离开了病房。
……
自双月之夜已经过去了半月，那晚造成的伤势比他预计的还要重。
足足一周的时间，他都被疼痛折磨。
但直至现在，他都没有再次陷入那高塔之中。
这是否意味着带伤状态下的自己并不会被高塔影响？
这一点苏默还不能确定，除非再来一次相似的情况。
而对于接下来要做什么，他也有了方向。
前往贝德尔，追踪那个少女，尽早摆脱高塔。
同时，接触那些超凡者，弥补自己对于非凡世界的知识空缺。
他为数不多的超凡知识，还是从同样来自蓝星的同伴那里得知。
比如超凡者的类型被划分为四个不同方向：‘天之序列’，‘地之序列’，‘混沌序列’，‘绝对序列’。
再比如‘天之序列’依靠药剂晋升，而其他三个序列依靠仪式晋升。
而苏默则是‘绝对序列’中等级四的超凡者，至于到底有多少个等级，苏默也不清楚。
晋升的仪式他也完全不懂，自始自终，他都是凭借登塔晋升，如果不是苏默亲眼目睹晋升等级五的朋友化作怪物，他早就登上高塔的第五层了。
再加之苏默偶尔会被拉进高塔，又被诱惑、强行控制等手段不断催促登塔。
导致他现在无论如何都不会去踏上第五层。
摆脱高塔反而成了重中之重。
至于如何摆脱，那就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正同苏默此刻一样，游走在这空气污浊的城市，等待着通往贝德尔的最后一班火车。
没有行李，没有告别的朋友，甚至不需要担心没票，一场说走就走旅行对于苏默来说早就成为常态。
他还有一下午的时间。
闲逛对于苏默来说是无意义的，他来到了当地的丰收教堂。
来往的人依旧不少，唱诗班们歌颂着丰收之神的传奇故事，用词华丽又浮夸；牧师正在发放免费的面包与稀粥，修女协助着他。
苏默想起了神父的教堂。
那个善良的食尸鬼，一个人担任着诸多角色，成为那偏远之地的虔信者。
“先生，你有什么事？”
一位神父注意到了苏默，走过来询问。
‘存在感抹除’被看破了......
苏默觉得很正常，在这种教堂里，或多或少有着几个非凡者。
非凡者统指一切拥有特殊力量的人，包括着超凡者、巫师、骑士、观星者……
“你是裁决所的人吗？”神父低声说道。
“不是，我想了解一些事。”苏默拖着下巴，好似真的好奇。
“请跟我来。”神父挽着长袍，走进教堂。
在牧师的带领下，苏默进入了一个狭窄的房间。
苏默低语着，“神父，丰收之神的信徒只能是人吗？”
隔着一层黑纱，另一边的神父很快就给出了答复：“当然不是，信仰不分种族。”
“那恶人只能由法律来处决吗？”
神父有点摸不着头脑，“当然不是，法律终究存在漏洞，当其不能维护自身利益后，自然可以选择其他方式 。”
“我明白了。”苏默清着嗓子，郑重的说道：“我间接的杀死了一位神父。”
神父微微一愣，若有所思的看着对面的模糊轮廓，“为什么？”
“他并非人类，可依旧信仰着丰收之神，设立教堂，做着善事，或许是本性所致，他的教堂只有一人——他不能长时间的跟人类待在一起。”苏默声音顿了顿，继续说道：“后来他死了，这其中有一部分我的原因。”
“你参与了？”
“我没有，”苏默耸着肩，呢喃着：“我提供了能够杀死他的武器，并烧毁了他的教堂。”
“我只是不想留下踪迹。”苏默发出一声苦笑。
“那位神父是一个异类，人类的世界并不适合他，无论他的行为、品格如何，回归丰收之神的天国，才是最好的归宿。”
黑纱对面传来神父慈祥的声音：“你并没有罪。”
“哈哈。”苏默笑出了声。
他对此不做任何评价，已过之事既与自己脱离联系，那就没有任何值得留恋的必要了。
他只为自己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