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马踏西楚,戮你皇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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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礼吧。”淮之对着风花雪月四人一摆手,“你四人,最好从哪来,便回哪去,这是大周境内,不要于此挑起无谓的两国争端。”
花雪月三人应声而起,唯独为首的侍女风,改单膝为双膝跪地,朝着淮之行了大礼,“殿下,您是一国的皇子,大楚未来的储君,社稷安定之希望。”
“岂可滞留别国,沉沦凡乐,贻误江山社稷,岂能置万民于不顾。”
侍女风字字珠玑,言辞恳切。
“呵。”淮之冷哼一声,对侍女风的劝解,嗤之以鼻,不屑一顾,“江山社稷,万民福祉,于我朝歌酒楼一小二,又有何干系?”
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大楚的天下苍生,自然只维系于大楚皇帝陛下一人。”
“可是...”侍女风眼见家国大义说不动淮之,转头打起来亲情牌,“皇帝陛下与皇后娘娘,时常念叨着您。”
“殿下您离宫两年有余,了无音讯,娘娘每日都会去您的寝宫,独坐半日,睹物思人。”侍女花赶忙补充道。
“想我?父皇老人家,心中除了帝位,竟还有亲情?当真可笑。”淮之捂脸,仰头朝天大笑,“那是谁!热衷于权力斗争,制衡之术,致使骨肉相残,兄弟相恶?”
侍女风答不上来,因为她知道淮之质问的句句属实。
一桩桩一件件,都确实都真实的发生过。
那是大楚皇室的家事,她们只是侍女,没有资格议论。
侍女风只得将头扣在地上,“可怜天下父母心,您毕竟是陛下与娘娘的嫡子,大楚的国祚迟早会交到您的手中。”
“虎毒还不食子呢,可宫里那位呢,算计得自己的儿子,自相残杀,这家谁爱回谁回,与我无关。”淮之蹲下身子,扶起侍女风的头,拍了拍俏脸上的尘土,捏着她的下颚,“到底是嫡子?还是独子呢?”
此言一出,其余三个侍女花雪月,赶忙跪下叩首,不敢直视淮之,也不敢回答他的问题。
叶时安在一旁观看默不作声的观看,从二人的对话中,也听出了几分猫腻。
虽说皇家无亲情,但这西楚皇帝似乎玩得太过于极端,导致淮之与他离心离德,再无父子之情,君臣之谊。
最终离家出走,藏于嘉州城朝歌酒楼。
“既然你们不敢回答,那就皇室我来说吧。”淮之环视一周叩首的三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透着苍凉,“我仅剩的二皇兄,七皇弟,应该皆已不在人世了吧。”
“是他杀呢,还是自杀,当真是个谜呀。”
全场除了呼吸声外,再没有一丝杂音。
“你们不敢作答,便已然昭示了答案,父皇膝下,除了我,再无一子了吧。”淮之继续说,双目冰冷,“否则,以影卫与暗卫的实力,怎么可能放任我流落在外两年不闻不问,偏偏今日你等四人寻上了我。当真是有趣极了。”
“陛下与娘娘,只是命属下前来,寻您回国,一家团圆。”被淮之捏住下颚的侍女风,看着淮之的眼睛,蹦出一个官方的解释。
“好好好,父皇算计一生,他自己都未曾预料到,下棋的人从头到尾可止他一人。”
“四皇叔蛰伏多年,韬光养晦,终露锋芒了吧。”
淮之不徐不疾,看着她们的态度,印证了自己的猜想,“父皇执迷一生的帝位、权势,已是岌岌可危了吧。”
“宫中再无皇嗣,后继无人,朝中请立皇太弟之声,应是此起彼伏了吧。”
“否则,陛下也不会想起他流落在外仅剩的儿子吧。”
听着淮之的话,叶时安打了个寒颤,他没想到淮之的经历竟如此坎坷悲凉,父不慈母不爱,只是被当做稳固权势地位的工具。
相比之下,叶时安的过往经历就幸福多了,虽然自小也没有父母之爱,还被老爷子严加管教。
但老爷子却是真心为了他好,二叔三叔四叔也视叶时安为亲子,没有大家族那么多的勾心斗角、肮脏龌龊。
“殿下,属下知您之苦,但试问天地间,哪有不是的父母。”侍女花,抬起头,咬牙坚定的望着淮之,“父母之爱子比为之计深远,陛下也为您计了呀。”
“计了什么?”淮之仰天苦笑,一行清泪划过,“是中了四皇叔的计,在他推波助澜之下,死得只剩下我这个儿子了吧。”
“殿下,无论如何,今日您都得随吾等返国,接任太子之位。”风花雪月四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
“我若不肯,又当如何呢?”淮之点着侍女月的眉心,表达了自己的态度与决定。
“若殿下不肯配合,那就只能请殿下恕属下等僭越失礼之罪。”四人直起腰板,坚定的回复了淮之,“我等姐妹四人,只得对殿下用强了!”
“风花雪月啊,你们是低估了我淮之,还是瞧不起这大周的嘉州城。”淮之起身,背对四人,望着奔流而去的嘉陵江,“只要我与小叶子联手,挡你四人一炷香不成问题。”
淮之指了指城主府的方向,“动静闹得大些,不消片刻,无论是那边的城主府。”又换手指着来时路,“还是漠北狂刀,都会被惊动,尔等,还走得了嘛?”
淮之说的是实话,这毕竟是在嘉州城内,虽天色已晚,但若在此大打出手,惊动的高手绝不会在少数,而且她们四人身份特殊...
“殿下,陛下有言,若因外力,而致使无法请您顺利归国。”四人为首的侍女风,还不肯放弃,掏出了最后的底牌,“便会遣十万大军,来这西川嘉州城,护您归国。”
顿了顿,继续说道,“属下想,您也不想看到,兵临城下,生灵涂炭,亲朋故友死于无端战火之中吧。”
侍女风言罢,便重重的叩在了地上,不敢直视愤怒的淮之。
“你...”淮之转身,掐着侍女风的脖子,面色狰狞,“威胁我?”
“不...敢..”侍女风艰难的吐出两个字。
侍女风的底牌,或者说淮之父皇的杀招,确实击到了他的软肋。
他的父皇,大楚皇帝陛下,实在是太了解他了。
了解他这个视为棋子的儿子。
淮之可以不顾父子之情,但却一定会顾忌身边人,从而投鼠忌器。
“可笑。”一直在侧沉默不语的叶时安突然开口,抓着淮之的手臂,看向侍女风,“你把我大周朝当什么了?”
“当我大周百万大军,是泥塑否?”
深吸一口气后,继续说道,“若今日,你西楚胆敢陈兵我大周边境!”
“那明日,我大周驻扎在岭南的玄甲军,便会拔营,自东向西,疾驰而来,汇合西川守军,拒敌于国门之外。”
听得叶时安的话,淮之松开了掐着侍女风的脖子,脸上一扫阴霾,浮现出一丝笑意。
不仅风花雪月没想到,他淮之也没想到,平日里唯唯诺诺的叶时安,竟能说出这番掷地有声的阔论。
“有敌叩我国门,犯我疆域,侵我国土,掠我子民,伤我百姓。”
“镇北王府三十万铁骑,无需旨意明诏,即可整军启程,只消三日,便会自北南下,马踏西楚,戮你皇都。”
叶时安一字一顿,咬字清晰,陈述着一个毫无争议的事实。
直击风花雪月四人心底最后的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