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站上万人之巅时,莫要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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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中泪花闪烁,骄傲与欣慰笼罩着王大郎,这才像他和莲娘养出来的儿子!
“元宝,不论将来发生何事,不论阿爹和阿娘身在何方,我们都希望你幸福,你知道吗?”
从来不吝啬于对王博爱的表达,也从来没有用爱来裹挟王博做过任何选择,王大郎和莲娘的爱,就只是单纯的爱。
“我知道的,萧琮也知道。”
认真点头,王博接受了爹娘总有一天会离开这世间,但离开不意味着不爱他。
爹娘给他和萧琮的爱很满,满到能够陪伴他走过每一个黑夜。
“不要怨恨,不要沉迷过往,任何情况,都要朝前看,可以做到吗?”
书房近在咫尺,王大郎顿住了脚步。
不是第一次问这个问题,但这次,严肃中藏着不舍与依恋。
“可以做到。”第一次许下这个承诺时,王博尚未经历毁天灭地的磨难。
如今再次许下这个承诺,王博眼中比上一次,少了几分执着,多了几分释怀。
医不好,就医不好吧。
能爱一天,能活一天,都当全情投入。
伸出温暖宽厚的手,如幼时一般摸了摸王博的头。
“阿爹的元宝啊,明明昨夜还只是个小萝卜头,怎么现在就成顶天立地的汉子了呢?”
“阿爹,不要摸头,会长不高。”明明这般话语并不足以让王博落泪。
不可置信的抬手摸了摸眼角的湿润,王博竟然落泪了。
不再眷恋,书房的门被王大郎打开,又被迅速关上。
王博在尚未见到他师尊之前,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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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杯温暖馨香的花茶递到萧琮手里,莲娘笑着从脖上取下一块玉。
萧琮的目光放在那块玉上,如今正散发着盈盈白光,温暖而和煦,一看便知并非金钱能衡量的珍品。
“我与你们阿爹初遇之时,双方爹娘早已故去,没有三媒六聘,没有隆重的酒席,大郎拿着这块玉做承诺,我们便拜了天地。”
“也是机缘巧合,大郎救下王家村的村长,与之结拜,我与大郎便算在王家村安了家。”
“婚后三年,我们才等来我们唯一的儿子元宝,却因着他命数特殊,从来不敢娇惯。”
“阿爹和阿娘把元宝教的很好,全便宜我了。”萧琮原本因为未与王博待在一处的心慌,慢慢的,就被莲娘抚平了。
安静的倾听,偶尔的附和,旁观着属于爹娘从一而终的爱情。。
“小家的爱,大家的情怀,安身立命的本事,他阿爹想方设法都交给了他。”
不辞辛劳,莲娘与王大郎寻遍大楚河山,才替王博寻觅到堪当他师尊之人。
“作为爹娘,我们依然害怕给的不够多,不足以陪伴他渡过余生。”
“这块玉陪伴了阿娘数年,如今阿娘把它交给你,也希望我们明卿遇到困难之时,摸着这块玉,能想到爹娘对你的爱。”
不容反抗,亲自替萧琮系上这枚纹路繁复、看不出具体含义的玉。
“阿娘,我会和元宝成亲的。”不论王博还能活多久,他萧琮这一辈子,就这一个夫君。
“阿娘知道。”莲娘替萧琮扶了扶额前垂下的碎发。
是心疼的,心疼这孩子一路的遭遇。
也是骄傲的,因着这孩子在绝望之中只是选择了自我放逐,而未选择举起屠刀,迁怒旁人。
对于手握滔天权柄之人,能在绝境中做到这般,便已是苍生之福。
“元宝再懂事,必然有不听话的时候,你也别太惯着他,该动手的时候就动手。”
自古情深不寿,慧极必伤,莲娘害怕他们再被爱火撩伤。
“一个兄长半个爹,这是我和他阿爹赋予你的权力,你可千万别忘记用。”
“他乖着呢。”嘴角带着的笑是宠溺,任何人说王博不好,萧琮都得争一争。
他的元宝,就是全世界最好的男子,最好的夫君。
“他要乖,能把你逼迫成现在这个样子?”浑身依然瘦削,脸上的肉依然凹陷,但有被王博好好爱着的萧琮,美的夺目。
莲娘觉得萧琮是有点太宠王博了,宠得无法无天的那种。
“以后元宝欺负你,你就自己凶回去。”
莲娘可能没有办法再替萧琮将巴掌打在王博的脸上了。
以后的日子,还是要靠小两口自己过。
“您放心,如今他这模样,我握住他的手,他绝对挣不开。”萧琮也曾当着爹娘得面许下这个承诺。
幸好,这一次他真的握住了。
“那阿娘就彻底把元宝交到明卿的手里了,你可要一直紧紧握住他,不要放弃他。”
鼻头微微泛酸,但也没有垂泪,难得多了一句带有请求的话语:“可以吗?”
莲娘知道自己的心,今日是偏的。
可失去阿爹阿娘的元宝,在下一个劫难来临之时,只有萧琮能救他了。
“您放心。”萧琮握紧了莲娘的手。
他知道的,王博如今这副身体,让他们每一个人都变得小心翼翼。
但他会用实际行动告诉爹娘,他一定会照顾好自己的元宝。
“明卿,阿娘想抱抱你。”莲娘站起来张开怀抱,她想提前将心疼给予未来那个独自熬过苦楚的萧琮。
“好。”萧琮又一次感受到娘亲的怀抱,很暖,很暖。
“明卿,站上万人之巅的时候,不要害怕。”
“阿爹阿娘永远在你们身后,阿爹爱娘一直都爱你们。”
温柔的拍了拍萧琮的背,慢慢的,困倦席卷,萧琮在莲娘的搀扶下,匍匐在桌上入睡。
莲娘拿了一条毯子,替萧琮盖上,带上随行的包裹朝书房走去。
一个人,一盏灯笼,莲娘走向王大郎的步伐,坚定且从容。
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莲娘并没有去推开。
安静地坐在台阶之上,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
她这一生,过得跌宕。
能将那没有七情六欲的修道之人拐入红尘,成家生子,幸福安宁二十余年,已经是老天眷顾。
不论是爹娘瘟疫去世,还是同村人的逼迫奴役,或是无家可归时流落丛林,抑或是面对虚空道人的威慑逼迫,她从未怨恨。
如今她的夫君和儿子只能留下一个,她也只是默默安排好后事,依然没有怨恨。
人生苦短,相爱的时间都已经不够,哪里有时间去责怪已经发生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