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这天下萧琮夺得,我萧道夺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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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道端坐在纯金打造的龙椅之上,两条硕大的金龙张扬的从椅背盘旋到扶手,比朝堂之上的龙椅,更显威风。
古朴带着手下的副将走进议事厅,甫一抬头,便看见了这张越制的龙椅,以及坐在上面痴迷抚摸金龙的萧道。
五内轰鸣,古朴眉头紧紧皱在一块,握住剑刃的手青筋凸起。
尚未改朝换代,数十万南征军如今尚且在以谋逆之名诛杀萧琮。
而眼前只差龙袍加身的萧道,监守自盗,意图成为新的谋逆之臣?
“末将古朴,参见摄政王。”刻意提高嗓音,铿锵下跪,铠甲与地面撞击,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古将军来了,快请坐。”端坐龙椅,收敛眼中痴迷,仿若这天下已经是囊中之物:“这征兵之事,到哪个地步了?”
“尚无多少起色,连年天灾人祸,家家户户最多也只剩下一个能下地的人了。”
军令如山,萧道下令,古朴推挽无果,便亲自去乡间田野查看。
不说青壮年,十来岁的幼儿都已经被迫扛起重担,成为家里唯一的顶梁柱。
“十岁以上的小儿,六十以下的老人,都可以上战场,如何就征不上来?”萧道很是不太喜欢古朴这办事畏手畏脚的模样:“都能下地干活,如何不能参军报效朝廷?”
“难不成,他们和逆臣贼子一条心?”
步步紧逼,每一句话都在宣泄对古朴的不满:“古将军,你是一军主帅,想点办法,总能征得上来。”
“末将遵命。”古朴无法拒绝,以萧道的行事作风,他不做,自然会有别人来做。
最起码他来做,能少几个刀下亡魂。
了却一事,萧道开始了新的试探。
当着所有南征军将领的面,不急不躁的脱下身上的袍子。随手一扔,那衣袍直接裹住了古朴的脑袋。
无人哄笑,所有人眸子里装着恐惧,对未知的恐惧。
古朴将头上的衣服拿下,抬头看去,萧道已经龙袍加身。
怒意难控,古朴嗓音里带着质问:“摄政王,此行何意?”
“萧衍无能,这天下萧琮夺得,难道我萧道就夺不得?”绕着古朴一圈一圈盘桓,向古朴展示他象征无上权力的龙袍。
夺帝之心,不加掩饰。
“灭了萧琮和王博,以他们的城池为据,直捣黄龙,这皇位岂不是唾手可得?”停住脚步,目光转向所有副将。
萧道开始当着所有将领的面,勾勒蓝图:“等本王称帝,各位都是开国功臣。”
四周陷入沉寂,萧道重新坐上龙椅,俯视面前的众人。
腰间宝剑出鞘,震慑众人。
死亡与屈服,这些人今日必然要选一个。
“王爷此举,恕臣不能苟同。”古朴意图将滔天怒火压下,最终没压下。
一臣不侍二主,这种以守护大楚为名头,半途又要造反的事情,古朴连做梦都想不出来。
无视众人的诧异,古朴转身拂袖。
宁肯不当这个将军,也不可能做这般大逆不道之事。
握住宝剑一跃而起,古朴察觉到危险下意识躲闪,也不过堪堪避开致命之伤,那一剑依然戳中古朴的小腹。
所有人都看出来了,萧道是真的想用古朴的命,杀鸡儆猴。
回头看向萧道,冽冽鲜血自嘴角流出,眼中有恨,有怨,有悔。
恨萧道夜郎自大,让南险那般好生生的儿郎,葬身陷阱,连个全尸都没凑出来。
怨自己死记忠君报国,做不了那背国之人,无法保全性命回家照顾父母妻儿。
悔自己将五十万南征军带到倒马关,却没有劝住萧道,让十五万南征军再也回不了家。
“还有谁,要走吗?”萧道弯腰拿起被古朴放在桌子上的袍子,慢条斯理的擦干剑刃上的鲜血。
“末将参加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怕死是人之常情,钱昀成为第一个跪下之人。
萧道看向钱昀的眸子晕染上笑意,目光缓缓落在那些正在彷徨的副将。
手指轻轻一弹,宝剑的铮鸣声传来。
尚在抉择的将领纷纷跪下,俯首称臣。
“众位将士都是忠心之人,这称帝的事情,自然要等到本王屠了萧琮和王博之后再说。”萧道笑着弯腰,亲自扶起钱昀,不可谓不重视。
钱昀从地上站起来之后,回头看向依然跪着的副将,再偏头直视古朴眼中的厌弃。
嘴角依然笑得谦逊,心中为今日压对宝一事,格外庆幸。
古朴已经老了,这南征军的主将,该交给他们年轻人了。
捂着鲜血喷涌的伤口,看了一圈重新站起来的副将,古朴心中最后一点火苗被彻底扑灭。
古朴理解他们的贪生怕死,可古朴也厌恶他们的毫无血性。
愤懑摇头,古朴抬头与萧道对视:“老臣自请辞去南征军主将之职,归隐田园,此生不再踏足战场与朝堂一步。”
“哈哈哈,古将军一贯视王博为关门弟子,本王怎么可能放你出去?”萧道觉得古朴这人,还真是淳朴到搞笑。
他萧道像是会放任古朴成为对手的人吗?
随手一挥,亲卫走进直接将古朴捆绑。
“好好请个大夫替古将军看看,本王要让古将军活到本王称帝那一天。”萧道负手而立,一句话直接判处了古朴的归宿。
“本王要让古将军亲自看着王博是怎么死的,也要让古将军好好看看,本王如何成为万民之主。”
亲卫退去,萧道只要一想到古朴被带下去之时,那万念俱灰的模样,心中就万分亢奋。
这就是权力的魅力,再恨,谁也不能拿他怎么办。
猖狂的笑声传出,萧道笑了好久,直到笑出眼泪,才停止。
而被这诡异笑声包围的重副将,背后冷汗直冒,有些将领甚至害怕到两股颤颤。
“本王一贯不太喜欢古将军这种人,太不懂得变通,对本王也不够忠心,办事也不太好看。”
像是在解释,也像在炫耀,更像在示威。
“末将自当誓死追随摄政王。”钱昀再一次俯首臣服,他当然清楚今日的萧道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