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想揍萧琮,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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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孺子不可教也!”怒气冲冲拂袖离场的是庄学究,萧琮听声音便认了出来,先帝爷在世时,这人还给他们这一群王孙贵胄上过课。
主讲不是绝对的忠君,而是如何用权谋束缚官,用神论束缚民。
虽然庄学究的课喜欢与不喜欢的两级分化很严重,但他是一个相当要面子的人,拂袖离去、破口大骂这种事情,闻所未闻。
“从未见过这般执拗的庸才,这人老夫教不了,这人老夫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
走出王元宝的院门依然觉得不足以宣泄不快,庄学究又大声嚷嚷了几句,恨不得让整个京城都知道这所谓将星的愚昧。
“庄学究,顽固的保皇派。”起风了,秋霜拿了条毯子给她柔弱不能自理的君上盖上,并将自己脑海里面储存的信息全部告诉萧琮。
说完才意识道,这人萧琮认识:“您应该认识的。”
“怎么这般生气走了?也被揍了吗?”萧琮侧了侧身子,八卦什么的,谁都爱听。
他最近晚上可辛苦了,白天也就这么点乐趣,可不就得好好看看笑话吗。
“这倒没有,就是他说了一大通之后,小公子最初始终低头不说话。”有霜月这个移动监听器在,萧琮总是能收到西阁的一手消息。
“他拿起戒尺逼迫小公子开口时,小公子听话的张嘴问了句:
先帝去了的时候你怎么不跟着去?按您所说一朝天子一朝臣,一臣不侍二主,先生这样做是对的吗?”
“哈哈哈哈,太搞笑了吧。”萧琮笑得前俯后仰,一头青丝伴随着行动肆意飞扬,一点都看不出病态,全是尽态极妍的美好。
他家小将军,是有点诡辩手段在身上的。
王元宝走出书房,平静地目送庄学究离开。目光不受控制的落到那笑的毫不掩饰的男人身上,眉目之间尽是不满。
连带着双手都慢慢攥成拳头:他想揍人了,可以吗?揍萧琮,可以吗?
再多的不快终究化作一身叹息,转头摔门动作一气呵成。
也不知道是在气那骂他的人,还是气那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软骨头。
“欸,他怎么了?”萧琮不笑了,微微上扬的脸上满是求知欲:“一个庄学究,也能将他气到这样?”
“我们刚刚讨论他的时候,他就一直站在门口,盯着我们。”
柳月觉得秋霜和萧琮凑在一起,有点太没正形:“就您二位讨论的时候,以那位的功夫,应该听到了。”
原来是生他的气啊……
“欸……要不送几个橘子给他消消气?”萧琮觉得自己又没说啥坏话。
笑一笑怎么了,还不让人笑了?
毫无意外,送出去的橘子连带着果盘,被退回来了。
这次比之前都好,没有扔掉,倒是直接放在树荫下的躺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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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高照,萧琮百无聊赖的躺在院子里晒太阳了,晒着晒着若是困了,就直接在院子里睡一觉。
食养、药养,连带着每日的太阳晒下来,萧琮原本苍白的皮肤倒是多了几分血色,不过那些墙上君子可瞧不这么仔细。
“爷,我觉得您最近黑了点。”小苟子端着切好的蜜瓜一块一块递到萧琮手里:“这手黑的格外明显。”
“什么?黑了?”萧琮谨遵医嘱,多多晒太阳促进经脉流通,好让他这些年不够强劲的筋骨变得有韧性。
尤其,躺在这院子里还能听到王元宝上课时毫无感情的怼人名场面。
有趣极了。
可,他要是晒黑了,那可就无趣了。
尤其万一变得像小苟子这般黑,他家小将军必然不喜欢的啊。
“唉。”哀怨的一声叹息传出,萧琮不太快乐。
“黑点好啊,显得健康。”
小苟子都能够感知到他家世子爷手上的劲儿大了很多,和健康的身体比起来,皮肤是否白皙就显得不值一提了。
“难怪柳月和秋霜总搬着凳子躲在树荫下。”萧琮突然懂了为什么树荫遮不住人时,照顾他的都是小苟子。
有些人反正都这么黑了,没办法更黑的人自然无所谓。
“脸黑了吗?”
“那倒没有,主要就是手黑了,像炭烧猪蹄那么黑。”小苟子生怕萧琮不理解,说了个相当精准的比喻。
“但肯定比我白。”
“欸,本世子谢谢你了。”萧琮嘴角的笑直接凝滞住了,他已经沦落到和小苟子比黑的地步了吗?
“柳月啊,秋霜啊,有没有办法给本世子做做防晒啊?”
萧琮静静思考了一瞬,觉得还是要挽救一下:“本世子可不想躺在棺材里的时候,黑不溜秋的。”
“爷,我改明儿去胭脂水粉店看看,有没有小姐夫人们用的美白霜吧。”
柳月倒是没有拒绝,他家君上那么好看的脸,晒黑了有点可惜。
“欸,算了。”娘们唧唧的玩意儿,他才不用。
“小公子,我求求您,放了我吧。”
这是这个月阵亡的第七个学究,似乎比前几个更惨烈,离开王元宝房子时连滚带爬的。
“我赢了,我赢了,我就说这个坚持不了三天。”
这个学究可是鼎鼎大名的京城纨绔克星。当时来给王元宝上课时,那可真是雄赳赳、气昂昂。
立誓非要替摄政王解决这心头大患。
这人那自信的模样,显然误导了院里的人,一个个都觉得这个学究肯定能收服王元宝。
只有萧琮坚定地觉得,肯定撑不过三天。
两相争执之下,又下了点小赌注,对于凭本事赢来的钱,哪里能不开心。
萧琮如今对这些学究为什么离开毫无兴趣,左不过萧道想将绝对忠诚的理念刻入王元宝的心中。
而他家王元宝那性子本就执拗,想着学究本人都做不到,又有什么立场来替他授课呢?
时间能解决很多问题,接受这些个学究灌输的思想,也非一朝一夕之功,太快了,就会引得萧道怀疑。
他家小将军那般聪明,自然也想的明白。
“快给钱,给钱。”与萧琮的愉悦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小苟子扣扣索索不想掏钱的模样。
黑乎乎的大手拿着那丁点大的碎银子,期期艾艾的。
他这个月和上个月的月例都输光了……
这样下去,他要怎么才能富贵?
他什么时候才能存够娶媳妇的钱:“爷,下次能不赌了吗?”
“不行,有本事你们就赢呀。”萧琮掂了掂手里的岁银子:嘻嘻嘻,又替他家小将军挣了点买酒的钱。
王元宝站在门口盯着隔壁的热闹,心里还是有点生气:那个软骨头竟然又以他为赌注,挣着赌资!
“弟弟,你要吃瓜吗?”萧琮精准捕捉到王元宝盯着他的目光,远远唤了一声,笑的明媚极了。
“可甜了,你尝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