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失败的拯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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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伯特把手伸到辰明心面前，目光依旧盯着楚玄的胸腔。
“毒素提取器！”
“然而做到这一步的时候，一个新的难题出现了，这种改造与其他机械义肢相比有着天壤之别，供给机械心脏的能源模块无法在生物体内长久使用，可是手术迫在眉睫，在无奈之下，只能先让机械心脏跳动起来，保住他的性命为首要。”
啪，啪！兰伯特接通了一个外部辅助能源，短暂的代替能源模块供给能量，然后快速而精准的解除安装在能源模块上的细管，细管刚刚断开，一股紫黑色的恶心粘稠的液体从管口滴落，幸好辰明心眼疾手快，一个小玻璃杯及时的接住了粘稠液体。
随着十二根细管全部拔出，紫黑色的粘稠液体被毒素抽取器清除，楚玄胸口皮肤上的烙印毒纹也消失了。兰伯特跳下凳子，跑到一个密封着的大保险柜跟前，熟练的打开大门，从一团白色冰雾中拿出了一个新的能源模块。
把细管重新安插在新能源模块上，等待着模块的温度缓缓上升，能源供给正常开始。兰伯特端来了辅助能源的开关。
“最后的结果，就是他每隔三年，就要替换一个新的能源模块。而且他不能使元力消耗太快，那样会加快能源模块的腐蚀，产生烙印毒素。这种毒与让他缺失了一颗心脏和一条手臂的毒素类似，换个角度来说，我们的拯救计划还是失败了。”
忙活到这，辰明心已经是一头汗水，发丝被打湿贴在脸颊上，做这种吓人的活儿让她非常紧张，好像稍有差错就会致使眼前桌面上的人丧命一样。
“哈哈哈，好孩子，你很棒，竟然坚持到现在还能站立着。你也别嫌弃老头子我话多，年纪大了，就想多说说话，好啦，剩下的事情，我一个人就能完成，非常快的。”
辰明心点点头，僵硬紧绷的双腿如同木头一样迈步，坐回了之前的位置，瓦克给她端来了一杯清水。
“谢谢！”大口喝下一整杯水，感觉舒缓了很多。
叮叮当当的响声从桌上响起，兰伯特开始最后的修补工作，把磨损坏掉的机械零件替换掉，重新安装平滑的护甲。
当一切都完工之后，已经过去了三个多小时，
直到改造手术结束，楚玄一直睡着，睡得很沉。
兰伯特又回到了他那张专属的大椅子，点上一支雪茄，“我一直在搜寻能够替代能源模块东西，可是整整二十几年，我试了数万种能源类材料，结果都不太理想。”
“后来，我以擎天卫士为原型制造了瓦克，是我毕生心血的杰作，一个能够自我成长的机械人，他的系统程序是超前的，也许能够诞生出自我意识甚至最终人格化。瓦克的作用，就是在楚玄的身体完全坏死的时候，让他的灵魂与意识寄生在瓦克的身体中，只是那样做太过残忍，他会替代瓦克的意识，完全成为一个新的机械人。”
辰明心怔住了，她没想到那个看上去挺呆萌的瓦克竟然是楚玄的备用身体。
“那，如果真到了那一天，他还算是一个人类吗…”
“瓦克又是否知道自己的最终结局呢…”
沉默，又是沉默，兰伯特夹着雪茄的手指都在微微颤抖，一头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自己亲手救回的性命，另一头，是他最出色的杰作，不论哪一个都是他不能抛弃的存在，可现实就是如此残酷，那一天随时都会到来，他必须面对自己的选择。
“真有那一天，我会亲手关闭瓦克的觉醒意识，让这个孩子活下来。”兰伯特闭上了眼睛，不愿想像那一天的还是如何一幅画面。
辰明心忍不住插嘴说道：“那你为什么不能再做一个瓦克2号，哪怕只有机体也行，真到了那个时候，可以把瓦克的意识放入瓦克2号里面！”
“呵呵呵，我不是没有想过，可是我已经没有那么多时间了，我的年纪太老了，没几年好活…只希望能在我仅剩的岁月里，能够找到一种永恒能源，看到他能够活下去，就是死也能瞑目啦。”略显悲凉的话语让辰明心有鲠在喉，说不出话来。
“放心吧，兰伯特，不会有那一天的，我会活的好好的，瓦克也是一样。我会带着他走遍整个虚空海，去寻找能够拯救我和他的那样东西。”
不知什么时候，楚玄已经醒了，却没有爬起来，而是静静的体会着这股浓浓的感情。
瓦克第一个跑过来，楚玄光着上半身，胸口处还沿着护甲的缝隙往外冒着寒气，瓦克递过来衣服，楚玄重新穿上。
“别说那些悲情的话了，兰伯特，还有你要忙的事情，我有一些科米尔矿石，你有没有方法提炼一下？”楚玄穿好衣服，想起了还有一顿矿石没有处理。
兰伯特细细地品味着雪茄的香味，“科米尔矿石，我年轻时候用这种金属做过一把匕首，非常耐用，总而言之这种金属挺不错，但却因为矿石的金属含量太低，加上开采难度高，产量不多，价格上一直都居高不下。”
体内的烙印毒素被祛除后，楚玄的精神状态明显好了不少，坐在兰伯特旁边，贼兮兮的笑道：“嘿嘿，我之前遇到一件委托，那群矿工用一吨科米尔矿石抵了赏金。”
呼…
烟雾缭绕，兰伯特也颇为惊讶，“一吨？那差不多能提炼出40公斤左右的科米尔金属。你小子怎么不早说，那样的话，我就可以把你身上的零件替换成科米尔金属，会更耐用一些。”
“我也是刚想起来，你有办法提炼吗？我看你这里没有能炼化矿石的机器。”楚玄对兰伯特的这个改造厂再熟悉不过，简单扫了一眼，就知道近些日子里一切照旧，兰伯特并没有订购新的机械设备。
“我是没有，但是我可以找到能提炼矿石的人，凯格尔城能人异士多不胜数，交给我就没错了。我让机械守卫去你的飞船上把矿石取回来，你让瓦克带他们过去拿吧。”
简单的交代了一下，瓦克领着门口的两个机械守卫去拿回矿石，兰伯特带着他们出了门。
“你不跟着去看看？”辰明心指了指兰伯特离开方向。
楚玄会心一笑，大大咧咧的一摆手，“那有什么好看的，有兰伯特在，我放一百个心，这个世界上，他是我最信任的人。”
“真羡慕你们，有这样的人愿意用一辈子的时间去帮助你，我的家人…算了，不提也罢。”辰明心似乎想起了令人不快的事情，心情瞬间低落。
“家人永远都是家人，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后代更好的活下去，你有这样的想法，只是你现在还不理解他们，有些时候，我何尝又不羡慕你们呢，我的父母只存在我的记忆中，甚至只记得他们围在我床边的脸，他们消失了十几年，我曾无数次在梦中梦见他们的脸，却回想不起任何更多的回忆，我很怕，我怕时间越长，我会最终连他们的脸都忘记……”楚玄同样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