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钢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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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是放假时间，一整个中戏里面几乎根本看不到什么人，除了时不时来巡查的保安就只有扫地的阿姨叔叔。
在这熟悉的地方，却没有认识的人来打扰我们的感觉很好。不需要口罩的束缚，不需要躲躲藏藏的躲避任何一切可能会造成风险的镜头，我们在阳光之下盛开，在校园的街道里面肆意的笑着。仿佛我们也只是校园里面最寻常的两朵花。
这是后来周意在宋亚轩的手机备忘录里面发现的随笔。
这种感觉很好。因为假期几乎根本没有人会回学校，甚至学校也不允许，省去了那些躲避人群的烦恼。
宋亚轩像个导游一样，他似乎也非常热衷并且沉浸于这个角色，每到一个地方就会非常兴致勃勃的给周意介绍老半天。不过如果不照着上面的指示牌照念应该效果会更好。周意开玩笑说如果有机会要把青年大学习开在中戏的话，请宋导游去表演应该会很适合。
后来去了教室，宋亚轩说他的音乐课就是在那个教室里面上的。教室没有锁门，就推门就可以进去，周意很好奇的主动往里面看了一眼，教室很大，也是音乐教室特有的构造，周意并没有上过这样的课，自然也没有见过这种构造的教室，不免发出一声真心实意的感叹。
一进去更觉得教室的宽阔，看见了那一架在讲台上的钢琴。那台钢琴很大很漂亮，看起来崭新，应该是年代并不是很久远的钢琴。
“亚轩，给我弹钢琴吧。”
我想要看一次，我想要亲眼看一次那个在音乐上面闪闪发光的你。
宋亚轩答应得很痛快，就好像就算周意不说，他也有这个打算一样。把周意带到了第一排的位置上落座之后就直直走上了讲台旁边的钢琴前坐下。
“好的。那么宋夫人想要听什么歌呢。”
又叫她宋夫人了，虽然周意已经听过了几次他有时候揶揄玩笑的这么叫，但是每一次听到的时候都难免会心跳有漏一拍的感觉。而且好久没有听到，有一种陌生的熟悉感。
周意并不知道什么钢琴曲，自己也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歌手或者歌曲，更何况现在脑子有点乱，甚至根本突然一下子想不起来任何一首歌的名字。
“想不出来，宋先生请便。”
也学着他的语气，用客气又官方的话语回复他。就仿佛两人是一对非常相敬如宾的夫妻。
宋亚轩并不是没有在这个教室弹过钢琴，被老师点上台表演或是汇报作业的次数不计其数，甚至更加正式的舞台上台表演的情况也是不在少数，可是今天这样的场景，明明坐在他对面的就只有一个观众，他却不由得有点紧张。
甚至发现自己的手心都已经出了细细的一层薄汗，他用手心搓了搓自己的裤子，想要擦去手心里的薄汗来缓解一点自己的那种紧张感。干脆开了个玩笑，表面上是想要缓解周意的紧张，其实那个教室里面紧张的根本就只有他自己一个人。
“突然有一种我是老师在上课的感觉。”
光是从周意的坐姿，就可以看得出来她的期待程度了。也还是非常配合的陪他一块演无厘头的情景剧。
“那请宋老师给我上课吧。我会好好听讲的。”
第一首曲子，他弹奏的是《致爱丽丝》。那是一首每一个会弹钢琴的人，都一定会弹奏的曲子。
其实在弹奏之前，他的脑子里面想过很多很多的歌曲，可是真正在他的手指触碰到琴键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紧张的脑子里面一片空白，只好弹奏了一首他最熟悉不过的《致爱丽丝》。
那首曲子他这辈子不知道弹了多少遍，在刚刚开始学习弹钢琴的时候，这就是必要学习的曲目，到如今，甚至都应该到了闭着眼睛就可以把它弹奏出来的地步，可是今天却紧张了。有一两个音甚至还弹错了，不过周意并没有学过钢琴，根本听不出其中的错处，只会在他面前对他冒着星星眼觉得厉害。
一曲毕，周意忙着给他鼓掌，看他的眼神里面全部都是崇拜和欣喜。
“宋老师，这个我听过，是不是致爱丽丝啊。”
很难得的周意今天可以想得起来这首在音乐界非常有地位曲子的名字。她不懂钢琴，但是她知道，现在坐在自己对面为自己弹奏钢琴曲的男人，是宋亚轩。曾经在舞台上为千万人演奏，在这里，在这个教室里面，他只弹给她一个人听。
宋亚轩笑着回应她，没有说话。下一曲弹的是前几年那首他的歌曲《5：23pm》。那是他许多歌中，周意特别喜欢的一首。
夕阳种下了玫瑰。
这是周意最喜欢的歌词。
忍不住想起来了那一天什刹海之下绚烂夺目的夕阳，好适合形容那一切的歌词。
这首歌他还顺便一面跟着歌词，完整的演奏了这首歌。因为是他自己的歌，更加熟练，生怕在唱了别人的曲目又因为紧张忘记了歌词。
这一次倒是没有弹错一个音，也没有唱错一句词，甚至还可以分出心来，看看周意在讲台下的表现。好像渐渐的找回了舞台上面的宋亚轩。
周意定定的看着他，目光不愿意离开他一分一秒。阳光从窗子外面照起来，照到了钢琴键上面，也找到了宋亚轩的指尖，反光让他们像是在共舞，闪闪的仿佛像星星在跳动。
看不完全他一整张脸，只能看到她最熟悉他的侧脸，却也最喜欢看他的侧脸，认真的神色，紧张的神色，在找到感觉之后又像在舞台上一样肆意的神色，时不时对着她笑，看她表现的神色。嘴里轻轻合着那首歌的样子，他的音色很好听，这已经是周意早就知道的事情，曾经无数次隔着屏幕欣赏，坐到他面前，真正听他唱歌的时候，却发现那个屏幕是表达不完全一切的。
透过摄像头，透过手机屏幕，那都不是全部的宋亚轩。没有了中间的介质，她可以没有阻隔的直接听到宋亚轩的声音，更加清澈又更加动人。
也许那是她的私心吧，是她给宋亚轩染上了自己喜欢的颜色吧，可是她总感觉，宋亚轩这样的声音，便是天赐的歌手，老天爷送给他一定要拿来唱歌的声音。
周意看着他的眼神已经接近痴迷了，嘴角也不自觉的染上了笑意，直到宋亚轩唱完这首歌的时候，才发觉时间过得这么快，有一点意犹未尽的意思。
宋亚轩看她的样子，又在开玩笑逗她，
“我是1234号选手宋亚轩，周老师觉得怎么样啊，觉得我可以通过吗？”
周意听到他说话，才终于回过味来，看着他的笑容非常自觉的鼓了掌，也顺着他装出一副资深评委老师的样子，
“小宋啊，你这个表演很精彩，按道理是该给你通过的，但你看看你这个资料上面写你已婚啊，是不是真的啊？”
宋亚轩笑得更加灿烂了，好像是很喜欢周意开这一类的玩笑，也不知道是觉得为综艺添了更加多的素材还是什么，连忙头点得像是拨浪鼓一样，
“英年早婚英年早婚。”
两个人笑做一团，周意也很好奇的离开自己在观众席的座位，上到钢琴前面，就站在坐着的宋亚轩身边，好奇的轻轻按了几个钢琴的按键。钢琴发出叮叮咚咚不规律也不成曲调的声音。
宋亚轩看她懵懂又很感兴趣的表情，伸手拉着她的手臂迫使她坐下来。周意顺着他拉自己的力量被迫一下子坐在他身边，那个钢琴的凳子可以勉强坐得下他们两个，但是也让他们被迫贴在一起，可以感受得到对方身体的温度。
“我来教你啊。”
宋亚轩长裤的裤筒甚至可以感受得到周意百褶裙的褶皱，座位狭窄得他们彼此的腿紧紧的贴在一起。
宋亚轩拉着周意的手，大手覆盖在小手上面，就这样包裹着她，周意可以感受到他手心的温度，甚至可以感受到他一层薄汗。
就这样轻轻的带领着她，她跟着他的大手，描绘着轻轻弹奏着一个又一个音符，轻柔的又小心的，周意带着对钢琴无知好奇的小心翼翼，宋亚轩带着握着她手的紧张。
就这样懵懵懂懂的跟宋亚轩的摆动，弹了一首曲子，虽然每一个音符音调都是零零星星的，但周意依稀可以听得出来那是什么曲子，很兴奋的转过去跟身边宋亚轩报告。
“我听出来了，是小星星对不对。”
转过去说完了这句话，她才发现自己此时此刻离宋亚轩有多近，两张脸之间的距离近到大概只有十厘米不到，更是因为坐着，减少了许多身高上的距离。
好近，再看仔细一点，他们彼此都可以看得到对方脸上的细细绒毛。她可以看到宋亚轩非常好的皮肤，脸上似乎没有一丝的瑕疵。但是此时此刻，她似乎并没有心情关注这些，毕竟他们两个离得太近了。
他们两个对视的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彼此就这样看着对方。眼里也只有对方。
宋亚轩看着她的眼睛逐渐转变成盯着她的嘴巴。周意不确定他到底是不是在盯着自己的嘴巴，自己只顾着看着他漂亮的眼睛，只是盯着嘴巴，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那一刻其实就只有十秒钟左右，但是两个人都好像停止在这一刻了。眼中就只有彼此，也只看着彼此。仿佛这个世界这一刻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宋亚轩盯着她的嘴，基本上可以说是完全无意识的，甚至他也不知道，他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只是某一种想法的趋势。
“嗯。是小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