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除夕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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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卫国一行人抵达绿野山庄。
老爸老妈见李娜从车里下来，晃了一下神。老妈后来说她仿佛看到了当年的李娜妈妈从车里下来。当年李娜妈妈还养了一只大黑猫，那家伙经常趴在我家门口讨食吃。
李娜也泪水涟涟的，说两家做了那么多年的邻居，忽然之间各奔东西，爸爸妈妈活着的时候还常常觉得遗憾。
高卫国笑着说你们先等一会儿怀旧。咱家添丁进口啦，这可是头等大事。说着话推了贾雨欣过来。
老爸老妈知道高卫国认了个干女儿，现在见到这个长相娇美，却偏偏病困于轮椅上的姑娘，赶忙过来相认。
“爷爷奶奶过年好。”
贾雨欣甜甜的喊了一声。
“哎哎，好。我大孙女过年也好。”
老妈抓着贾雨欣的手说：“都进屋去说，外面冷着呢。”
刘姨也跟高卫国父母寒暄着一起进了屋。
高卫国转身去车里把带来的东西拿进去。厢房那里有专门的储藏间。
李娜进了屋，自然而然地给各位长辈端茶倒水，还拿着相册给贾雨欣看。其中有一张高卫国的满月照，胖乎乎的脸，穿着开裆裤，小丁丁傲然挺立着。
贾雨欣笑得前仰后合的。老太太凑过去一看说，拍照的时候憋了泡尿，后来摄像师傅拍了照片想要抱一抱，却被他尿了一身……
高卫国笑着说自己形象尽毁。你们老少三辈人今天拿我当乐事儿过年了。
高卫党打了电话过来，说路上有点儿堵，估计一个小时左右也就到了。
高卫国赶紧说自己要去黄阿姨那边拜个年。李诺还在那边等他去接。
贾雨欣悄悄问他李诺是不是干妈之一。
高卫国笑着说小孩子别多问，嘴甜一些自然有你的好处。
李诺一早起来和母亲一道给父亲上了香。黄阿姨看着李诺父亲的遗像说，时间过得真快。你一晃就走了几年了。今天就过年了，我来陪你说话。
李诺想到父母情深，虽然没有你侬我侬的花前月下，年轻的时候也各自醉心于技术攻关，却能够互相理解，彼此体贴。这种平平淡淡的爱情说到底，恐怕亲情更多一些。然而两个人就像是左右手，互相抚摸着没有任何激情的感觉，却无法割舍任何一部分。
“黄阿姨过年好。”
高卫国敲门进来。向开门的李诺妈妈问好。
“卫国你过年也好。”
黄阿姨看着里面一身西装，外穿黑色羊绒半大衣的高卫国，高兴的把他让进屋里。
“阿姨，李诺呢?”
高卫国觉得奇怪，怎么李诺没在家?否则知道自己来了，不会不露面。
“她在卧室换药呢。”黄阿姨说。
“受伤了?”高卫国心里一惊，这件事李诺没跟自己说过呀。难怪回来就住到了妈妈这里。原来是躲着自己呢。
李诺寒假在大凉山地区扶贫支教。那些孩子看见粉刷一新的教室里换了新黑板，新桌椅。还有个漂亮的老师来补课，个个开心得像晒谷场的麻雀。
大凉山的冬季气候寒湿。李诺虽然是北方人，但是，到这里仅仅一周，手上竟然生了冻疮。
“李诺”高卫国去卧室门口敲门，喊了一声。
李诺听见高卫国的声音，过来开了门。
“我看看你的手。”
高卫国来不及多看她一眼，着急地去抓李诺的手。
“如果我不过来，你打算一直瞒着我?”
高卫国看见李诺的左手手背上有个明显的冻疮，心里既心疼又生气。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我就怕你会这样。”
李诺用右手抚上高卫国的手说。
“只是个冻疮而已，我小的时候也有过一次。涂了药膏，过阵子就好了。”
“伤得不重，但是，我气的是你居然不知道心疼自己。咱们去做慈善，总不能搭上自己的身体健康吧！”
高卫国皱着眉头，很严肃的样子。
“放心吧，我还有右手呢。”
李诺伸嘴在他脸颊上啄了一下，嘻嘻地笑。
高卫国觉得这话说得没毛病！
高卫党一家人抵达以后，高小夏蹦蹦跳跳地跑进去，大声喊着爷爷奶奶过年好，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她突然发现屋子里好多人，都在看着自己。
“哎呀，好丢人。说好的要做个淑女，怎么就是没记性呢？”
高小夏吐了吐舌头，觉得自己脸红了。
“哎呀，我二孙女来啦。”
高小夏听见奶奶喊了一声“二孙女”，心里疑惑，啥时候自己有了个姐姐?
“小夏，多大了还疯疯癫癫的，都不知道帮忙拿东西。”
高卫党拿自己女儿没办法，和夏雪莹拎着各种礼品走了进来。
“爸妈过年好。”
夏雪莹一边问好一边也在奇怪，家里怎么突然多了三个不认识的人。而且还有个漂亮姑娘坐着轮椅。
“你是……李娜姐！”
高卫党觉得眼前这个身材高挑的女人很面熟，愣了一下就认得出来。
“卫党还真有书生气质，文质彬彬的。”
李娜说着话，走过去接过夏雪莹手里的东西。
“弟妹咱俩不是第一次见，你结婚的时候我可见过你。”
“哦，哦”
夏雪莹有些不好意思，自己的注意力都被那个小姑娘吸引去了。
李娜随后介绍了刘姨和贾雨欣。
“呀，怪不得奶奶喊我二孙女。我还奇怪，我咋就变二了呢？”
“你不二吗？”
高卫党笑着说：“你跟雨欣差两岁，现在排行老二。”
“爸，文化人骂人是不是都像你，一本正经的却没有一个脏字。你不就想说我傻?”
“哈哈哈哈……”
大家哄堂大笑。
“你小心爷爷揍你，他以前是教育局副局长，也算是大知识分子。”
高卫党止住了笑说。
高明林坐在那里乐呵呵地看着孙女，心里却在想，孙子高海洋如果也在，那真是一个大团圆了。
“爷爷，你是管文化人的。替我揍他一顿。”
高小夏跟爷爷说完，跑到贾雨欣的身边说：“咱俩是最美姐妹花！”
高卫国说父母那边习惯除夕这天下午两点开始做饭。所以，中午就在黄阿姨这边一起吃了。咱们一起过个年。
黄阿姨说现在过年就是个形式，如果按照以前的生活标准衡量，现在天天都在过年。
她也早早就准备好了食材。女儿的手有伤，于是黄阿姨亲自下厨去做菜。
高卫国做菜不行，打打下手还没问题。于是择个葱，扒头蒜，切个姜丝啥的，配合得倒也很顺畅。
李诺看着厨房里忙活的两个人，回头去看看老爸的遗像，爸爸好像也在微笑着。不由得在心里默默地说：“爸爸，女儿认定了这个男人。虽然不能嫁给他，但是，你也要保佑我们恩爱一生。
吃过了午饭，黄阿姨赶紧催促他俩回去，高卫国家里一屋子人，李诺这个女朋友总该去照应着。
等女儿和高卫国走了以后，黄阿姨看着老伴的遗像说：“这饭菜是你女婿帮忙做的。我吃得挺可口，你应该也喜欢吧。小诺无法生育已成定局，也许是和我怀孕时候的工作环境有关。我现在看到她能有个男人知疼知热的，心里也就放心了。小诺说想抱养一个孩子，给你们李家延续香火。我也不强求，谁知道我还能活几年？你要保佑她平平安安顺顺利利的”……
高海洋的突然到来，把家里的气氛推向了高潮。他给爷爷奶奶拜了年，又亲热地跟二叔二婶打招呼。
前几天还跟李娜阿姨一起吃饭，知道她跟爸妈的关系不一般。
“哥，这是刘姥姥，这是我大伯的干女儿，是我姐。她跟你同岁。生日比你小半年。也是你妹妹。”
高小夏搂着贾雨欣的脖子给高海洋做着介绍。
高海洋奇怪为什么父亲前几天吃饭的时候没提起过。后来转念一想，自己的父母当年离婚，有根导火索，好像就是因为要不要生个女儿的缘故。如果父亲在酒桌上说了这个事，母亲将如何应对？那反倒不妥了。
“雨欣，哥过来的时候不知道你在。所以没有给你准备礼物。这样吧，哥送你个手链。这是我在大昭寺活佛那里求来的。转赠给你，保佑你平安。”
高海洋摘下手链，那是玛瑙和绿松石做成的手链，样式古朴。他亲手给贾雨欣戴在左手的手腕上。
“手怎么这么凉？”
高海洋并不了解贾雨欣的病情，摸到她冰冷的手，吓了一跳。
“哥，没关系的。那是病情导致的。”
贾雨欣笑着解释说，一点也没有伤心的感觉。
“哥去给你找暖手宝。”
高海洋知道奶奶家里有这个东西。
“不用了，我其实感觉不到的。”
贾雨欣说着话，用右手抓起左手说：“好漂亮呀。谢谢哥。”
众人面带笑容地看着这一幕，其实心里都有点难过。
贼老天有眼无珠，怎么就让这样一个小精灵一样的女儿得这个病！
高卫国和李诺联袂而至。
“哎呀，我闺女今天是主角呀！”
高卫国看大家都在注视着高海洋和贾雨欣，打趣道。
“爸，我又有个妹妹了，你也不提前告诉我。”
高海洋跟他抱怨着。
“哼，有些事我也没有告诉你，你不还是看见了？”
高卫国在心里默默说。
“这是李诺，除了爸妈以外，其他人今天都是第一次见……”
高卫国又把李诺介绍给大家。
李娜打趣说：“我叫李娜，你叫李诺。咱俩名字好像亲姐妹。”
“那你俩结拜一下吧，就做个亲姐妹。李诺也是独生女，跟你一样。”
高卫国在一旁撺掇着让两个女人结拜。
“女人家还要结拜？难道还要喝鸡血酒？哎呀，受不了。”
高小夏说；“大伯你给我两个姨买个信物，互相交换就行啦，可别杀鸡又喝酒的。太吓人啦！”
“哈哈……”
高小夏真是一个快乐天使。一番话让大家哄堂大笑。她还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不服气的撅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