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倒霉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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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晚饭以后，高卫国打出租车送王曼妮过去上班。到门口的时候，那个丽莎正好换了裙装下班走出来。
高卫国扫码支付以后从出租车里出来。冲着王曼妮挥手说再见。
王曼妮笑意盈盈地走过来，把钥匙放在他的手里头，然后伸过头来亲了一口他的脸。
高卫国觉得有些突然，但是，那个丽莎站在那里看着，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他就没有躲闪，坦然接受了王曼妮的吻。
王曼妮转身跟丽莎说了两句话，走进去上班了。
高卫国朝丽莎笑了一下，心里想，自己下午的时候还跟她说是朋友关系。现在，她应该觉得是男朋友吧，虽然年龄差得有点儿多，但是，她那个秃头老男人不是跟她差得更多?
一路溜达着走了过去。到楼下的时候看到油条店老板趴在桌子上睡觉。不时地挥手拍打落在身上的蚊虫，眼睛却始终没有睁开过。不知道他怎么不打烊回家去睡。
上楼的时候，路过阿凤的房门前，高卫国竖起耳朵听，没有听到什么异样的声音。轻手轻脚地加快脚步推开铁门走上露台。
“卧槽”，高卫国刚踏入天台一步，吓得闭着眼睛惊叫一声退了回来。
阿凤竟然在天台上铺了瑜伽垫，在那里练瑜伽。可是，您的瑜伽服呢？
阿凤觉得屋里热，她听到了高卫国和王曼妮边说话边出去了。于是跑来天台练瑜伽。没有想到会有人来，也吓了一跳。
“是哪个在那边?”阿凤问，声音还算正常。如果是歹徒，不会看到她就退回去。
“我”高卫国说：“王曼妮的朋友。”
“你吓死老子了。”阿凤说：“你怎么走路没有声音的，猫儿一样。”
“对不起，对不起。”高卫国能说什么?越解释越乱。
“你进来嘛，躲啥子?”阿凤说。
“你，你穿上衣服啊！”高卫国觉得自己要是晚上睡在这里，非被这个女人折磨疯了不可。
“哈哈哈哈……”阿凤一顿狂笑，直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
“老子衣服穿得好好的，你莫要乱讲噻。”阿凤边笑边说。
高卫国正要继续说下去，铁门猛地打开了。阿凤站在门口说：“你哪个眼睛看到我没穿衣服?”
阿凤站在那里遮挡住了外面的光线，却也被楼道里的灯光照个通透。原来她穿了一套连体瑜伽服，只不过是肉色那种。高卫国刚才匆匆扫了一眼，还以为她在练什么邪门功夫，吸收月亮的精华。
不过，现在她穿着瑜伽服站在那里，爆火的身材一览无余，高卫国也觉得脸上发热。于是垂着眼皮不去看她。
“呦，还是个正人君子噻。”阿凤凑过来说：“你兄弟比你诚实！”
高卫国不敢搭茬，赶忙侧身而过，匆匆进到屋里。
阿凤不知唱着什么歌，回来收起瑜伽垫，得意的回去了。
高卫国看看手机，电量不太足了，于是赶紧给家里的几个人分别发了消息，报个平安。再找到王曼妮的充电器充电。
高卫国今天一早出发，折腾了一天，出了一身的汗。现在自己好像都能闻到一股汗味儿了。他打开旅行箱，找出一套新衣服放在床上。
进去卫生间看了看，有个容量仅仅40升的小型电热水器。他把电源打开，温度设定到40度，然后等着热水器烧水。看样子平时王曼妮都是冲凉的，电源都没有插上。
天黑以后，气温比白天低了一些。但是，空气中的湿度很大。高卫国吹着风扇，也没觉得凉快多少。
真不知道王曼妮是怎么忍受的。
过了一会儿水烧好了，高卫国总算能洗个热水澡，舒坦舒坦。谁知热水容量有限，只洗了十多分钟就只有凉水了。
高卫国只好拿着浴巾走出来，一边擦身体一边替王曼妮感到难过。以她的个人条件，完全可以找个有钱人嫁了，或者……
高卫国想着想着，不禁觉得可笑。自己有什么资格去评价王曼妮呢？这样一个努力打拼的女人，只值得自己去赞赏。
手机还在充电，高卫国换上沙滩裤，躺在床上看着房顶。鼻子可以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儿，或许这就是女人味儿吧。
渐渐的，高卫国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高卫国被微信视频通话的铃声吵醒。拿起来一看，居然是段雪梅发来的视频通话请求，立刻清醒了。
“哈喽，段行长……”高卫国接通视频，对着镜头说。
没想到镜头里面的是段红梅。
“哥，你啥时候从澳门回来?”段红梅说。
“大概三四天左右吧。怎么了?”高卫国觉得段红梅的表情有点儿严肃。
“等你回来的时候，直接到省城吧。行吗?”段红梅说。
“当然可以呀。”高卫国觉得有些不对劲儿，段红梅干嘛要用请求的语气跟她说话呢？
“红梅，你怎么了?是雪梅有什么事情吗？身体的问题?”高卫国也有点急了。
“嗯，”段红梅说：“今天晚上在我这里吃完饭，她又差点儿晕倒。我要打120急救电话，她非说不让。急死我了。”
“那现在雪梅怎么样了?”高卫国一瞬间恨不能赶紧回去。
“睡着了。”段红梅说，我的电话没电了，偷偷拿她的手机跟你说这个事情。她不让我告诉你。
“这两天你让她请假吧！”高卫国说：“我这边办完事情立刻过去。”
“好吧。”段红梅愁眉不展地说：“你自己注意安全。住个好酒店，别那么抠门。”
段红梅没太注意，居然以为高卫国住在廉价酒店里。
“行，我会注意的。”高卫国说着，忽然听见隔壁又发出不健康的声音。
“啥动静啊？”段红梅警觉地问。
“咳，网上定了个特价酒店，没想到条件太差了。还不给退款，这墙还不隔音。”高卫国心里想，果然一个谎言要N个谎言去圆，撒谎可真累人。
“你就是抠门鬼。”段红梅说：“你难得去一次，何必舍不得花钱?要不我给你订酒店吧。”
高卫国呵呵一笑说：“骑车去酒吧，我是该省的省，该花的花。”
“得了吧你，明天必须换酒店啊，我到时候视频检查。”段红梅说。
挂断了视频通话，高卫国觉得段雪梅是不是有啥难言之隐，或者知道自己是什么病情而讳疾忌医。这个女人要强的执拗劲儿比李淑贤更胜一筹。回去以后得好好劝劝她……
聊完了视频通话，高卫国睡意全无。隔壁这会儿也消停了。高卫国都怀疑刚才是不是阿凤听到他在通话，故意发出的声音。
看了看时间，才晚上十点多。高卫国睡了不到两个小时，此时却觉得自己到明早都不用睡了。
“不如去赌场吧。”高卫国心里想：“与其晚上这样被阿凤折磨，还不如去赌场玩玩。也不用忍受这种潮热的天气了。”想到这里，换了一身衣服就走了出去。
这次他没有轻手轻脚地走路，而是特意加重了脚步声。没想到刚走到阿凤的门前，门突然打开了。
“老板儿，出去耍噻?”阿凤换回了中午穿的吊带裙，倚在门框上说。
高卫国有心不理她，却怕他走以后这女人迁怒于王曼妮，只能“嗯”了一声，匆匆走下楼去。
楼下的油条店居然还开着，而且还有人在买油条。他现在才有点儿明白了，赌城是不分昼夜的……
葡京赌场离得不太远。高卫国决定慢慢走过去。也顺道浏览一下街景。路过王曼妮工作的地方，从外面向里面看了一眼。室内灯火通明的，但是，没有看到王曼妮的身影。
夜晚的路上其实也没什么人，估计普通人家这个时间也该睡了。而赌客们正在赌场里激战正酣。
葡京赌场的对面有一片地，修建了一个万国建筑博览群。金字塔、埃菲尔铁塔那些着名的建筑尽在其中。下午高卫国坐车路过的时候，看到很多游客在拍照。不过，现在灯光已经熄灭了，远远看去，黑咕隆咚的。
他走到葡京赌场门口的时候，恰好有导游带着一群游客在门口讲解。高卫国驻足听了一会儿。无外乎就是讲一些赌王家族以及赌场中的一些趣事。不过，导游说的一句忠告他倒是记忆深刻。
导游说：“如果赌博能发财，我何必做导游？奉劝大家量力而行，小赌怡情即可。不输即为赢。”
高卫国对这段话深以为然。
赌场里没有想象中那么多人，灯火通明的。高卫国进去之后找个窗口，扫码支付兑换了两千块钱的筹码。
他以前看过一部小说，书中有写赌场的事情。有经验的赌客不会上去就下注，大多要找人气旺的台子，专门跟着赌运好的“赌场明灯”下注。这样赢钱的几率很大。
高卫国转悠了半天，各种赌台都几乎转了个遍。期间也跟着手气好的人下注。哪知道怎么赌都输。转眼间，两千块的筹码还剩两百块钱。
高卫国决定省下这两百块钱。今晚对他来说，“明灯”都变成了“冥灯”。运气真的太差。于是去柜台换回来两百港钞。
进来赌场一趟，输了一千八百块，高卫国有些不开心。转悠到一个大舞台那里坐下。服务人员递过来一杯啤酒和一小碟子花生米。并没有收钱的意思。高卫国心里想，这还差不多，多少算回了一点本儿来。正一粒一粒地吃着花生米，小口呷着啤酒，突然舞台上音乐响起，灯光绚烂。七八个金发碧眼的外国美女鱼贯而出，在舞台上跳起了夏威夷草裙舞。
一时间，现场的欢呼声，口哨声此起彼伏……
十分钟不到，演出结束。
高卫国一口喝光了啤酒，决定再玩两百元的赌博机。即使输光了，也当是花钱看了演出。
赌博机在专门的区域。高卫国走过去的时候，选了自己钟意的吉祥数字1209号机器。
这个游戏每次投注二十元港币。
高卫国插入一百元港币，机器吞钱后显示可玩五次。他起手就拍在开始键上。机器的音乐声随着几个滚轮旋转。几秒钟之后停了下来，图案组合显示没有中奖，屏幕上一行字提醒你开始下一次游戏……
仅仅一分钟时间，一百元输掉了。高卫国赌气地想，这真是老虎机，吃钱的恶虎。又想到刚才还觉得那杯免费啤酒占了便宜。其实，那是赌场高明的营销套路。本来输得灰心丧气的人，喝了免费啤酒，看了免费的大腿，居然又焕发了勃勃生机……
他把最后的一百块插进吞钞口，嗖的一下，一百元又变成五次游戏的权力。
高卫国拍了一下，机器停止转动后显示没有中奖。于是他毫不犹豫地狠狠拍了第二下。
机器哗啦啦随着音乐旋转了几秒钟，三颗金色的星星依次停住在屏幕中央。
高卫国举手就要继续拍下去。只听见四周有警报响起，炫目的彩灯闪烁不停。
几名安保装束的人员疾步向高卫国这边跑过来。
高卫国心里一惊，难道是自己用力过猛，拍坏了机器？第一次来澳门就被盗，出来玩又闯了大祸，这也真是倒霉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