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由俭入奢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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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大家都有点儿起晚了。昨晚玩得开心，所以就睡得比较晚。
但是，高卫国睡得更晚一些。
昨天唱歌的中途，高卫国接到李娜的电话。高小夏这个麦霸正在咿咿呀呀地唱着他听不懂的歌。于是他去外面走廊的拐角处接听。
李娜在电话里询问他的情况。估计还是不放心他是否能保持良好的心态。高卫国告诉她自己一切都好，现在正在和弟弟一家人团聚。
结束通话走回包房的时候，前面不远处的包房里走出一男一女。这两个人背对着他向外走，男人的胳膊搂在女人的腰间。那个穿着浅蓝色短裙的女人，腰肢扭得有点儿夸张。突然，男人的手滑了下去，在那挺翘之地拧了一下。引得女子一阵娇嗔，挥舞着粉拳捶打着男子。
这一幕让高卫国如遭雷击！
那个男子在走出包房的时候，高卫国就已经认出他来。
他居然是李娜的亲亲老公，那个李娜口中常说的一百分男人刘鹏。
“日嫩娘”
高卫国眼看着刘鹏耍着流氓走了出去。想冲过去质问他，却又忍住了。如果此时撕破了脸，今后如何与李娜相处？李娜对这样的老公是真的没有发觉还是假扮恩爱？
成年人，谁不是戴着面具在行走江湖？
这个插曲，直接导致高卫国回来以后再次失眠了好久。
“大伯你再不起床我就报警了。”高小夏敲门喊道。
“我这就起了。”高卫国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随后去卫生间洗漱。
不得不说，金钱的魅力就是大。
高卫国洗漱完毕，居然发现侄女高小夏破天荒地在收拾他的床铺。
“哎呀”高卫国假装惊叫道：“我可雇不起这么可爱的家政服务员。”
“我是不想耽误时间。您看这都九点了。”高小夏笑嘻嘻地说：“去晚了好车都卖没了。”
“哦，是哦。”高卫国笑着说：“辛苦我们的小公主了。”
“我爸妈都去上班了。今天我就是您的小跟班。有事儿您尽管吩咐。”高小夏说：“牛奶是我刚才热好的，现在温度应该正好。面包已经给您抹了蓝莓果酱，就是煎蛋有点儿凉了，需要我去重新煎一个吗？”
“你能不能正常一点，把我吓出心脏病来你就白献殷勤了。”高卫国夹起煎蛋吃进嘴里说：“你先去查一下“红梅汽车城”，看看网上的口碑怎么样。”
“那还用查什么？省城top前三名的汽车城啊！”高小夏说：“您要去那儿买车？”
“朋友介绍的，说有机会的话关照一下。”高卫国囫囵吞枣地解决了早饭。
“咦，我好像看到了一个土豪的诞生。”高小夏用手支着下巴说：“大伯，你这次过来真的很不一样了。是不是真的发财了？你中彩票啦？”
“有啥不一样？我还是我，不一样的烟火。”高卫国说：“最近跟对了一个大佬，带着我确实发了笔小财。”
“就是感觉你好自信啊，连我妈那么势利眼的人都对你献殷勤。”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说你妈呢？虽然你说得很好，但是，有些话还是要藏在心里。”
“好哇，你说我妈是势利眼，我给我爸告状去。”
“我没说，而且你也没证据。”
“大伯你太狡猾了。”
两个人打着口水仗，匆匆收拾了一下餐桌，下楼去坐了个出租车赶往汽车城。
汽车城位于北二马路。那边是多家汽车四儿子店以及配件商城的集中区域。红梅汽车城算是规模大，经销品牌档次较高的一家汽车自选超市。
高卫国和高小夏走进店内，也许是因为我高卫国体恤衫、沙滩裤的造型不像个正经来看车的人。倒是像个带着闺女逛街的油腻大叔。所以，并没有销售员第一时间上来招呼他们。
高卫国也不在意。作为资深的车险事故查勘员，几十年的工作经验，足以让他对哪种车更适合家用，哪种车足够安全了如指掌。
小日子的车系和棒子货就抛开在外了。这些车系的车子之所以被大众所追捧，无非就是因为社会保有量足够多，维修方便，省油，经济性比较好。但是，这些车跟他们自己国内的同款车型相比，国产的往往是减配的。只是根据国人爱面子的特点，有针对性地进行了本土化改良。增大了车内空间、加长了车身长度等等。但是，钣金普遍轻薄，发动机技术相对落后……
汽车城里根据车辆品牌，分为不同的区域。而且还提供置换补贴服务。
高卫国还是种爱德系品牌。
他直接带领高小夏走到了bbA展区。
奔驰、宝马、保时捷……车型还真是很齐全。
“大爷您好，美女你好，二位想看看什么车？”旁边走过来一个小伙子问道。估计是被高小夏的美貌吸引过来的。
“你特娘的啥眼神？”高卫国心里骂着，斜楞了他一眼，没搭茬。
“嘻嘻”高小夏抱住高卫国的胳膊小声在他耳边说：“受打击了吧？大爷”……
“哼！”高卫国拿出来那张名片给高小夏。
“你给这个人打电话，就说是李主任介绍的。看看她怎么说。”高卫国也不理睬那个小伙子，自己背着手东瞅瞅西看看。
高小夏看着名片吐了吐舌头，惨兮兮地看了一眼小伙儿说，你还不赶紧消失，要不然你就惨了。”
小伙子撇了撇嘴走开了。心里吐槽着：“要不是看你挺漂亮，我能上赶着搭理你俩穷鬼？看你俩的穿戴，也不像买得起bbA的人。装什么装。”
高小夏走到一旁去打电话。不到一分钟就结束了通话走过来跟高卫国说：“她说自己还有十分钟就能到，她会安排人先陪咱俩看车。”
“嗯。”高卫国应了一声，依然背着手不紧不慢地溜达着。
此时从二楼的楼梯上，急匆匆跑下来一个身材苗条的女人。站在楼梯上先望了望这边，确定了高卫国的位置以后，快步走了过来。
“您好，您是高先生吗？”美女二十多岁，接近一米七的身高。瓜子脸，五官精致，长得挺漂亮的。上身是真丝面料的湖蓝色衬衫。下身穿着藏青色短裙配黑丝长筒袜。足蹬黑色半高跟鱼嘴皮鞋。
“我是。”高卫国停住了脚步说。
“抱歉我来晚了。”美女微微鞠躬道：“红梅董事长早上有事耽误了一下，要稍后才能到。我是董事长助理，我叫朱莉。”
“朱莉当助理。咦，你父母很有先见之明啊。”高卫国打趣说。
“大伯，不许调戏小姑娘。”高小夏假装唬着脸说。
“呵呵，没关系，高先生是逗我开心呢。”朱莉笑着打圆场：“您这边有什么看中的车型吗？或者我给您挑几款车介绍一下。”
“你们也能置换购车是吧？”高卫国答非所问。
“可以的。您家里有在用的车，可以开过来进行价格评估。然后我们在评估价的基础上，每台车还有不同比例的购车补贴。”朱莉业务很熟练。
“我去那边坐一会儿，你陪我侄女挑吧。”高卫国心里基本有了决断，但是小女孩喜欢什么车，他还真是拿不准。干脆让她俩同龄人去挑选。
“我带您去楼上的贵宾室休息吧，您可以喝喝茶，或者品品咖啡。我们的茶和咖啡都是很不错的。”朱莉很热情的说。
“不必了，我也懒得楼上楼下跑。就在这里坐一下挺好的。”高卫国径直走到休息区的沙发旁坐下。拿起茶几上摆放的矿泉水喝了一口。
“你俩去看车吧，品牌不限、价格不限。”高卫国冲高小夏挥挥手说。
“大伯万岁！”高小夏蹦跳着欢呼。
段红梅一大早就赶到了妹妹段雪梅的办公室。最近汽车城的经营状况越来越差，自己急需解决流动资金的问题。可是，以前几次贷款都挺顺利的，唯独这次，妹妹把贷款资料递交上去了几次，都因为各种原因没有批下来。
昨天晚上的时候，妹妹又通知自己，贷款资料审核没有通过。还需要进一步补充抵押物。可是自己的别墅什么的，所有能提供的抵押物都抵押了。让自己去哪再找抵押物去？难不成要借妹妹的房照去抵押吗？
段雪梅的心里很苦涩。自从两年前自己那个曾经在省里某厅任厅长的父亲，突发心脏病去世以后，自己在省行的生存环境就逐渐变得越来越艰难了。最直观的就是这次姐姐段红梅的贷款，几次三番被拒绝。这在以前是从没发生过的事情。特别是昨天自己给上级主管副行长打电话，委婉地表示，贷款成功后将为其免费提供一台车供其家庭使用。但是，那个以前想方设法跟父亲攀亲戚，甚至不知从哪里排的辈分，人前人后喊自己“外甥女”的家伙，居然暗示自己陪他去泡温泉，顺便谈谈人生。
无耻之徒！当老娘是什么人了？
段红梅和妹妹一起商量了好几种方案，但是，都无法避开那个老色批的审批环节。搞得俩人焦躁不已……
姐姐接了个电话，电话里说有客户在车城选车。左右自己也心烦意乱，不如去姐姐那里散散心。
于是，姐妹俩一起出现在高卫国的面前。
高卫国正在兴致勃勃地观看直播，那个直播的小丫头怎么这么可爱。粉嫩粉嫩的皮肤，水汪汪的卡姿兰大眼睛，配上肉色的瑜伽裤……
哎呀呀，有点儿受不鸟。送个礼物吧，一狠心 点了一个小心心发送过去。
这回你就不能说咱俩没有一毛钱关系了吧……
突然，眼前出现两双筷子腿。一双黑丝、一双肉丝……
抬头一看，两个美女站立在面前。俩人个头几乎一般高。只是一个是黑色披肩直发，另一个是栗色披肩烫了大波浪的卷发。
左边这个穿肉色丝袜，黑色包臀短裙，白色带条纹短袖衬衫的，怎么这么眼熟呀……
“咦？高先生，怎么是你？”肉丝美女惊讶地问。
哦，是段行长啊。”高卫国赶紧站起身来：“这么巧。”
“雪梅，你们认识啊？”段红梅问道。
“姐，这是我们的大客户，高卫国先生。昨天我们才见过面的。”段雪梅说。
“高先生您好，我是段红梅，雪梅是我妹妹。”黑丝美女伸出手说道。不过心里暗戳戳地说：“这个油腻大叔居然是银行的嗯大客户？”
“你好你好，幸会啊。”高卫国伸手握了握段红梅的手。手指修长，滑嫩。
“真是巧啊，没想到今天还能遇到您。”段雪梅说。
“别客气了。”高卫国说：“你也别您您的，我弟妹是你的下属，说起来咱们也不算外人。”
“好吧，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段雪梅说：“你是来买车吗？”
“嗯，原本是想给我侄女送个礼物的。过来以后感觉这里车型挺齐全的，还有置换补贴。就想给我弟弟两口子都买一辆车。”
“这是哪来的有钱人？”段红梅心里想：“一次性买三台车，就算是普通的家用车，也要大几十万了。”
“高先生，你选好车型了吗？”段红梅问。
“嗯”高卫国沉吟了一下说：“我弟弟是大学教授，不宜太张扬。想给他选一款奥迪系列的。我弟妹经常去跑业务，需要撑门面，那就给她买一辆卡宴吧。”
“你侄女呢？”段雪梅问，她来了吗？
“刚才给我打电话的就是你侄女吧。”段红梅说。
“是的，她跟你的助理在那边看车呢。”高卫国指了指保时捷品牌展位那边。
朱莉也看到了段红梅，低声跟高小夏说了一句，俩人一起走了过来。
“选好了吗？”高卫国微笑着问高小夏。
“我建议她买718敞篷版的。那款车虽然是入门级的一款跑车，但是比较适合小女生。”朱莉介绍说：“而且颜色多，50多万到80多万的价位也比较合适。”
“谢谢，辛苦你了。”高卫国对朱莉说：“小夏，你怎么决定？”
“718挺好的，很拉风。”高小夏笑眯眯地对朱莉说了一句。然后转头对高卫国说：“我就是觉得这车不实用。冬天冻脑袋，夏天晒脑袋。春秋咱们这里沙尘大，开一圈回去变成吸尘器了。”
“也没有你说得那么差啦。”朱莉苦笑着说。
“那你想好了买哪款吗？”高卫国心里对这个貌似小甜心，实则是个很有主见的小老虎感到很满意。至少不会被别人轻易地忽悠瘸了。这一点很像她妈妈。
“我想买那个makan”，高小夏说：“车子大小挺合适，价位也不很贵。”
“那款车是缩小版的卡宴，不太适合你这个年龄。我准备给你妈妈买一台卡宴。所以，你还是选别的吧。”高卫国说：“段董事长，你们帕拉梅拉有没有现车？”
“有的，有两台四座行政版的。标轴和加长的各一辆。”段红梅说。
“小夏，给你妈妈打个电话吧，看看她能不能过来一趟。把车子定下来。”高卫国心里说：“女孩子开帕拉梅拉也不错。”
段雪梅看着指挥若定的高卫国，心里说不出的感慨。昨天也许还只是个小市民，一夜之间变成了亿万富豪。以前如果和这样的人走个碰头，自己甚至不会看他一眼。但是，现在的自己必须小心维护和他的关系……
人生就是如此充满变数。
再看看高小夏，衣着很普通。应该也仅仅是个条件一般的人家的孩子。可是，一夜之间，丑小鸭就变成了一个白天鹅。看着姐姐陪着笑脸，自己的心里真是有一丝酸楚。
还有那个夏雪莹，这两天自己详细了解了一下。工作能力还算可以，但是自身条件很一般。背后更没什么资源。原本也就凑合干着副所长的工作。但是，谁能想到，突然就有了福星高照呢？而且，马上百万豪车也收入囊中。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简难。
不知道这突变的人生轨迹，会把他们带往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