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狂妄且无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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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为眼狩令，也为挑战你……”
清川泉深吸一口气，看着面前的影，平静说道。
“挑战我？真是狂妄且无知的想法……将我从永恒的冥思中唤醒，该不会就为说这些吧？”
“狂妄且无知吗？也许吧……人类就是这样的生物，但是，你不觉得所谓的永恒更愚蠢吗？
生而为人，我很骄傲！
在我看来，你所谓的永恒，不就是躲在这里，像一个小孩子一样吗？不愿面对失去，不愿接受失去，这在我看来是无比幼稚的。”
清川泉调整着自己的呼吸，看着影，一字一句地说道：“生命是短暂的，是一触即逝，而非永恒的。
生命的美好，就在于每一个美好的瞬间！
生命的美好，就在于它必然会流逝！
你不觉得将自己的意愿强加于你的人民是错误的吗？”
“无比幼稚吗？”
影似乎是没想到自己会得到这样一个评价，她没有生气，也没有丝毫的愤怒，只是用着平静的语气问道：“你是在寻找动摇我的意志的机会吗？
如果只是这些言语，是不足以动摇我的意志的。
眼狩令是我默许的，愿望本就会让人失去更多，人往往会在追求愿望的时候失去更多的东西，甚至是生命！”
两人对永恒的看法相差甚远，这根本就不是扯一些大道理就能说服对方的。
清川泉本就不是一个善于言辞的人，有些时候，他连自己的朋友都无法说服，又何谈说服一位神明呢？
想要动摇神的意志，本就是异常艰难的。
更别说，这位神还如此的偏执，顽固，就像是耍小脾气的孩子一般，根本就无法说服。
“你无法说服我，我也无法说服你，所以，一战是无法避免的……作为一位剑士，就用手中的刀，来将你征服！”
清川泉的呼吸节奏更加急促起来，他完全不顾自己的身体，一味的压榨着自身的潜能。
头顶出现的斑纹再一次蔓延开来，就如火焰一般燃烧起来似的，灼热着他的额头。
在体内沸腾的血液快速流动着，日轮刀已然变成赫刀——此时此地，清川泉已经凑出斩鬼三件套中的两件，也就是斑纹和赫刀。
但在神的面前，这些不值一提！
“将我征服？”
影听到这话后微微皱起眉头，她本想用无知与狂妄指责清川泉，但看到他的决心后却发现这些话说不出来。
“你是永恒的敌人，但你的决心我已经见到！”
“雷之呼吸——”
清川泉的身体微微前倾，他的眼中毫无畏惧，右手拔刀，低语道：“居合斩！！”
极致的拔刀术，远超人类的极限。
红色如火般的刀身在这一瞬间近乎消失，快到难以想象的一刀顷刻间降临。
影高挑的身材，纤细的手臂，所蕴藏的力量却是难以置信的，只见她轻而易举地挡下清川泉的这一刀，一步也没有后退。
拔刀术本就是清川泉的底牌之一，可惜，一点用也没有，于神来说，这一刀还无法构成强烈的威胁。
恐怖的力量倾泻而出，清川泉手部的肌肉紧紧绷着，看不见之处有条条青筋暴起。
双方进入僵持状态，清川泉不管如何呼吸，如何压榨自己的潜力与极限，都无法取得一丝一毫的上风。
“很惊艳的拔刀术，但是，仅凭这些，是无法打败我的……用透支生命力的技巧，强行打破极限，你真的一点也不怕死吗？”
影忍不住问道，她被清川泉那堪称神速的拔刀术惊艳到，眼里留着惊愕的神情。
似乎是没有想到，一个普通的剑士，竟然能爆发出这样的实力与决心……他的剑术，他的决心，影都是认可的。
但他是永恒的敌人，这一点并没有改变！
“人类是狂妄无知的，但人类也是伟大，在于勇气，在于创造力，在于面对危险时那崇高的姿态……相比之下，你不觉得永恒很是可笑的吗？”
清川泉拉开距离后又是接连不断的挥斩，如织一般的刀影挥洒而来，就如绵绵细雨。
“雷之呼吸——如梦亦幻！”
只见他的刀身变得不可捕捉起来，一切的斩击就像是虚假的一般，他傲然面对神明，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征服她，打赢她！”
如此出神入化的剑技，影的衣角竟被日轮刀的锋芒划到一丝，她看着面前的清川泉，无形之中已经有些犹豫。
“只要前进，就会失去，唯有生命超脱肉体，永恒降临浮世，才能令万物停驻，能令稻妻长生不灭！”
“能停驻的，只是你自己吧？”
清川泉一针见血：“下一招，将是我现在的极限……也让我见识见识无想的一刀吧！”
心脏剧烈跳动着，身体超负荷使用着。
他的战意依旧高昂，只要手中的刀还在，剑士就不会放弃拔刀。
“如你所愿！”
——
“雷之呼吸——天翔龙闪！”
当无想的一刀真正落下后，眼中所见尽是雷霆的威光。
清川泉的大脑一片空白，来不及反应，来不及抵挡，时间在一刻停滞不前，永恒停驻世间万物。
真正的无想一刀，不是叶天帝所接住的随意一刀。
影不认可清川泉的说辞，认为他在试图动摇自己的信念，但对他极致的剑术却是认可的。
这一刀，是影最大的敬意，包含杀意与威势的一刀骤然降临，空间在这一刻似乎被划破似的。
在一心净土的内心空间中，清川泉就如大海上的小孤舟，面对遮盖天际的海浪，他下意识挥动手中的日轮刀。
人类的伟大，在于以脆弱的凡人之躯，而具有神性的不可战胜！
若退无可退，躲无可躲，那便迎难直上吧！
手中的日轮刀在这一瞬间就像燃烧起来似的，鲜血在体内沸腾着，咆哮着，乌黑的头发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变成灰白。
骤然爆发下，极速的斩击已经在影的面前降临，她的意识被牢牢吸引，下一秒，又是必杀的一招，也就是清川泉最后的底牌。
“雷之呼吸——燕返！！”
同时出现的四把日轮刀，以跨越时间与空间的奇迹，来到影的面前，她的眼中闪过淡淡的惊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