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小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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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鑫回到家之后，立刻给赵芹说了这个情况，但是出于私心还是说了一句，“妈，我给你说，最晚三月底，你们就能接到技术测评，最好提前准备一下，我觉得他们对我能在正月之前完成试验都不看好，应该不会提前准备。”

第二天就是年三十，赵芹先是去了一趟张厂长家，把赵鑫带回来的消息说了一遍。张厂长，马书记，徐副厂长都住在这个楼上，毕竟这是原来红星厂的干部楼，只有赵芹这个例外住的远，所以几分钟就可以把人都叫齐了，这等于说是钢机二厂四个厂领导的一次闭门磋商。

“小赵，这事儿初二上班，我就在会上提出来，我和老徐徐这几个月，主抓技术，培训工人，顺便扩大规模，厂里和生产无关的事情由你全权负责，老马利用你的老关系去跑跑，甭管怎么说，现在重工业部还没分家，咱们还有机会，一旦要是分了家，咱们可就再也没有进入这一行的机会了。”

为啥张厂长这么着急呢，原因就是他们三人等于都是被排挤出红星厂的，他们想要把钢机二厂做大做强，压过红星厂去，就必须另辟赛道，否则作为红星厂配套厂的厂子，怎么也不可能压过上级去。但是机械工业，京城有京一机，京二机，那是人家人家一机部的或者说是国家工办的厂子，京城可不缺，再说跨部门找食吃成功率太低。所以剩余的方向，一个是建筑机械，另一个化工机械，看着不是一个方向，但是最起码现在还是一个部，只要没分家，就可以插手，就是难度大点。

但是建筑机械方向，咱们不是没人吗。以现在的政策，只要我上车了，你想再让我下车可就难了。所以说大家也不是不知道贪多嚼不烂的道理，但是这真的就是时不我待啊。要不是年前就传出了重工业部要分家的消息，大家一点都不着急，以后有的是上车机会，但是现在不行了。

“行，技术上，生产上的事情我不懂，但是跟着部队打了这么多年的仗，有些关系我还是有的，早年间我救过四机厂陈副厂长的队伍，我用这个人情在他们那里换几个中级焊工应该是没问题……”

“别，马书记，千万别，现在四机厂压力很大，咱们要是找他们要人根本要不过来。”

“怎么回事？”

“我也是听我们大院吴菲菲说的，这不是咱们钢铁系统弄出好钢来了吗，原来四机厂试制成功了解放型车，这不他们一看有了好钢，几个厂都在试制新型机车，原来的老解放立马就看不上了。再加上四机厂本身还有试制客运机车的任务，这种压力下，你找他们要人，这不就是纯纯的得罪人嘛。”

怎么说呢，就一个ㄇㄎ型机车就有二十几个型号，基本上都是从满铁手里拿来的，并不属于一个系列，是真正的万国造，52年四机厂就对其中一个保有量比较大，而且运行相对稳定，还比较简单的ㄇㄎ1型进行了仿制，并且命名为解放型机车。由于铁路系统的代号问题，火车机车由注音符号来命名，还是叫的ㄇㄎ型，得益于这型车的名字，整个系列的ㄇㄎ型车再改用汉语拼音之后，统一改成了解放（JF）型机车，也挺应景，毕竟我们把它们从小鬼子和光头那里解放来的吗。

空机运行时速八十，轮周功率1236Kw，牵引力236KN，但是这车怎么说了，这就属于典型的一创影响二创了，原作品都不怎么样，你仿制还能仿制出大天去。这车看起来功率不错，但是一旦挂上负载，这车的速度直线下降，挂上十五节满载的货车，车速就能掉到三十以下去。老美设计的还行，但是小日子自己生产的就充分发挥了躬匠精神，这里没用，要压缩一下，这个部件浪费了，扔了吧。

同样基于它改进的建设型，虽然牵引功率只有250KN，但是轮周功率大了一节，达到了1670Kw，虽然纸面上进步不大，但是人家满载三十节货车，仍然能用三十五公里的速度飞奔，而解放型要是挂上这个负载，那速度只能称之为爬。所以解放真的就解决了有没有的问题，只能算是起步。所以说，小日子的产品，产品效能就很迷，严重影响了四机厂的风评。

虽然现在没有建设型这个改型，但是四机厂自己都对解放型不满意，工业和军事都是最喜新厌旧的行业，某两个国家的考古式科研除外啊。只要有了新材料，这些人自然跃跃欲试了，所以在试制客车机车的时候，又开启了新型自行设计干线货运机车的试制，轮周功率要求达到2200Kw，牵引力要达到350KN。

“工业大建设嘛，哪里都缺人，也不是就咱们一家，不好要啊。咱们几个去杭机学习的工人，都差点回不来。”徐副厂长对此很有感慨。

“有条件要上，没有条件也要上，我们在焊接上肯定是比不上锅炉厂这种专门焊接压力容器的厂子，但是咱们有咱们的优势，这套设备的大致草图我也看过，除了各种容器之外，各种减速机，增压机，减压机，这是咱们得优势，咱们的蒸汽锤，空气锤，油压机用的各种增压机比他们要求还高。那个咱们都能拿下，这个自然也没有问题。所以说，咱们要扬长避短，我主抓技术部门，让他们在咱们得优势上，更进一步，老徐，你抓一下咱们得短板，卷板焊接，这一块都得拿起来。另外我们得和胜利厂合作，没有他们，咱们连钢管和钢板都没有。”

这话让杨厂长听见都够枪毙五分钟的，你是我红星厂的配套，口口声声的说和胜利厂合作是几个意思。

这场小会开了一上午，从张厂长家里转移到了他的办公室，并且和胜利厂的厂长达成了合作共识，两家合作，争取拿下化学三厂的项目。其实这也是一种竞标，只不过这种竞标可以暗箱操作的地方有点多。有了胜利厂做后盾，钢机二厂能获胜的几率大大增加了，因为胜利厂有一个堪称作弊的法宝，无缝钢管，其它厂子要用还要谈合作，去买，去换，但是胜利厂亲自下场帮场子，实在是作弊。谁让人家是实在亲戚呢，这就是所谓的山头，增加了良性竞争的同时，也进一步增加了重复建设，重复科研，有利有弊吧。

中午在厂里吃了个便饭，做饭的还是何雨柱，是不是感觉阴魂不散，没办法，厂里虽然放假了，但是必要的值班还是有的，有人值班，就要有人提供后勤，所以厨房也必须有人值班，今天是年三十，得让值班人员吃上一顿年夜饭，所以后勤拨出来的好东西不少，就算是为了不糟蹋东西，也得留个技术最好的值班，年三十和大年初一，厂里水平最好的炊事员值班，这是惯例，更是荣耀。

下午包饺子，就不是赵芹一个人了，大家都知道，今天赵芹去厂里开会了，所以梁拉娣和郑丽春两个人都过来帮忙了。郑丽春这个人听劝，在她闺蜜劝她要听她哥哥的话之后，她又固执了半年，直到高考结束，她才真正明白，这个世界她是真的一点都不了解。后面她不说是言听计从吧，但是也差不多，这个事又刚好和她进钢机二厂上班时间重合。所以郑立秋兄弟俩都很感激赵芹，以为是赵芹把他妹妹教育好的。也不能说没关系，主要原因是和她一个办公室的人叫冯琳，冯琳虽然不能代表这个社会的最底层，但是她也绝对称不上温饱家庭，冯琳的性格和处事，对郑丽春影响非常大。

何雨水在家看孩子，说实在的，何家的两个孩子都已经不用看了，一岁半了，已经可以撒到院里野去了，但是毕竟吴烨的闺女刚刚冻着，这么冷的天，大家也怕。但是棒梗就有点矫枉过正了，王主任批评了贾东旭之后，这两天棒梗基本上就是放养，只要不出大院，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反正大院里也没有什么水井之类的东西。

现在何雨柱对两个孩子的教导也很有意思，基本上就一个原则，你姑姑是咱们家最厉害的，凡事要听你姑姑的话，你们俩要跟你姑姑学习。总之在两个孩子面前快把何雨水捧上神坛了，所以虽然两个孩子还不懂事，但是特别喜欢缠着何雨水。至于赵鑫，她又出去玩去了，去见证历史去了，去吴倩倩这些人的请愿行动去了。

处理结果让她很迷，他们在这里拉着横幅，吵吵了接近两个小时，才出来一个人，统计了大家的学校和专业和姓名，为了方便证明他们是大学生，他们还约定了，大家都要把学生证拿过来，所以统计工作异常顺利。出来的这个人，然后给了一个说法，即，大家的意见我收到了，回去之后我们会进行详细的讨论然后给大家一个说法。

但是这个说法并不能让所有人都满意，所以立刻有人就想炸刺，要求他必须现场给出承诺，但是这事儿，谁惯着你，在登记表上，这几个人的名字后面画了几个对号，然后就走了。这几个居然还想追着要个说法，被几个人给拉住了，这几个人明显就是学生里面的组织者，居然还有吴倩倩。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