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发飙的王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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煤本上面的重量也是纯煤炭的，并不是蜂窝煤的，由于蜂窝煤里面有大约两成的黏土，所以一百斤煤票，可以买120斤蜂窝煤或者煤球，煤饼。由于蜂窝煤的重量不一样，买两斤一个的，可以买六十个，买三斤一个的只能买四十个。所以蜂窝煤虽然说是按个卖，但是本质上还是称重的。
等把煤本和副食本都发完，王主任脸色一正，大家立刻都知道了，今天的正事儿来了。果然，王主任接下来的话那是相当的不好听啊。
“各位，咱们正事儿说完了，咱说点闲话。我一直觉得咱们街道，咱们区里给大家安排的解决问题的方法挺多的。咱们街道设立了居委会，你们厂里还设置了管事大爷，你要是有什么事儿，先找管事大爷，管事大爷管不了，可以开全院大会，让大家一起评评理，群策群力，要发挥集体的力量。要是还解决不了，厂里可以找治保大队，找审查科，咱们街道上可以找居委会，找我们街道，可以找派出所。如果还解决不了，厂里可以找你们厂的总务处，地方上可以找区里。要是还解决不了，你们可以找总厂，找重工业部，地方上可以找市里。最不济还可以找国家。总有说理的地方。”
王主任这就是说气话的，一般的事如果区里解决不了，那想办法也得解决，根本不可能到市里更别说部里了。后面的纯粹都是屁话，一点用都没有。“咱们是东城，这些才是能管得着咱们得部门，其他的什么崇文，西城，玄武，朝阳，他管不到我们，你想找撑腰的，你找上面我说的这些，其他的，别说他们了，连离咱们最近的桃条街道都没有资格管咱们。”（桃条胡同、香饵胡同、菊儿胡同、豆角胡同、雨儿胡同五个街道55年，合并为雨儿、桃条2个街道。58年，合并为交道口。）
“你说对不对？小纪同志，咱们的路线很清晰啊，崇文有的，咱们东城都有，甚至比他们更全，更多。干嘛啊，看不上咱们是不。我求求各位了，咱们有事内部解决，内部解决不了了，直接找上级解决，你去找别的区帮忙，你一时痛快了，咱们街道的先进可就没了，我们挨顿批没啥，这可是咱们整个街道的荣誉啊，你知道多少人等着这个荣誉过年呢，我可以明确告诉各位，本来今年的先进大院是你们的，但是现在我很郑重的通知你们，想要先进大院，明年继续努力吧。”
王主任不愧是妇女工作出身，办事风格透露着一股糙劲，对于个人来说，先进街道的用处绝对没有先进大院大，街道太大了，有一两个害群之马不影响评先进，但是大院不行。“行了，剩下的我也不多说了，老易，接下来，你们继续，我和老崔还有别的事，我们先走了。”他们两个还要去二流子所在的大院赶场，处理他们那边的事。
三个大爷坐在桌子边上，都阴着脸，一句话都不说，等王主任走了，易中海先是和颜悦色的跟纪姑娘说，“纪同志啊，你爸已经去宝山厂援建去了，厂里是看你快要出嫁了，所以让你在大院里继续住着，但是本质上来说，你已经不是我们大院的人了，下边是我们全院大会，你一个外人有点不合适，要不你先回去。”
纪姑娘一看易中海这么说，也不死赖着不走，但是内心想的却是，等我对象发达了，我就回来好好的嘲讽嘲讽你，所以没什么难过的。
等人走了，易中海才继续说，“我知道，很多人认为，这个先进大院是个荣誉，只是个称号，你们不看到眼里，但是我告诉各位，咱们大院要是能评上先进大院，很多事情都能优先，而且厂里还定了规矩，获得了先进大院的所有工人，每个月，给两块钱的先进补贴，现在没有了。虽然这事儿和大家无关，但是咱们也得想想办法，以后怎么避免这件事。刚刚王主任也说了，有事儿先找我们仨，解决不了的开会，要是对集体的意见还有异议，咱们找街道，找厂里都行。但是这事儿，咱们一直在说也没个具体措施，今天咱们说什么也得把这个事定下来。”
“一大爷，谁违反了，直接赶出大院去。”
“不行！”这个建议遭到了闫阜贵的拒绝，“咱们要是把不服从管理的都赶出去一了百了，容易给上级留下一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印象。”
“那怎么办，咱们不能天天揍他一顿吧。”
“不行，到那个时候，这人本身就不怎么服从管理了，再打他一顿，这事儿非闹大了不可，不行不行。”
“一大爷，你给个主意，咱们听你的。”
易中海也郁闷，我要是有主意，我早就说了，至于问你们吗？但是眼珠一转想了一个主意，“小赵，你是大学生，你来说说，这事儿应该怎么办？给出出主意。”
听道这话，赵芹笑着说，“一大爷这是让我得罪人啊，不过对于这种无组织无集体的人得罪了也就得罪了。刚刚一大爷不就处理的挺好吗，怎么现在想不起来了呢？人家不想当咱们集体的一分子，咱们也不用非得把他融入集体不是吗？”
赵芹这话一出，有不少人没听懂，但是听懂了的人无不觉得赵芹这人狠辣的。说白了就是孤立，冷暴力，你在大院里就变成了一个存在性的人，没人和你说话，在外面既不说你坏话，也不说你好话，问起来，就一句话，不清楚，不熟悉。很多大院需要统一去干的事，你需要自己去干，比如领粮票，现在大院里面的水也是公用的，到时候就可以以你不交水费为由不让你用，逼着你自己去水站买水。
从50年开始，京城就开始推进自来水管网建设，但是完全做不到自来水入户，所以安排了很多水站，大家自己去挑水，那边也有专门帮人挑水的人，也不贵，一般就一两分钱，但是水站这个地方是真正的是非之地。这里有一大群不上学的半大孩子，年龄不够，哪都不要，就跑到水站来赚个零花。还有一帮没工作没媳妇的闲汉，跑到水站看看有没有来打水的姑娘，以帮忙的名义去搭讪一下，万一能成呢。最后那里还有一大群小孩子，你想和泥巴玩，但是在家里用水和泥容易挨揍，但是这个地方稍微漏点水就够他们用的。人多嘴多，事儿就多，所以这个地方简直就是新闻集散地，你大院有水还要去水站买水，那名声……
易中海听到赵芹的建议之后，稍微一琢磨，没错啊，我们不能把人赶出大院，但是我们可以把人赶出集体啊。现在这个时代，没了集体，几乎寸步难行，很快，由闫阜贵起草的第一份大院管理协议诞生的，然后读了一遍，根据全院的意见又做了修改，确定没啥问题之后，又重新找正儿八经的纸誊抄了一遍，然后又读了一遍，确定是大家的意思之后，所有人都在这份协议上签字安了手印。
这玩意肯定是没有法律效力的，但是真的有人这么干了，严格按照规定执行之后，不至于让人说成是不团结，甚至如果别的大院表现更差的话，有可能都不影响大院评先进。
等大家把这事办完了之后，易中海又发言了，“刚刚王主任也说了，现在严打倒卖粮票的，咱们大院有这个需求的也就是金家和贾家。”
“一大爷，我们家用不着，我爸和我弟给我们的粮食够吃的。”
“嗯，行，那就只有贾家，但是我估计这严打也就几个月的事儿，像贾家这种情况的京城也有不少，不可能一直这么严打下去，所以呢我想组织一下，大家群策群力，帮贾家度过这个难关。这一次咱们不是捐，是借，手里有富裕的先把粮票借给贾家，等过两个月情况稳定了，咱在让他们还，要是他们家还不上，不是还有我吗，有我作保，大家都放心就行。”
“一大爷，你这话说的，都是一个大院的，东旭和贾家媳妇儿是什么人，咱们还能不知道吗，说什么作保不作保的不就说远了吗。”这人也就是客气客气，粮票可不比钱，你要说捐，一群人能直接把易中海反了，这可是关系到身家性命的东西。
“粮票这东西敏感，该有的保证还是要有的，大家手里要是富裕的，还请大家慷慨解囊。我这里先借给他十斤粮票。”
刘海中和闫阜贵就是走了走过场，毕竟他们人多定量少，自己家都不够吃的，所以一人出了一斤意思一下，这么一来，三个人就把上限和下限定下了，最多十斤，最少一斤。
赵芹也不含糊，虽然赵家和贾家有矛盾，但是随着前一段事件的大换血，那些矛盾不是都隐藏了吗，“我手里没有粮票的，我的粮票都和别人换了，我给你五斤面票，你再找人调换也行。”
“谢谢赵姐，麻烦你了。”秦淮茹赶紧出来道谢，其实除了易中海，大家捐给他们的基本都是面票，毕竟面票在市场上不怎么受欢迎，还有更过分的居然给了米票，但是无论怎么说这都是粮食啊。梁拉娣也在何雨柱的授意下借了一斤面票，然后替何雨水借了两斤，什么意思呢，就是说明他们兄妹已经是分家的状态了，以后他何雨柱犯的浑，算不到何雨水头上。
何家两口子相处的挺有意思，何雨柱有点大男子主义，家里家外他都想管着，但是自从生了儿子之后梁拉娣有了底气，虽然看起来都是何雨柱在管，但是实际上梁拉娣总有各种手段让何雨柱就范，她很聪明，这种聪明劲用到何雨柱身上的时候，收拾一个何雨柱还不一个来一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