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虎头蛇尾的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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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头又是一个十月一，原本反土着三人组和易中海合作的双动蒸汽锤想的挺好，五周年献礼，但是经过厂里论证之后，得到一个结论，不够格。所以他们也没疯狂赶工期，年前造好也一样。
十月一号，就是四个人集体婚礼的日子，四进院最大，大家在这里摆了十桌，也就多亏了现在天气还好，不冷也不热，否则这顿饭吃的也是个麻烦。由于是集体婚礼所以四个人定了基调，不收礼。但是赵芹提前一天给四家除了李卫国之外送去了三尺红布，还是那句话，关键时刻，稍稍破一下财，省好多事。
要不怎么说周利民手艺好呢，何雨柱虽然对他意见很大，但是还是让他媳妇出来吃席，一家一个人，刚好坐满十桌。由于出来吃饭的大部分都是男的，所以赵芹就坐到了新娘子那一桌，然后大家就见识了一场奇葩的婚礼。
从头至尾都是四个新郎官在折腾，四个新娘子就安安稳稳的坐在桌子上跟普通宾客一样，吃吃喝喝，完全没有离席的意思。四个新郎官，又是唱歌，又是敬酒，最有意思的是大家结婚唱个东方红也就罢了，这四位唱的保卫黄河，别看人少，而且五音不全，但是人家气势还真的不错。
这边婚礼正热闹呢，来了一个不速之客，给火热的气氛兜头浇了一盆冰水。谁呢，杨厂长。作为厂里的领导，这个大院里全是在红星厂上班的人，厂里二把手来了，大家还不得马上站起来迎接，几个主要人物开始对杨厂长嘘寒问暖，但是让杨厂长吃残羹剩饭也不合适啊，所以吴烨虽然恨他吱吱的，但还是赶紧把自己为晚上全家聚餐准备的东西，让周利民快锅快火，抓紧做几个菜。
但是不可避免的，四个新郎官，就被晾在一边了，之前热的场子全废了。杨厂长虽然也给四人每人送了一个暖瓶作为新婚贺礼，但是四个人是缺东西的吗。杨厂长带来的个人助理也是个没眼力见的，看了一圈之后，来了一句，“我记得资料上除了孙师傅都是有父母的，怎么就只看见了吴主任的家人呢？”
你说这让人怎么回答，好在钱有根回了一句，“我爸妈回老家了，现在秋收忙，实在是赶不过来。”怎么说，难道说我和父母闹翻了，根本不想让他们过来。助理还想说话，但是被反应过来的杨厂长一把拉住了。但是这个助理是杨厂长进厂的时候带的，是他的亲信，所以无论他说什么都代表的是杨厂长个人意见。
这边插曲一出，其他桌上吃饭的速度，肉眼可见的快了起来，但是也再也不复刚才觥筹交错的热闹了。赵芹看着同桌的四个新娘脸色都有点黑，倒也理解，毕竟一个人大概这辈子就一次婚礼，本来挺好的事儿，被杨厂长搅和了，如果一直平静倒也没啥，关键是刚刚的热闹劲，大家有目共睹，现在的尴尬更是身临其境。
赵芹想了想，“你们几个一起嫁到咱们院里来的，又一起在街道待过那么长时间，天然就应该是朋友，应付厂里的事那是你们家爷们儿的事儿，你们需要做的就是在他们背后为他们加油打气。”
吴烨很明显是站在倒杨一派的，剩下三个人，因为搞研发的原因和杨厂长走得挺近，但是很明显这三个人就是几个搞技术的苗子，孙三民和钱有根大概率会被送去培训然后入职技术科，现在给他们埋颗钉子，也是为了不让他们倒向杨厂长。毕竟技术科是生产部的主力。至于李卫国，还是那句话，在处分撤销之前，什么好处也和他没关系，他掀不起什么风浪来。
大家吃完了先撤，至于桌上的剩菜，大家都是京城人，要脸的存在，这些东西自然是东家的，东家不要，就是帮厨的，那么哪些人是帮厨的呢，周利民的妈，媳妇，丈母娘，干妈。吴烨四人不是差钱的存在，但是周利民也不要，结果被易中海以周利民干爹的名义全都弄到贾家去了。值得一提的事，神隐了好几年的聋老太太，终于露面了，毕竟她作为一个吃过见过的主，已经有年头没这么吃过饭了。
杨厂长这个时候也暴露出了他来大院的真实目的。他先是走到聋老太太面前，非常轻声的问，“您是宋夫人吧。”他是知道这个大院是谁的的，这一次来的目的就是冲着老太太来的，但是不能明说，只能制造一个故人偶遇的假象，所以才借着参加工人婚礼的形式过来。如果聋老太太不出面，他也要去看看，毕竟厂里的房子是人家捐的，他作为厂长顺路去看看人家合情合理啊。
战术性耳聋的老太太这会儿也不聋了，“我就是一个姨太太，小老婆，哪里当的起宋夫人的称呼，不知道你是？”
杨厂长心下了然，顿时明白了这话是什么意思，“老太太，我是当年宋大帅身边的警卫连长，你不记得我了。”聋老太太自然不是什么她自己对外宣传的某个军阀的小老婆，而是正牌妻子，否则一个小老婆怎么能在这兵荒马乱的时代守住这么大的基业。只有大老婆，继任者为了避免别人有样学样，才会保护曾经敌人的老婆孩子，也让别人以后能善待自己的家属。
现在聋老太太并不是烈属，最起码不是国家承认的烈属，只是因为她把房子全捐了所以街道管她吃穿。但是她也确实有两个儿子死在了抗战战场上，但是他们是前朝的兵。连年征战，现在国家连自己家的烈士都管不过来，更别说是前朝的了。杨厂长只是拨乱反正的比较早，所以才有了今天的地位。
杨厂长亲自扶着聋老太太，回到屋里聊了好久，聊的什么，没人知道，其实也没什么违规的事情，就是说了说两人分开后的事情，聋老太太亲自送杨厂长到门口，杨厂长回头说一句，“老太太，你安心住着，有什么事你找我，只要我能办到的，我一定给你收拾的妥妥的。”
老太太不送了，易中海为首的三个大爷接班往外送。杨厂长还专门嘱咐，“老易啊，我知道你是个实在人，这事儿我托付给你了，好好照顾老太太，老太太这辈子可不容易啊，两个儿子全都死在了战场上。你照顾好老太太，等你老了，厂里亏待不了你。”
易中海一听这话，来劲了，于是他做了一个非常不合时宜的决定，作为厂里少有的高级钳工，他是绝对有资格站在干岸上看戏的，但是因为杨厂长的鼓励，他直接倒向了杨厂长，下水了，可是这下水容易，在爬出去可就难了。
另一边，新郎四人组，在婚礼结束之后 并没有回家陪老婆，反而在李卫国家聚在了一起，吴烨拍着桌子，“我他娘的就知道，他姓杨的不是个好东西，他愿意去舔老聋子，随时都行，打着参加我们婚礼的旗号办事儿，热热闹闹的一场婚礼，让他搅了一地鸡毛。”
“吴哥，这事你准备怎么办？兄弟们都支持你。”
“等会我去找赵芹聊聊，看看厂里对你们这次研究的意见是什么，要是你们做出样机来就要上交，那么这项成果会被转到机械厂去研究，毕竟人家是专业的，这样的话，你们离不开红星厂吧，到时候你们的功劳并不大，最多就是有一定研究成果，冶金部能给你个奖励就不错了，总部可能理都不理你，弄不好就是总厂的嘉奖。但是你们把样机做出来之后，厂里全面支持你们做成品，那个时候，你们才算是功成名就，科研过程圆满成功，就跟焊机小组似的，领导参观，开表彰大会。”
冶金部并不是一个直属国家的大部，上面还有一重婆婆，叫重工业部，实际上叫冶金委员会，但是由于钢铁行业的重要性，所以冶金委能直达高层，不用通过重工业部，所以大家习惯性的叫冶金部。
“啊，还有这事儿？吴哥你不用问了，杨厂长早就说好了，等我们做出样机来，就替我们向上面请功。这么说来，这个王八蛋不是给我们请功，是给他自己请功吧。”
“吴哥，你说这事儿怎么办吧？你给出个主意。”
“没办法，你们做出样机来之后，上交总厂，然后转到相管单位继续研究生产，是最正确的做法，这么做一点问题都没有，谁也说不出别的来。这个问题无解。”
“等会儿，吴哥，你是说，上交总厂是最正确的做法，那直接上交部里呢？”
“也不能说错，但是终归是不好，反正上交总厂是最正确的。直接交到部里不怎么合流程，而且容易得罪总厂。”
“吴哥，你说我们要是联系一下张副厂长，和焊机小组一样联系总厂，能不能行。”
“你联系谁，这个技术研发也要转到机械厂去，除非咱们厂也能有属于自己的机械厂，但是像这种重型机械厂，是需要一定级别的，咱们厂的下属厂级别太低，供不起一个机械厂。你们要是想搞研究，最好还是去技术科，但是老李，你这可就麻烦了，你身上有处分，就冲着赵芹这次送礼都没你的，你要是没点大功劳，够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