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捐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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厂里的粮食补贴确定了之后，易中海也算是放了一小半的心。周利民虽然认了他做干爹，但是自从周利民结婚之后，多了一个妈，两个娃，一个媳妇，所以对易中海真的就成了面子事儿了。周利民他妈收入并不高，他也是个学徒工，根本没有工资，幸运的是，街道介绍对象基本上都是城里户口，所以倒是不缺吃的。周利民手艺好，经常隔三差五的出去给人做个饭，实际收入并不低，所以一家人吃饭没问题，还隔三差五的改善一下伙食。
原来还叫易中海一声，客气客气，虽然易中海从来不去，但是这是个心意，现在索性连叫都不叫了。这让易中海安稳了一年的心，又提起来了。这就又让他瞄上了他的宝贝徒弟，贾东旭。现在贾家面临断粮风险，正是卖好的好时机。
所以，赵芹吃着饭的时候，就又听到了铜锣声响。今天赵鑫不在家，因为她昨天得到了赵芹的允许之后，今天一直都在张罗报名的事儿，由于她名声实在太大了，再加上工业学院现在还是国防第一校，所以，韩工给工业学院打电话之后，工业学院就拿到了很多正常学校拿不到的资料，包括，她曾经在焊机研究小组担任过技术顾问，并且和另一个人一起提出来主要的技术思路。至于另一个人是谁，资料没说，但是猜测也应该是何雨水。
找人问了一下两个人的目标，居然全都想去研究化学，药物化学这一块，京大确实优势明显。在确定了两个人不能同时收入囊中的情况下，自然是讲究落袋为安，赵鑫的报名表还没有交上去呢，学校就先派了两个人来给赵鑫通过了。现在学校的人在给赵鑫讲学习和考试的注意事项，顺便看一下她能不能十拿九稳的通过高考考上工业学院，如果不能保证，要不要提前考虑一下特批流程。毕竟现在的工业学院录取要求在全国能排前五，如果算上审核的严苛程度，甚至能排前三。
由于赵鑫没回来，何雨水自然也不在，少了两个一直冲锋在第一排的小姑娘，总感觉缺了点什么。
刘海中的开篇又换了一些词，基本上是和公私合营，手工业入社有关的内容，一看就是街道给发的稿子，这事和大院里的人关系不大。“下面咱们有请咱们大院的人一大爷说两句。”
总算是进入正题了。“昨天，街道里也说了定量的事儿，今天我也在街道跑了一天，金家和贾家确实是没办法了，只有两个人有资格转成城里的户口，但是这事儿需要时间，就算是转成了，这第一个月也拿不到粮票，我也找人问了，现在市面上的粮票八千多一斤，比粮食都贵多了。咱们作为一个大院的邻居，应该伸出友谊之手，对两家人适当的援助一下，帮他们度过这个难关。大家如果粮票富裕的话，可以协调一下。我作为院里的一大爷，我先打个样，我捐三斤粮票，两斤面票。”
“我们家定量高，但是人也多，实在是拿不出太多的来，我捐两斤粮票。”刘海中也算是起了一个头。
“我家里情况比老刘还要困难一点，这样吧，我捐一斤面票。”这时候大家看他的眼神就有点不对了，一斤面票现在可比一斤粮票贵多了，闫阜贵怎么突然这么大方了。实际上闫阜贵算过，由于没有杂交育种，玉米的产量在面对高粱的时候没有优势，所以种植面积很小。现在粗粮的主力是高粱米，高粱米一千三一斤，面粉呢两千八，几乎是两倍。更何况面粉是真的不如更好消化的高粱撑时候，面票对于擅长精打细算的闫阜贵来说，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易中海很清楚，他有厂里的补贴，而且加班多，所以他在吃的方面是绝对富裕的，不在乎这三斤两斤的，作为一大爷带个头也理所应当，这也是厂里为什么指定他当一大爷的原因，家庭条件好，该带头的时候是真的能带动啊，刘海中也是这个原因，至于闫阜贵纯粹就是因为他是老师，而且识字多。至于为什么不用赵芹，赵芹工资也高啊，也简单，赵芹不是工人。
吴烨虽然是个穿越者，但是他是一个很理智的人，绝对不是什么无脑喷子，明白这种事情就是邻居之间相互帮忙，求得也不是贾家和金家能给他带来多少回报，甚至都不图两家人的一声感谢，而是大院集体能给你带来什么东西。你真要富裕，还一毛不拔，等你以后要评优，升官，调岗，提干，子女考学等等，都会来调查一下你的风评怎么样，所以说你像后世那样关上大门朝天过是绝对不行的，至于所谓的我在大院里关系差，但是我在厂里人缘好啊，实际上这种情况只会更糟，说明你表里不一。其实想想，一个院里几十户人家，都是禽兽，和你不对付，那么错的到底是谁，很明显吧。
吴烨作为了解过这段历史的人，自然不会犯这种错误。“我家里人也不少，这样吧我捐三斤粮票。”
赵芹也不多显摆，随大流捐了五斤粮票，算是除了易中海之外最多的人，既不显眼，也不寒碜。其他人捐的并不多，毕竟粮票不是钱，这个东西是卡着肚子来的，真正富裕的不多，剩下的穿越四人众，除了周利民每人捐了一斤。这个时候易中海又瞄上何雨柱了，但是还是老样子，何雨柱不在家，找他爹学艺去了，参加会议的只有梁拉娣一个人。
“柱子媳妇，你家定量也不少，你不表示一下。”
梁拉娣可不是好惹的，“一大爷，我们家定量多那是雨水的功劳，我和柱子带上这两个小的定量可不富裕。我一个做嫂子的，拿着小姑子的东西去送人，这话传出去，人家戳我脊梁骨。”这话人家占理，嫂子拿着小姑子的东西送人，到哪都是说不过去的，而且还是送的两个大老爷们。
全院捐了一圈，只得到了二十多斤粮票和五斤面票，两家人一分，真的没多少东西。易中海就有点挂不住脸了，“大家都是邻居，谁也保不齐什么时候就有个马高蹬短的时候，这一次大家都松松手，以后大家有什么事，院里也会帮忙不是。咱们大院八十来户，就这不到三十斤，还不够两个人交饭票粮的呢。”
这个时候赵芹说话了，“一大爷，这是真的不是大家不肯慷慨解囊，而是现在大家粮食定量普遍不富裕，但是可以预见的事贾家和金家缺粮食是一个稳定而长期的现象。所以这种帮助到底是一次性的还是要长时间维持的，如果说就这一次，我都可以把粮票都拿出来，但是得说清楚他们两家下一步要靠什么过日子，没有稳定的粮食来源，不能就靠着邻居捐助吧，不说月月如此，就是隔三差五的也受不了啊。”
易中海还在沉吟呢，闫阜贵也怕这种捐助成了常态化的，所以直接站出来表态，“赵芹说的没错，这个事情也就这一次，大家也是要吃饭的，总不能大家饿着肚子养贾家和金家吧。”闫阜贵是知道贾张氏的威力的，但是今天贾张氏不是在屋里装病没出来吗。
听闫阜贵说的实在不像话，金家老太太不干了，“三大爷，这次也别说是捐的，就是我们金家借的，借多借少，都是情分，等我们家老大关系转过来了，我们门就还，一两个月还不上，大家宽限几天，明年入秋之前，肯定还上，要是还不上，我们拿粮食抵。回头我和我们家老头子回农村种地去，绝对不给大家添乱。就她娘仨没饭吃，我们一大家子也能供得起。”
人家金家表态了，可就把贾家挂起来了，其实他们今天去街道办理迁户口的准备的时候，人家街道就说了，他们在城里没有定量不如回农村种地，自己努努力兴许还能补贴一下城里的孩子。但是贾张氏可不愿意回乡种地，一来是累，二来是不想离开她大孙子，贾东旭也孝顺，宁可自己苦点，也不愿意贾张氏回乡。但是街道是有定量遣返任务的，贾张氏为了不被遣返，就开始了装病，证明自己哪怕是回了农村也没有劳动能力，还会给社里添麻烦，而且自己的身体还需要专人照顾。所以贾张氏决定装病，坐几个月的月子。
但是现在可就麻烦了，人家金家说的明白，这一次是借的，以后不用管，但是贾家可没有这个底气说这句话。虽然贾东旭还有点骨气，但是他不敢保证以后真的就靠自己就能活下来，说不定真的要靠大院隔三差五的捐赠，至于买粮票，别说违法不违法的事儿了，一斤高粱一千三到一千五，一斤粮票七千到一万，你吃饭的成本是别人的接近十倍，什么家庭扛得住。而且这个成本可以预见的会持续很长时间。
大家见贾东旭沉默不出声，也都明白了，基本上就可以说这一次的捐助大会基本上就结束了。看到这一幕，赵芹拿出一张五斤的面票，放在秦淮茹手里，拍了拍，“别饿着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