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吴烨的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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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文说过，街道在这个时间介绍的相亲多多少少都有那么一点不正常，这一批也都是差不多的情况。不过都是外地过来的，说着各种方言，真的跟外地来的灾民很像，而且街道专门进行了培训，没特殊情况真的不容易出问题。上面一句尽量解决，结果到了基层这些人这里多少都有点不择手段了，送到农村去算什么本事，送到军营去算什么能耐。
崔干事这个时候也说道，“总的来说呢，这些人在街道，无论是对区里还是街道都是一个负担，咱们街道把这些人嫁出去，也算是甩了一个包袱。大家娶了这些姑娘，也算是给街道减轻了负担，所以街道会给这些姑娘准备陪嫁，暖瓶一个，脸盆一个，细布八尺，白面十斤。对于没有工作的，街道会优先安排工作，对于有工作的，街道会给你们单位写表扬信。大家还有什么要问的？”
相比钱有根和孙三民受小说影响，相信街道介绍的女孩那质量一般都不错的说法，欣然接受，李卫国却想起了棒梗出生那一天，大家在刘海中屋子里说的那些话，街道介绍的媳妇不能娶。那就说明，这些人多多少少都有点问题。虽然到现在他都没想明白到底有什么问题，可现在的问题就是他找媒人，人家都不给他介绍，通过街道相亲，娶一个问题女孩儿，反而成了他娶媳妇的唯一途径。
而且在厂里，他算是见识了，结了婚的和没结婚的在厂里受到的歧视，没结婚的，你能力再强，也不会给你安排什么关键性工作。虽然没人催他结婚，那是因为他名声太臭，但是孙三民和钱有根都有人催。所以接受的也算良好，没办法，不接受只能等到60年拿粮食去换一个媳妇了。
但是底下有个人却说话了，“崔干事，我家老大已经有相中的姑娘了，这次相亲就不去了。”
“行，婚恋自由吗，别人还有什么说的吗？”
这个时候李卫国看了一圈，发现除了说话的这个人，还有一个人咬了咬牙，没说话，其他的大家都相对接受良好，这说明啥，那天说这个消息的几个人真的就是极个别的知情人啊。这些人的嘴可够严的，看来是真的怕街道怪罪啊。估计不是误打误撞调侃傻柱，没人能把这话说出来。
但是这个时候，周利民说了一句，让易中海格外的紧张，“崔干事，我这情况你也知道，我想问问有没有带着孩子的小寡妇，最好孩子别太大，不记事的最好。”
“你还别说，还真有一个，西城那边接收的，带着两个孩子，双胞胎，才不到一岁，但是她还有个妈，比较麻烦，你要是能接受的话，我给你介绍一下。”
“没事，能接受，周末我也过去看看。”
“行咱说好了，不能反悔，你是不知道，这个女的来的时候是个孕妇，今年三月份才生孩子，肯定不记事。”
周末的时候，赵芹突发奇想，带着两个孩子去北海见识一下这次大相亲，顺便也让两个人知道知道，什么叫说谎都不脸红，什么叫人心险恶。所以在回家之后，赵芹给两个人悄悄地说了街道介绍对象的猫腻。两个人再一联想，秦淮茹好像也是街道介绍到大院来的。那么……怪不得，赵芹让她们两个离她远一点呢。
第二天一早，吴烨跑到赵芹的办公室来了，“赵姐，周末相亲这事儿我想去看看，但是我又觉得这事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你能给帮忙说说嘛。”
“这有什么对劲儿的，都是干净姑娘，基本都识文断字的，有的还会才艺，而且长得都还不错，成份也好，基本都是雇农。”
“就是这些条件，我才觉得不对劲儿，能达到这个标准的，怎么着那也得是有钱人家出身，怎么可能成为灾民，还几百里几千里跑到京城来。而且这些人怎么可能是雇农。”
“你觉得有问题就有问题吧，能说的我都说了，不能说的，你自己琢磨去吧。但是记住别外传。”赵芹觉得要是吴烨也娶个这样的媳妇，确实是不怎么合适，所以稍微提点了两句，至于听不听，那就是他自己的事儿了。
吴烨回到农场开始巡视，边巡视，边琢磨，赵芹到底是什么意思，现在农场相对比较清闲，地瓜还不到收获期，玉米已经完成了收割，冬小麦已经种了下去。还有一个多星期，就是国庆了，五周年，厂里最好是发点东西庆祝一下，但是厂里人太多了，哪怕是一个人发半斤猪肉，加起来也得五千多斤。可是现在猪都没成型，肯定是不能动的。至于鸡蛋，农场现在勉强保证工人每三天一个鸡蛋，已经是全市保障最好的工厂了。
其实他走进了一个误区，红星厂的保障不是靠他一个人完成的，外面还有国家供应呢。他从不去食堂吃饭，更不喝食堂免费的汤，自然不知道，现在食堂里准备的免费汤里都飘着蛋花了，而不是原来的刷锅水了。
盘算了一下，基地现在做多能拿出三百只公鸡来，再多都要影响下一步厂里的供应了。这事儿得找总务处长商量，毕竟自己还年轻。嗯？鸡？干净姑娘，识字，会才艺，长得漂亮，雇农。我尼玛，不是吧，这么坑。但是昨天答应了，周末不去不好，得罪了街道，日子可不好过，走个形式吧。
想明白的吴烨，拿着手里的统计表，就去找吕副处长了，毕竟这种事儿惊动不了马处长这种级别的人。
“什么，小吴，你说什么，你手里能拿出三百只鸡来，而不会影响厂里的肉食供应。”
“吕处长，基本是这样，可是三百只鸡，一万人，怎么分的过来啊。”
“谁告诉你要每个人都有了，厂里准备的东西，才一千块肥皂，五百条毛巾呢，怎么可能人人都有，公平又不是平均，能者上，庸者下，这是铁律。除了过年，厂里的双过半，也只发两百多份。三百只鸡多了，抽空杀一半，让后厨准备点土豆，干豆角之类的，全厂加餐。”
“啊？”吴烨彻底懵了，工厂福利不都是人人都有吗，怎么还能这么玩？
“啊什么啊，还有一件事，你注意一下，上级通知，从十月一号起，全厂取消小灶标准，你那边提前做好预案，不要再往三食堂多送肉了。怎么分配，你看着办。以后厂里如果有招待任务，没有总务处马处长的亲笔签名条，不准放货，拿东西的话必须留下签名。”
“嗯，好，我知道了，咱们什么时候杀鸡聚餐啊？”
“我说小吴，这我就得教育你两句了，你是供应基地主任，是咱们厂的领导，这种事情不应该是你发现有物资富裕，并且不耐储存，去找后勤处商量，然后形成一个报告送上来，报我们批准吗。怎么跑来找我问怎么办来了，要是什么事情都问我，还要你们干什么。唉，小吴啊，我是真的觉得你在咱们厂浪费了，你去农业或者农工的研究所去，绝对更合适。在咱们这里，大量行政工作牵扯你的精力，对你的科研十分不利啊。”
“吕副处长，咱说句实话，我从大学里上了七年学，最后勉强毕业，我的老师给我的评价就是朽木不可雕也。那个时候，一个个的可没有现在这么勤快，是咱红星厂和顾经理给了我一个在京城安家的机会，才有可能走到这一步，否则我就要去县农技站了，再说我的主要研究方向是集团化，节约化养猪，育种早年也是因为饿的狠了，再说没粮食，人都不够吃的，怎么养猪。”
“噢，你也觉得顾经理不错？”
“那当然了。”吴烨也不是傻子，厂里高层之间的斗争已经趋于白热化了，顾经理不适合现在的红星厂，调走高升是肯定的，林书记退休之前升半级，也必须调走，上级准备的很清楚，韩书记顶林书记的缺，生产部张主任或者总务处马处长顶顾经理的缺。正好，平稳交接。但是空降一个姓杨的下来，直接断了张主任和马处长的前路，在这种情况下，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人调走。可是能吗，红星厂短时间内失去四个高层领导，必然大乱，好家伙，刚合营，厂子就乱了，没这么上眼药得。
两个人不走，就会合起伙来排挤杨厂长，生产部和总务处下面的人自然是向着自己人啊。只要不耽误生产，各种小动作不断，杨厂长直接就深入基层，拉拢工人，但是大部分人都不是傻子，你们争你们的，和我们没关系，我们就站在干岸上看戏。杨厂长最近在拉拢供应基地，吕处长怕吴烨投敌，所以专门提点他一句。
“那你觉得杨厂长这人怎么样？”
吴烨从前世的同人小说中，看到过四个细节，曾经了解过这个时代的历史，要不他们的天道不会让他们过来。再配合现在的政策一看，这根本不是个好鸟。傻柱给工人颠勺不管，带东西出厂不管，食堂里单设小餐厅，带何雨柱和许大茂去给所谓的大领导做饭，放电影。这都是问题，而且是大问题。甚至他觉得那个所谓的大领导也不是一个纯粹的好人。
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