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山巅上,练剑读书观雪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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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程云凡已经做出决定，宗主便神情淡然的点了点头，默许了他继续留在清徽宗，随后便背着手默默走向道观。
“既如此，你便与外门弟子一起住吧。”
“多谢宗主，多谢师兄。”
程云凡恭敬的拜谢了二人。
“徽夜师弟，此孩童不如就交于我，毕竟是我强行将他带上宗门来的。”
既然清冷开口，徽夜也不好多说什么。
至于其余的九位孩童，除了妍世离一个人被带到了内门，剩下八个孩童都被带至山腰处的外门。
而程云凡，则跟着清冷待在了主峰山巅。
清冷的住处是一间悬崖边的院子，院子内雪花覆盖，冰花雪树，一道侧面的曲径通向悬崖处，而此处有一间瓦房。
“从今日起，你便住在此处。”
“谢谢师姐。”
“因为你不是外门弟子，所以你不用进行授业解课，也不用赚取仙点，若你想使用何物须通过我的同意。”
清冷将玉笛以及双剑归还于程云凡，淡然的说道。
“赚取仙点？”
程云凡有些疑惑道。
“所谓仙点，乃是我们清徽宗的积分，每个入宗弟子在这方面都有一定的要求，若无法达成，将无法待在清徽宗内。”
这般说来，程云凡身为编外弟子，反而是他独特的好处了。
毕竟外门弟子的吃穿，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清徽宗有这些规矩也很正常。
“那师姐，我若想看书，该去哪里？”
程云凡诚恳的眼神看着清冷说道。
“主峰有藏经阁，就在清徽广场的右侧，皆可随意阅读。”
讲到藏经阁的位置，程云凡立马回忆了一下清徽广场，当时他刚到此地，便将此地所有的建筑物都记了下来。
程云凡从小就有过目不忘的本领，要不然也不会五岁便饱读诗书。
凭借着清冷的描述，程云凡也了解到了藏经阁的位置。
“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见程云凡不发声，清冷略微关切的追问道。
程云凡略微的摇了摇头。
清冷也有她自己的事情要忙，便留下静心经与无琼剑法，随后召出一柄飞剑便破空而去了。
诺达的院子，只剩下了程云凡一人。
外面天色已晚，透过晶莹剔透的瑞雪看向天空，今晚的夜色星星不多，有且只有两颗。
程云凡默默的仰望深空，那两颗星星像是感受到了注视，斑驳闪烁。
曾在书里看过，至亲之人死后会化为星星，永远的留在心中。
也许夜空中两颗星尘，是爷爷奶奶对程云凡的关爱。
“放心吧，我会努力的。”
程云凡喃喃的说道。
若没有程家主系将其灵根挖出，他本该可以过一个幸福的童年，有着父母等其他长辈，可天却不遂人愿。
可若天不遂人愿，人就不活了吗？
程云凡要向程家证明，更要向这个修仙界这个世界证明自己。
凡尘亦可斩天问仙，见得琼楼一线开天门。
…………
风雪逐渐变大，悬崖边更是啸声不断。
程云凡赶忙进入到瓦房之内，里面只有一个单薄的木板拼成的床，以及一个略显老旧的柜子，很显然这件房子已经很久没人住过了。
将碧落与坤灵放在柜子上，并且将清冷赠予的两本书也放置在柜上。
程云凡静静的看着这剑与书。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可程云凡此刻的世界，只剩下了剑与书……
此后的日子里，程云凡的话越来越少。
而清冷本就是个闷葫芦，虽然是住在一个院内，她也没怎么太跟程云凡搭话。
寒来暑往。
一晃便是十个年岁。
在这十年的时间，程云凡一声不吭，有且只做了三件事。
悬崖边练剑，藏经阁读书，两仪门观雪。
特别是在练剑的时候，刚开始自己不过才六岁，每次练剑没一会便浑身酸痛，手上更是磨出了血泡，可他却从未掉过一滴泪，也从未放弃练剑。
心无旁骛，完全没将这清徽宗的其他人看在眼里，有其他外门弟子前来搭话或者嘲讽，程云凡亦是毫不理睬。
他的心中只有一个想法，悟道练剑。
每当他握起碧落与坤灵时，程云凡都能感受到一股与天地大道沟通的感觉，剑法的成长更是愈加凌冽。
白雪皑皑，雪覆肩头，这日是程云凡的生日，也是他山上入宗的日子，更是他与宗主约定在山上参悟的最后一天。
如今的程云凡已经十六岁，穿着只是普通的凡间白衣，头发也是简单的扎了个马尾。或许是程家这个修仙世家的基因强大，程云凡如今更是生的剑眉凤眼，英姿飒爽。
其背上随身不离碧落与坤灵两把剑，腰间也别着清冷赠予他的玉笛。
他一直站在雪中，看着眼前的两仪门。
自从那天之后，程云凡一直在思索在参悟这两仪门到底为何意，为何自己会经过侧面。
那空灵的感觉，究竟为何。
他早已将整个藏经阁的书翻越熟读，更是将各自经文烂熟于心。
在他观雪的十个年头，他仿佛参悟了些什么。
“少年，你悟的如何？”
一个微弱是声音从程云凡的身后传来。
回头一看，正是宗主。
程云凡观雪十分投入，根本没有注意到宗主早就来到了他的身后，还跟着七位长老以及十几位孩童。
当然，徽夜也在，清冷则并没有在此次的队列中。
恍然之间，他才惊觉十年已过。
清徽宗每十年都会下山寻找仙苗，而这十几位孩童自然是这一届选出的仙苗，前来两仪门之前测仙缘。
看着到来的十几位孩童，程云凡感慨万千，仿佛看到了当初自己的模样。
这些年自己仿佛忘了什么。
他想要踏上的修仙之路，是否只是为了一个结果？
不，是为了过程。
此刻他做出了一个决定，他想离开清徽宗，寻找凡尘之道。
“宗主，我想下山。”
“哦？你放弃了？”
宗主的眼神，有些意味深长的看着程云凡。
“不，我并没有放弃。”
既然不能修炼，那便另辟蹊径。
宗主并没有说些什么，那双眼睛只是深邃的看了看程云凡，便径直朝着两仪门走去。
在七位长老的作用下，两仪眼再次被激活。
“既然你想离开清徽宗，那边穿过这两仪门下山去吧。”
听到这话的程云凡，倒是心中一愣。
这一次，程云凡的步伐明显与十年前截然不同，轻盈若现，举足有道，他想心境早已不同。
他并没有闭眼，而是直至的走过了两仪门的侧面。
宗主欣慰的笑了。
因为此刻的程云凡，已然参悟了这两仪门的玄机。
生门与死门，不过是两个所谓的界定，若心中无生死，将身心化为空灵，化为凡尘，那便不再需要那道门。
这一日，程云凡一步踏过两仪，悟出自己独有的凡尘之道。
每个人的道路皆有不同。
而这，是属于程云凡自己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