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原来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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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时分
月儿用过午膳，便跟碧桃染秋去了宴客厅。
到了门外，看着侍女小厮们端着菜品出出入入。
几个呈菜的侍女小厮从里面出来后，停在墙角相互笑谈。
月儿三人走近了些，听见他们说道：“这泊罗人的样貌果然奇特，今日真是开了眼界了……”
几人正窝在墙角掩嘴窃笑，其中一人发现了躲在一旁的月儿等人，连忙敛了笑容，拽了拽身旁正说的起劲的侍女。
那侍女随他的目光看去。
一见是月儿，慌忙正了神色向月儿行礼。
“见过王妃。”
其余几人一齐转头，俱是一怔，也连忙向月儿福身，“见过王妃。”
月儿笑着走了出来。
“没事，我也好奇泊罗人的相貌，这不是来偷看嘛。”
几人一听这话，都低头笑了起来。
月儿问道：“那泊罗人真那么奇特？”
几人争相答道：“是啊，他们的样子很奇特，与我们不同，而且他们的眼睛不是黑色，有黄有绿的，葡萄一样。”
碧桃也惊讶道：“什么？有黄有绿？那还是眼睛吗？”
染秋却缩着脖子道：“咦，那岂不是很吓人？”
“倒也不吓人，只是丑的丑，美的美。”
月儿好奇道：“我还是自己去看看吧。”
碧桃拉住她道，“王妃，不行啊，若是被外人看见……”
月儿俏皮一笑，“别怕。外人不会知道的。”
她转头对一跟自己身量相近的奉菜侍女笑道：“可否借你的衣裳一用。”
侍女愣了一下，随即捣蒜似的点头，“是，奴婢屋里还有，这就去拿。”
不多时，月儿换上一身侍女装扮，跟在那几个侍女身后去了宴客厅，她不便进去伺候，只在门口处传菜。
宴客厅大门关着，两边各留一扇小门。
由下等侍女小厮从厨房呈菜到门口，再由专门奉菜的侍者将菜接过，验菜。
最后交由厅内伺候的侍女。
月儿便跪坐在小门处传菜。
一双美目好奇地向内张望，只见宴客厅内觥筹交错，歌舞丝竹。
对面一排使者各有坐席，饮酒交谈。
他们果然相貌与本国不同，个个浓眉深目，高鼻阔唇。
他们的服饰色彩艳丽，珠光宝气。
举手投足间散发着豪迈气概，不拘小节。不似本国人内敛重礼。
月儿好奇的偷望厅内的使者，娇俏的身影被厅内的段灼收入眼底。
他转头间看到角落有一个熟悉的身影，举目望去。
那个娇艳的人儿身着一袭淡绿侍女服，发间戴着侍女的绒花。
跪坐在小门中偷偷朝里张望，在一众相同服饰的侍女中也异常出挑。
真好似一个娇俏的小侍女一般，不禁叫人心动不已。
段灼眼底浮起一抹笑意，端起酒杯抿了一口，便转过头继续与使臣交谈。
在月儿的视觉死角处，一名使者也注意到了她。
他妖冶艳丽的长眸玩味地微微眯了起来，唇角展开一朵不易察觉的微笑。
月儿看了一会儿，又偷偷转眸望向段灼，见他也正好向自己看来，抿嘴一笑，冲他眨了眨眼。
段灼眸中含笑，看了她一眼，因着旁边有使臣在场，便垂眸掩去笑意。
使臣不时与段灼说话，他便转过头去应答。
月儿看过了新鲜，便起身离开了。换了另一名侍女来传菜。
她刚转过门廊，正打算回房。
身后传来一声呼唤。
“喂！”
月儿转过头去。
看到身后站着的人愣了一下，心下诧异：
是他？
那里站着的竟是昨日那面容妖冶的异域男子。
他一身泊罗服饰，正对着她笑。
他翘起一边唇角，一双狭长的桃花眼透着玩味的笑意，双手插在两边的衣袋里，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他居然是泊罗使者？
月儿还以为他是个小毛贼。
月儿马上调整了神色，昨日见他时自己上了妆，想必他不认得自己，便装做侍女的样子福了福身子：“使者有何吩咐？”
他上前两步，上下打量着了月儿一阵，笑道：“原来你在裕王府做工。”
月儿闻言，惊讶地抬头看他。
他咧嘴笑道：“怎么？这么快就忘了我？莫不是想赖账？”
他俯首在她耳边低声说：“你可还欠我一只鸡呢。”
月儿双眼忽地睁大了些，后退一步离他远了些：“你怎么认出我的？”
他咧嘴一笑，露出一排洁白整齐的牙齿。
“你昨日吃完鸡擦嘴的时候，把脸上的粉擦掉了。”
月儿脸色一滞，苦笑了两声。
“哈…哈…那个…我现在身上没钱，我这就回去拿。”
月儿说着转身就走，男子伸出长臂一把揪住她的领子，拉了回来。
“你做什么？放开我！”月儿有些生气，挥开他的手。
他看着她笑道：“不必回去取这么麻烦，就用这个顶了吧。”
说着就伸手在她耳边一晃，摘了她耳垂上的坠子下来，捏在手里看了看。
月儿耳朵没有丝毫感觉，就见自己的耳坠落在了他的手中。
心下一惊，连忙摸了摸光秃秃的耳垂。
他一脸欠揍的表情捏着耳坠子在她眼前晃了晃。
月儿立刻就伸手去夺他手里的耳坠，可他却忽地将耳坠高高举了起来。
他身材高大，月儿哪里够得到。
她只好说：“这坠子是假的，不值五两银子，你还是还我吧。”
他笑道：“没关系，我就要这个，那只鸡也确实不值五两银子，是我坑你了。”
“但这耳坠不能给你，我还是给你钱吧。”
“哦？既如此，那还给你吧。”
他将耳坠向前递给她。
月儿连忙伸手去拿，却不料他忽然将手收回，还趁机摸了一把月儿的手。
月儿被他吓了一跳，急忙向后退去，却一个不稳向后仰去。
他急忙一步上前搂住她的腰将她勾了回来。
他没想到这小丫鬟的腰这样软，抱在怀里这样香甜。
忍不住多生出了些其他的想法，竟舍不得松手。
待月儿被他抱着站稳了脚，连忙伸手推开他。
却不料他将自己紧紧搂住不放手，还冲着她笑得暧昧。
月儿顿时羞愤交加，抬起脚用力地踩了他一脚。
他吃痛地呲了呲牙，手上一松，月儿便赶紧逃了出来。
她得了自由，趁机抡起胳膊。
“啪”的一声脆响。
用力打了他一巴掌。
“下流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