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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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马车停在梅家大门口，冯凌雪弯腰不下马车，正准备走进大门时，又回身对着梅广吩咐了一句。
“稍微请个大夫来。”
小满紧张地看着她：“小姐，您又身体不适了？是不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
冯凌雪无奈笑：“也就一口，哪会出事？”
林云挤过来：“你姑爷我可是喝了好些杯，你怎的不担心我？”
小满略微背过身，小心地扶着冯凌雪：“小姐，您可不能逞强。”
之前风寒后又引起重病，可是把她吓得不轻。
“放心，不是给我请的大夫。”
“那就好~”
一行人进府，迎面碰上梅安。
“管家这是要去哪？”
梅安立足拱手：“回大小姐，老爷想吃明月楼的珍宝鸭，老奴为老爷买去。”
“差个小厮去就得，如此小事怎劳你走动？”
“大小姐说的是。 ”
冯凌雪不与他过多交谈，带着人从他身侧走过。
“小姐，管家怎么怪怪的？”走远后，小满才低声嘟囔。
林云扇着扇子走在前头，闻言回了一句：“管他作甚？秋后的蚂蚱而已。”
冯凌雪淡红的唇微微抿起，勾出一抹笑意：“便让他们再蹦跶两天。”
···
没多时，梅广带着大夫回来。
这大夫也是熟人了，见了冯凌雪还暗自诧异，心道这梅家大小姐看着也不像是身体不适的样子，为何又请大夫？
“罗大夫请坐，今日请你前来，是有件事想请你帮个忙？”
“不敢当不敢当，冯小姐但说无妨，只要老朽能做到的，定不遗余力。”
“罗大夫言重了，其实就是想请你为我父亲看诊而已。”冯凌雪秀眉微拧，“前些日子父亲从澹州回来后，就闭门不出，瞧着情绪不好，还变得极为易怒，我忧心是不是身体出了岔子，这才请您来看诊。”
冯凌雪叹了口气：“但父亲好似有些讳疾忌医，若是您诊出什么，还请您据实已告，我实在担心。”
罗大夫闻言起身拱手道：“冯小姐请放心，行医问诊本就是医者本分。”
冯凌雪带着大夫前去冯贤院子之时，柳儿正巧也在。
只见她端坐在床前，端着一碗汤正一勺一勺喂，冯贤则满脸柔情地看着柳儿。
“我来的不是时候，竟打扰了爹与姨娘。”
柳儿赶紧放下汤碗，起身行礼：“见过大小姐。”
冯贤吹胡子瞪眼，冷哼了一声：“你与她行礼作甚，你现在可不是丫鬟身份了。”
柳儿一时脸红，尴尬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何况就算如今成了妾室，身份又能高过冯凌雪去？
“柳姨娘免礼，”冯凌雪走近，直视冯贤，“爹，我请了大夫来为您看诊，您——”
“看什么大夫？我没病要看什么大夫？！”冯贤突然暴起，抓起汤碗朝冯凌雪扔过去，“你给我滚！你个不孝女，成天就诅咒老子。”
冯凌雪侧身让开，没想到林云的手也及时抓住了她的手腕，被带得撞上了林云半边臂膀。
被林云扶着站稳之后，冯凌雪又才缓慢开口：“爹说得什么话，女儿也只是担心您。让大夫看看，女儿也好安心。”
“安心?我看你是巴不得老子病了残了！”
“爹，您这是做什么，女儿还能害您不成？”
说着冯凌雪朝罗大夫点了点头，示意他上前把脉。
罗大夫看着冯贤这模样，不禁讶异，这梅家老爷哪还有半点梅家当家人的风范？简直活像个疯子，张牙舞爪，面目狰狞，出口的话也是一点都不讲究。
怪不得冯小姐忧心成这样……
可冯贤激动不已，根本不配合。
“梅广，按住老爷！”
梅广听令后果断上前控制住冯贤，罗大夫这才摸到他的手腕。
“冯凌雪你个不孝女！我要打死你！梅安！梅安！”
“爹爹还是留些力气吧，管家先前才出门了，您有什么吩咐，交代女儿也一样。”
“你给我滚！不孝女！不孝女！！”
“爹，女儿只是担心您身体，您就配合大夫好好看诊。”
冯贤挣扎得厉害，没一会罗大夫也一头汗。
但越是把脉，他心中也越奇怪。
怎么这冯老爷……
他瞧瞧将目光移到冯贤下半身，心中有了结果。
他摸着胡子起身，准备与冯凌霜说病情。
“大夫，如何？”
罗大夫正要开口，冯贤像是疯了一样，又喊又叫。
“你闭嘴！不准说，不准说！”
“冯凌雪你给我滚出去！”
“你敢说出去老子定要废了你！”
“果然是贱人生的，就知道寻我晦气，你怎么不去死？啊？跟你那贱人娘一样，赶紧死了算了！”
“哈哈哈哈贱人，贱人！我告诉你，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
听着冯贤的声音，冯凌雪收敛了所有表情，黝黑的眸子闪过一抹狠戾，看向他的目光宛如散发着森寒之气的利刃。
然而冯贤并未察觉，依旧挥舞着双手咆哮，惊慌暴怒。
“说够了吗？”冷冷的嗓音，像是冬日里的河水浇了冯贤一头一身。
他骤然从狂怒恐惧中清醒过来，充满红血丝的眼珠恶狠狠的盯着冯凌雪。
见冯凌雪没有要继续开口，他又虚张声势起来。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冯凌雪，你想夺权还早着呢！我告诉你，梅家当家人的位置，是我的！”
“一个黄毛丫头，你以为你能做什么？”
“哈哈哈哈梅家是我的！是我的！！”
冯凌雪就这么看着冯贤发疯，像是在看一出大戏。
想要梅家？
冯凌雪眼底划过凉意，随即冷冷问道：“大夫，我爹可是疯了？”
罗大夫边叹气边摇头：“冯老爷下体血脉淤堵，该是腿脚受损，只是老朽没能仔细查看，不知伤得如何。”
至于疯没疯……如今倒是没疯，只是瞧着这情形，离疯也不远了。
“大夫若不再诊断一次，我瞧着我爹这模样，不像只是腿脚受伤。”
罗大夫不好拒绝，又上前把脉。
半晌，罗大夫起身：“冯小姐，冯老爷如今情绪起伏剧烈，需要静养，切莫刺激他。”
“你这意思，就是说我爹确实要疯了？”
“……”罗大夫看看冯凌雪，又看看冯贤，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就说，好端端的我爹为何说这些话，原来是疯了，”冯凌雪若有所思道，“想来是受伤后胡思乱想过度，这才导致的，大夫你且开药方，多贵多稀少的药都无所谓，只要能治好我爹。”
罗大夫连声应下，慌忙开了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