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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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神离开了地下的罗烨华市后，就来到了碎片大厦的顶端，这里可以俯瞰整个伦敦城，目力所及之处清晰无比，这里的风也很大，吹得他的衣袍猎猎作响。
“你怎么来这里了？”莫斯·史密斯不知道何时到了他的身边，与他并肩。
“从多奇先生那边过来，收获颇丰，就想着来这里吹吹冷风，冷静一下大脑。”冰神淡金色的头发被风吹得微微飘荡。
“收获颇丰？那个老狐狸可不会透露给你什么消息吧？”莫斯·史密斯笑了笑，“我和他相识这么久了，想从他身上占到便宜可不容易。”
“但是大概的情况还是可以从他一点点的反应中感受出来。”冰神转身背对着整个城市，直面莫斯·史密斯，“他是多思教授吧？”
“你自己已经判断出来了，然后找我求证吗？”莫斯·史密斯这么说着，然后自己否定道，“你不知道我在这里，呵呵，真是奇妙的偶遇，我也是才从你这里知道这件事的。”
“我信了。”冰神点点头。
莫斯·史密斯或许之前有过猜测，但始终没有确定，现在双方都交流了一番，倒也算是间接确定了。
“那么你打算怎么办？”莫斯·史密斯摸着自己的白胡子，一度感觉自己跟不上年轻人的步伐了。
“继续调查下去，多奇先生也好，多思教授也罢，当他毫无秘密地展现在我的面前时，就不存在什么问题了。”冰神眼神凌厉道，“你要拦我？”
莫斯·史密斯嘴上说着偶遇，但是普通人谁会闲的没事来到这里，更何况莫斯·史密斯是远行地外现在的管理者，更不会有闲功夫来到这里看风景，吹冷风，说句不好听的，年纪大了，应该回去躺着，起码舒服些。
“年轻人不要那么大的戾气，”莫斯·史密斯摊手以示自己无意这样做，“我不拦着你，只是想和你说说这件事而已，目前五老的态度你自己也见到了，他们的话谈不上命令，但是你考虑过之后吗？”
“之后？”冰神一怔，浑身气势收敛，转头看向不远处的大吊车，那边还在重建受到“群星会”破坏的建筑，普通人都在辛勤地修复着这个被连星者破坏的城市。
“之后。”莫斯·史密斯给出了确切的答案，“五老明显已经老了，不对，他们的外表可比心里要年轻多了。”
五老都是年过六十的人了，虽然不是连星者，但凭借着创建远行地外和率先组织起国内连星者的本事，倒是让他们的地位稳固得不行，加上过往的正确方向指导，在远行地外，五老的威信还是很高的。
但是就是因为这样，便使得下面的连星者们有了盲目推崇的倾向。
“他们现在心性大不如前，甚至不如一年前连星者大战开始的那段时间，他们畏惧着过往的恐怖，不肯正视现在的情况，以至于向中国投去希冀的目光，周强很强，强大得没边，特别是对于参与过第一次连星者大战的我们，见识过那种力量，只会感觉自己的无力。”莫斯·史密斯笑着说道，“所以五老迟迟不愿意走哪怕一点点激进的道路，只想着稳固现在，哪怕付出些许的代价。”
冰神默然，他从未亲身经历过那个第一次连星者大战，所以不知道周强有多强，只是过去他展现出冰神级别的力量时，也不见五老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变化，所以他知道，自己肯定比不上周强。
“之后呢？”冰神问道。
“之后就看你了，他们的话不是命令，只是一句经由他们讨论得出的一个建议罢了，但是从他们嘴巴里说出来，给了你一种命令的感觉而已，做不做完全可以由你自己做主，你可是冰神，这个国家连星者的巅峰，有这个资格做出你想要做的决定，并实际地行动。”莫斯·史密斯上前半步，走到这个观景台的边缘。
由于这里不对游客开放，也就没有装什么护栏，莫斯·史密斯只要再向前一点，就会掉下去，300多米的高空，落下去，即便是莫斯·史密斯也毫无办法生还。
站在后面的冰神看着对方站在风中，白色的胡须随风飘扬。
“这个国家，从你开始才算是离开了第一次连星者大战的阴霾，你是英国新的连星者，也是新的连星者中最强的那个，你的决定，就是国家未来的方向，五老是旧时代的英雄，他们从那次大战中活了下来，但没有任何资格去对不属于同一个时代的人指手画脚。”莫斯·史密斯笑着转头，“就如我一般最好，我看着你们，暂时做领头人，让你们熟悉这个从旧时代发展而来的时代，而之后，就看你了。”
莫斯·史密斯说完，从边缘走回，一直到楼梯边，“我给不了你答案，你自己决定就是。”
冰神目送莫斯·史密斯离开，没有再去纠结莫斯·史密斯是不是调查过自己的行踪，也没有去深思莫斯·史密斯为什么会知道他心里的计划，更没有去了解为什么莫斯·史密斯会这样了解他潜藏于内心的想法，他只知道，自己确实应该做出决定了。
……
远行地外大楼，会议中心。
一个微微弯曲的身影从门口走入。
特莉丝·帕罗看去，调侃道，“莫斯先生，您只是五十多而已，还不是六七十岁的爷爷，没必要这个样子做给我们看。”
莫斯·史密斯闻言，挺起自己的腰，活动了下筋骨，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帕罗女士，给前辈一下尊重也是很重要的。”
这样的开场白，让会议室内的气氛轻松了不少，因为难得的，莫斯·史密斯居然将现有的十位十二席都召集了，还是在商谈公开事情的会议中心，一般来说，这里都是商讨大事的，像之前的《566号议案》，就奠定了英国统治者易位的基础。
劳伦·苏纳克隐晦地看了眼莫斯·史密斯，他们刚刚达成合作的关系，但是莫斯·史密斯却并没有把这次的会议主要事情告诉他们，很明显，特莉丝·帕罗也不知道，那么莫斯·史密斯是想做什么呢？
“你们觉得法国怎么样？”莫斯·史密斯轻笑着问道，“他就在我们的对面。”
在座的自然知道“对面”是什么意思，在现在开采多思的多弗尔市的对面，中间仅仅隔了一条英吉利海峡，从多弗尔市出发，即使不是乘坐飞机，开船也仅仅需要九十分钟，可以说很快就可以到了。
“所以？”第2席的杰夫·威廉姆斯问道，“你想要我们远行地外和法国挑起战争？”
“不，”莫斯·史密斯说道，“那样实在是太莽撞了，我可没有这样说过，不过在我说出我的打算前，我想知道，你们对法国怎么看？”
“怎么看？如果想要拿下的话或许会费一番功夫，我们会损失惨重，得到一片土地，然后联合国对我们发警告，美国那边会趁势借助舆论对我们进攻，然后派遣另一个连星者到我们这边，我们再让冰神去对峙……”特莉丝·帕罗说着，“可以说很麻烦了，毕竟现在法国可是有不少连星者组织的，虽然各自玩自己的，但是我们动手的话，他们肯定会联合，这是他们的拿手好戏。”
莫斯·史密斯打了个响指，与之前一样，他们的桌子面前浮现可触投影，上面是莫斯·史密斯准备的整个法国的3d立体地形图，不但表明了其他连星者组织的驻扎点，还囊括了重点地带，以及——
“多思！”安杰罗·布朗瞪大眼睛说道。
“法国现在还没有发现，多思不仅仅在英吉利海峡的下面，在他们的首都巴黎的地下也有储备。”莫斯·史密斯看着在座的十二席逐渐亮起的双眼道，“这个可比土地什么的有意思多了，不是吗？”
或许土地和战争胜利获得的资源可以帮助整个英国恢复经历了一场战斗的经济，但是多思，却可以提高整个英国连星者，特别是顶端连星者的强度，好不夸张的说，单凭这个地下的储存量，足够远行地外的十二席短时间内诞生三个“新神”！之后更是会不断有连星者突破。
这就是多思的力量！
莫斯·史密斯滑动面前的投影，他的手指所触碰的位置跟着他的手指移动，众人面前的投影也同步移动，而后，放大！
一张完整的开采路线和多思总量的确切值出现在两侧标明，一整套下来，恐怕做出这个东西的人没少掉头发。
“你早有准备？”劳伦·苏纳克惊讶道。
“事到如今，苏纳克先生觉得这种事情很重要吗？”莫斯·史密斯笑着反问道，“多思的情况是我安排的人发现的，这个情况也是我找人研究出来的，你们只需要动动你们的手指，在这个协议上签上你们的名字，确保你们参与进来就可以分到其中的多思。”
一张协议纸顶替了投影中的3d地形图.，看上去就算是打印出来也就一张薄薄的A4纸大小，这样的协议限制很少，具体的还要看内容，但至少上限是不高的。
众人久违地面面相觑，谁都没有先动手签上这一眼就看到底的协议。
“你们还在犹豫什么？”莫斯·史密斯看向众人，最后看向劳伦·苏纳克以及特莉丝·帕罗。
“放心，里面没有陷阱，没有任何语言漏洞，也没有违反任何我们自己设立的规则，当然，规则外的也没有，唯一有的，就是它会保留在网络上备份，安全性也是很强的。”
莫斯·史密斯笑着在协议上签上自己的名字，“你们可以仔仔细细地检查，叫你们的法律指导也来看看，这不是什么需要在黑暗小角落研究的东西，所以在这里就可以说了。”
难怪选在会议中心来讲，连其他人的反应也考虑了。
其他人也不避讳，当即让自己手下的人过来研究这个协议，反复筛查。
十分钟后。
在莫斯·史密斯以及众人的亲眼见证下，劳伦·苏纳克成为了第一个签协议的人，协议在劳伦·苏纳克签完后就消失了，那张让人魂牵梦绕的3d地形图重新出现，别的什么情况都没有发生，当然，要发生也不是现在。
待所有人都签好后，莫斯·史密斯说道，“多思的划分按照出力的程度，这将由冰神亲自判断，他不参与划分多思的行动，他也绝对不会接受任何形式的收买或者偏袒。”
冰神从会议中心的后方走出，他的眼里好似有着锐利的光芒，被扫视的众人中唯有莫斯·史密斯和贾里德·圣·里格直视回去，甚至贾里德·圣·里格还可以回以一个浅浅的微笑。
冰神来到空缺的第6席的位置坐下，就在安杰罗·布朗的左边，也在艾达·福克斯的右边。
“这样……菲尔德家族，”贾里德·圣·里格看了眼冰神道，“是否会有些意见呢？”
“如果菲尔德家族放弃威利·菲尔德呢？”莫斯·史密斯笑着说道，“之后转向投靠冰神曼夫瑞德呢？”
冰神曼夫瑞德，一位有着强大力量的冰元素系连星者，可以很利落地使用冰的能力，击退被旧政府请来帮忙的美国两大连星者之一的卡罗特，同时，他也是英国连星者中的最强者，好不夸张地说，投靠于他与投靠莫斯·史密斯差不多。
贾里德·圣·里格笑着摇摇头道，“这样的话，就没有问题了。”
莫斯·史密斯满意地点点头，看向终于满座的圆桌十二席道，“经历了那样的战争，我们也已经和过去不同了，是时候向世界重新证明我们的强悍了！”
一众连星者点头，伴随着一声“咔嚓”，这个场景化为一张彩色照片，它注定会成为日后为人所熟知的场景，也注定会在各国的历史书上留下它的一处地位。
莫斯·史密斯继续和其他十二席说着，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很快，时间就来到了中国的2020年1月25日，这一天，恰好是春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