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圣公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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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伦敦。
“天气不错。”
“和您的心情一样。”
两位身材高挑的女士站在上行的电梯里，透过玻璃看着外面难得的天蓝色天空。
“绫，我们在圣公会就不必如此疏远了。”其中一个女士神情舒缓，伸手握住这个叫绫的女士的手。
“这怎么能一样呢，即使是在圣公会，您也是尤为特殊的，能在您的身旁，我深感荣幸。”绫笑着说道。
“我也只是主教，远不及更上层的大主教们，绫也是……”
“我也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司铎而已。”绫笑着接话道。
“你还真是油盐不进，哎，明明只是，绫啊。”
“凌主教。”电梯打开，一位司铎走进，“早上好。”
“嗯。”凌主教点点头，刚刚和轻松惬意的感觉完全消失，只有认真而古板的主教面孔。
绫对刚刚进来颇有些刚刚的司铎笑了笑，那个司铎窘迫地点点头。
电梯一路向上，一路走走停停，很快就只剩下了凌主教一个人，而电梯也最终停在了顶楼。
随着电梯门缓缓打开，一面华丽的画卷也在她徐徐展开。
数百位主教以及数十位大主教往来于这大厅里，穿梭于各种不同的人群中，相互间谈笑问候，连难得一见的红衣大主教都来了。
红衣大主教在圣公会中仅仅只有四个，而今天却可见其中二立于大厅上方的站台上看着下方交谈的人。
红衣大主教和他们这些主教不同，据说他们有着和教皇相当的能力，且资历大都极高，有一个甚至是现教皇前担当教皇的存在，可以说红衣大主教是圣公会中除教皇外最有影响力的人了。
凌主教缓步进入这些人群里，今天是教皇一年一度召开的圣餐礼拜的日子，所以各地可以赶来的主教都依照传统而来，而不能来的主教们这一天也会在自己的教区举办盛大的庆会，都是为了感恩主的恩赐。
“凌主教。”
这里来的最低等级的也是主教一职，之前随她而来的绫司铎则是圣公会中最多人数的司铎，主教属于圣公会中的中流砥柱，而往上是大主教，再往上是红衣大主教，然后是教皇。
“你好。”凌主教客气地打了声招呼，虽然她对对方印象几乎没有，但并不妨碍她与他的交流。
都说在英国和别人聊天气是最为可悲的，因为这表明你和对方基本没有共同话题，而能聊的不过是“同处一片天空之下”。
在今天的圣餐礼拜，天气反倒成了最多被提起的事情，伦敦的天气极度糟糕，总是会毫无征兆地下大雨或者刮大风，在一月这个时间点，变化尤为恐怖，几乎难以预测，但是今天却始终保持着天晴，甚至于阳光正好，温度适宜，无不让知道伦敦情况的主教们为之议论。
“天气确实很好！”
这个主教笑着说出了每个人心里想的话，当然，这也是被说的最多的话。
“这预示着我主对我们的认可，也昭示着未来我们圣公会向好的未来。”其中一个主教向着身着较为朴素的大主教说道。
“我们都有美好的未来，主会护佑着我等。”大主教总结似的发言结束，台上闲聊的红衣大主教目光向上看去，其他人也抬起了头。
一位身着白服，头戴高冠，双足红鞋，举止优雅而稳重的女士手持一杖从阳光之下而来，所有人都要仰视她，她就是今天发起圣餐礼拜的圣公会教皇，也是圣公会历史上唯一一个女教皇——米契尔·玛希。
“我深深感激上帝让我们相聚于此……”她温婉的声音伴随着她落下的每一步而逐渐放大，最终，她脚踩站台，立于两位红衣大主教身前，“圣餐礼拜，开始！”
大主教在红衣大主教的组织下纷纷落座，依照阶位的区别与圣公会内的判断，渐渐排布向后。
凌主教坐在大主教与主教的分界线，这表明她是距离大主教阶位最近的一个主教，而她的身后，则是数百位主教，他们相互间谈论着，对主献上无上的信仰。
凌主教端起面前的圣餐，轻轻张开她的嘴巴，细细品味，每一次的圣餐都是不一样的，很难得的，据说，一个人一生最多可以参加十次圣餐，而每一次参与都需要去珍惜，这是主对人类中信仰者的宽慰与怜悯。
……
“我们对于美国圣公会那边的游说已经有了不小的进展。”红衣大主教史凯利笑着为教皇敬酒。
米契尔·玛希笑着与他碰杯，神色柔和，“他们提出了什么条件？”
“他们希望我们予以他们再立教皇的正当性，哪怕居与您之下，也要高于红衣大主教。”红衣大主教史凯利笑容稍微收敛，但是语气中笑意不减，“我说再让我们考虑考虑。”
“再过几天我们会去洽谈，教皇殿下有没有什么想法呢？”另一个红衣大主教普利斯问道。
米契尔·玛希笑了笑没有在这件事上过多言语，而是意有所指道，“大主教的人也要增设一些了。”
“是这样的。”红衣大主教普利闻言双眼一亮，“主的荣光理应普照而深受爱戴。”
红衣大主教史凯利也附和道，“教皇殿下所言亦是我等所希冀之事。”
米契尔·玛希从座椅上起身，所有人的目光都悄然转向，而正在聊天的也都静了下来。
米契尔·玛希环视四周，那些大主教或是主教都满怀好奇地看向她，她微眯的眼稍微睁开，“举行礼拜！”
一座巨大的雕塑从站台下方升起，数百人手部微颤，这是前所未有的，这是必将载入圣公会历史的一刻！
一座属于米契尔·玛希的雕塑就这样升起，它背生六翼，而它的高度与一旁上帝塑像仅差九十九厘米！
巨大的声响从大厅内响起，那是有主教兴奋不小心动到桌子的声音，那一刻，仰视上帝的目光渐渐偏移，而那个雕像双眼的位置燃起了微光，是金色的，是带着圣洁的。
“敬！”
伴随着米契尔·玛希的一声温和的呼唤，所有人都面色缓和地一拜。
礼拜的时间不长，甚至还没有他们聊天的时间长，但看向那两尊雕像时，身心完全投入时，则深感一生而过，历经风雨，终见真知与东之光。
“我们在此与上帝相视，为世界而照以主的荣光与恩典，惠及亿万，勾连以星，证得神圣之地！解永罪，化万法！”
伴随着最后的话语，数百位主教与大主教将自身星环放出，宛若群星汇聚。
教皇米契尔·玛希也看向自己的雕像，嘴角扬起。
……
“圣公会教皇米契尔·玛希将自己的雕像与上帝的雕像并立！”
这是今天最为劲爆的消息，英国最开始发酵，然后火速传到美国的圣公会。
“慌缪！她怎么敢，她怎么会，她怎么行！”一位身着红衣披肩的大主教气愤地拍着桌子，他满腔怒火。
“肯尼迪大主教，不要冲动，这样是没办法在接下来的洽谈中得到我们想要的东西的。”一位主教打扮的人神色淡然地说道。
他一个主教居然淡定地对红衣大主教以这种口吻说话，要是让外面的人知道，怕不是会震惊到无以复加。
肯尼迪大主教将手中的消息报放下，深吸一口气后对旁边的主教道，“解决办法。”
同理，他一个红衣大主教居然会和一个连大主教都没到的主教讨要解决办法，还是事关英国圣公会的解决办法。
“米契尔·玛希，一个女性，她与上帝，肯尼迪大主教，你知道了吗？”主教笑了笑。
“我明白了！”肯尼迪大笑三声，“到时候就看洽谈时他们的丑态吧！教皇，哼，她也配？”
“以德配位，肯尼迪大主教。”这个主教忽然严肃起来。
“我知道。”肯尼迪大主教再度冷静下来。
……
圣公会的影响力巨大，几乎一天内，全世界的圣公会都知道了这个消息，还有不少其他教会的人反对，或是指责教皇地位异常，或是对雕像的九十九厘米怒斥，或是针对整个圣公会的存在。
总之，随着米契尔·玛希的声明，所有的声音都归于寂静。
那是一篇极短的声明，不到两秒就可以看完，短到只有三个单词，四个字，四个字符——我是教皇！
“教皇殿下！”贾里德·圣·里格躬身道。
“大主教的位置考虑得怎么样了？”米契尔·玛希问道。
一个大主教的位置人选居然要另一个大主教来确定？
贾里德·圣·里格单手竖起，“绫司铎或者凌主教都是很合适的人选，她们在各自的阶位都有着不同的影响力，但是她们所代表的却又完全统一。”
“好，那么就选她们两个吧！”教皇朗声道，“发布任命。”
一位大主教点点头，从旁边离开，前往凌与凌居住的地方。
贾里德·圣·里格把手放在面前的桌子上，“教皇殿下是怎么思虑的？”
“关于洽谈吗？”
“关于洽谈的选择。”
“两个教区？”
“是的，两个教区。”
教皇轻笑，“他们需要付出代价才可到我的身前，我给他们机会，他们一定会珍惜的，而久久分裂的圣公会也会在洽谈后由我来整合，之后就对‘群星会’进行收纳。”
她表情说得就像是要稍微整理一下自己的房间一样轻松，可是她的“房间”实际上全是猛虎与巨兽。
“我将会与大主教同行，威利·菲尔德还是个孩子。”教皇伸手按住面前的一纸条约，“我的孩子都会是主对我们的青睐，而他也会是我们一路下来最大的收获，你的行动也将开启新的纪元。”
贾里德·圣·里格心里莫名发怵，这是他很久没有感觉到的一种心理的震颤，也是他感到此刻将会成为彪炳史册的时刻。
“我将见证一个伟大的时代，而这个时代，将会是由您来带领圣公会，由您来代我们向上帝问好·”贾里德·圣·里格认真而虔诚道。
“是的，见证伟大的时代。”米契尔·玛希仰头望着湛蓝色的天空道，“今天的天气不错。”
“和您的心情一样。”贾里德·圣·里格恭敬道，“我先离开了。”
“去吧。”
……
“阿贤啊！”夏志看着电脑，给席贤打电话，“英国那边又乱了诶！”
“啊？发生什么事情了？我才刚刚醒。”电话里传来席贤慵懒的声音。
“英国的圣公会发布声明了，而且里面还说会和美国的圣公会进行洽谈。”
“那为什么英国乱了？我记得英国不是圣公会管的啊！”
夏志难得有机会说席贤，“你不想想英国有多少人信仰上帝啊？”
“噢噢噢，睡迷糊了，你继续，我刷个牙。”
“新闻里说，英国的圣公会教皇把自己的雕像造得只比上次帝的雕像低九十九厘米诶，说是要宣扬自己是继上帝后贡献对人类最大的一位，远超历代教皇。”夏志看着那些分析道，“现在网络上对于这个教皇各种口诛笔伐，但是声明里还是很霸气地说自己是教皇，然后其他人就闭嘴了，好强势的。”
“噢？那个教皇男的女的啊？”席贤问道。
“女的，历史上唯一的女教皇诶！不过看评论，好像这个教皇年龄比过去的教皇都要年轻些，而且也是连星者来着，和冰神掰手腕过，特别厉害。”
“那难怪那么霸气。”席贤感叹道，“那你为什么忽然关注起这件事了？”
“因为他们要和美国圣公会洽谈啊！你不知道，美国那边好像提出一个要求，就是要一个地位比现在教皇要低半的副教皇，而且要求正当性来着。”夏志道，“这样的话，圣公会就会有两个教皇了，现在议论纷纷的，都说声明是一次针对美国的嘲讽，意思是我才是教皇，任何人都不能染指她的权力。”
“嗯，当个乐子看就差不多了，反正和我们没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我们要去美国了！”
电话那边传出“噗”的声音，似乎是席贤把嘴里的水都喷了出来。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