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深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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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天就不用去了。”席贤晃了晃手中握着的地图道，“附近的巡逻警察我们都已经打探清楚了，轮班也记录下来了，之后遇到什么事情，逃跑是肯定没问题的。”
经过几天的努力，他们成功将伦敦内的巡逻警察的相关信息都记录了下来，连逃跑的计划都写了好几个方案，包括到哪里该怎么做都写了，保证了万无一失。
“呃——”潘知扭了扭脖子道，“那我就先去潘妮家了。”
这几天，潘知都往潘妮家赶，第一次的时候也确实把潘妮吓了一跳，给了她一个惊喜，她的父母见此却没有多说什么，甚至有些高兴，还给他也准备了房间。
之后潘知就在每天晚上的调查任务后去潘妮家睡，白天利用磁力按照调查的信息安然无恙地飞回酒店，
基本就是两点一线的生活。
“去吧去吧。”席贤把地图折起放进衣服口袋里，“老样子，先带我们回去。”
伦敦的天气虽然阴晴不定，但也不是每个晚上都下暴雨，天气晴朗的时候席贤的能量就没办法支撑他用冰横渡高空回去而潘知的磁力则不用那么麻烦，利用弹射的原理，将三人一同送到酒店也不是什么难事，还节省能量。
“以后叫我玉米加农炮。”潘知哈哈笑道，相比于第一天探索的时候，现在他们已经比较放松了，毕竟没有哪个巡逻警察会在确定大楼锁门的情况下认为楼顶有人，所以他们目光都集中在街道上，而非高空横渡的三人。
就算是有巡逻警察抬头，也未必会看到已经溜到别处的三人，除了之前的记者和摄像外，目前席贤他们还是没有被发现的，不得不说，这是一件奇妙的事。
“那行，这边。”潘知轻车熟路地走到楼顶边缘，对另外二人道，“再靠近一点，上次就是因为你们隔太远，才害得我们差点从空中坠落。”
站得太近，空中飞的时候难免会碰到，导致潘知耗费过多的能量，因为这样会让方向偏移。
站得远，潘知还要用能力拉近他们，空中不好锁定位置，一个不小心，从天上掉下来也有可能，所以潘知觉得还是靠近一点好，顶多消耗些能量，不会有生命危险。
“好了，走吧！”席贤和夏志肩并肩。
潘知点头，淡淡的荧光在他的手中环绕，逐渐变成一道凝实的小星环。
完全体的喜欢有光，晚上也比较显眼，所以潘知等人如果没有必要，使用星环的时候都以小星环为主。
一股好似风又好似某种引力托举起三人。
“今天这边离得比较远，路上我们来一起整理一下思绪吧？也不用担心谁会听到。”席贤说道。
在酒店的时候，三人没什么必要都不会聚集在一起，毕竟没什么事。
现在恰好在空中闲得无聊，大脑又这么清醒，正是思考一些有的没的的好时机。
“行，刚好汇总一下我们偷……打听到的信息。”夏志难得对这件事感兴趣，潘知也没什么反对的理由，三人便在空中聊起了他们知道的事情。
“貌似最近有一个说法，有一群用光道在空中移动的连星者利用能力袭击路人，用的能力和那个杀了巡逻警察的凶手一样，不过到现在我们都还没有遇到呢。说不定是假的。”潘知先说出了他在潘妮家听到的一个传言。
“如果有的话，我们这几天应该会遇到才对，”席贤认同潘知的观点，算是为他们排除一个谣言，“我也听到了一个消息，说是外国人在英国的行动会有所放松，应该是抗议那边的事情有了不小的进展，回去之后我本来打算问问前台小姐的，但她恰好不在，月琴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说到月琴，席贤还有些奇怪，他们刚到这边的时候，月琴那几天都在，一般席贤下楼的时候，都会看到月琴一个人坐在大厅里看书，好不悠闲。只是这几天席贤他们开始探索后，月琴在看书的时间也越来越少，席贤还以为她又有工作了，结果问了也没有答案，可能是因为私事吧？
“反正我还没有得到类似的通知，远行地外的账号也没发过你说的，不过如果是谣言，远行地外的账号应该会出来辟谣，他们没有发出来，这件事大概率是真的，我觉得可能大后天就应该会解除戒严令。”潘知合理推测。
“嗯，这件事值得我们后续研究，说起来，今天几号了？”夏志问道。
“今天……”席贤感觉自己好久没有看日期了，想了一会才想起来，“今天好像是一号，我们来这有八天了。”
戒严令让席贤都不注意时间的流逝了，主要是没什么事情做，也就每天晚上出来荡荡，虽然说是为逃跑计划，但其实三人心照不宣，都是出来呼吸新鲜空气，给自己找事做，不至于每天都躺着发霉。
“阿志，说说你刚才说的那个打听到的事情呗。”席贤疑惑看向夏志，夏志一般都挺宅的，少说有出门的时候，这次知道里连潘知和学习都不知道是消息，也不怪席贤这么惊讶和疑惑了。
“我和云姚聊天的时候聊到的一个话题，她和我说的。”夏志挠挠头笑道。
席贤问道，“说说。”
“事情是这样的，咳咳。”夏志装模作样地讲述起了他在云姚那边听到的事。
在戒严令之前，英国的政府和远行地外对国内的治理都是比较松弛的，之前有人说过，戒严令是为了严格管理之前因为大量外来人员而下达的一个短暂实行的治理策略计划，事实上只是对了一半。
这的确有那么一部分的原因在里面，但也不完全。
一个国家如果要治理国内的外来人员，有的是办法，不至于连带着本国的人民一起限制在戒严令的范围内，所以以上的说法也只是提供了一个参考而已，具体原因，真正导致戒严令的另有其因。
“阿志，你卖关子的功力有所提升。”席贤说道。
“嘿嘿。”
在远行地外平常的某一天，那个时候国内的舆论环境不怎么样，关于远行地外的事情都被一些网络上的键盘侠们无限放大，从中还真找出了不少对英国政府治理国内的不利条件，当然也不是多么严重的条件，只是多了一些干预性的条件，但在键盘侠的“不懈努力”之下，本地的民众开始对远行地外有了些不怎么友好的言论。
众所周知，连星者的事情是全世界都半公开的，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有些东西还是会藏着掖着，比如英国政府从来没有切实表明过让远行地外来治理国内的原因。
一群由大资本或者具备较大影响力的势力聚集在一起组成的半官方组织，这就是远行地外的本质，而且内部人员多是连星者，由他们管理有着大量普通人的国家，这不是有些不合适吗？
对此，对外的开放导致引进的外来人员变多所造成的局部混乱积累与本就对遮遮掩掩的远行地外的不满情绪爆发就是迟早的事情。
键盘侠的引导不过是诱因，真的根源还是来自英国政府的不解释，不作为，不干涉，远行地外的圆桌会议所颁布的具备半法律效应的文件政策也更多倾向于连星者，对普通人几乎没什么影响，虽然这样的做法让英国的普通人转变成连星者的数量变多了，提升了英国连星者的数量优势，但普通人终究是占据了国家的多数，不满的积压会导致什么，过去的英国给出过历史的答案。
现在的英国没有发动对外战争的能力，英格兰还闹着独立，西班牙还对英吉利海峡有些想法，事情解决起来没完没了，所以转移国内矛盾的“最好”办法——发动战争这个牌就打不出去了，那么该怎么解决呢？
聪明的远行地外想到了一个方法，恰好大量外来人员让国内的局部出现了些问题，这件事还没有解决，干脆就统合到一起算了。
戒严令孕育而生。
戒严令有几个好处，其一是这个东西对连星者没有任何有益的设置，可以让民众暂时转移目标，从对过去的政策的刨根问底转移到这个所有人都要遵守的政策的应对上。
其二则是限制外来人员的一些麻烦，本地人和外地人，哪怕再不想，爆发点问题也是必然的偶然，那么借此根除可能性，解决了开放带来的部分弊端，民众也会顺着远行地外给出的这个思考方向考虑，消减一部分的不满，而聪明人总是少数的，想得再多没有意义，因为他们在戒严令期间不能出门，只能在网上说说话，这就要说到第三个了。
其三便是戒严令的实施会让民众和外来人员都将精力集中于网络上，网络上的信息五花八门，趁着这个机会，对全国范围内的人进行网络的精神同化就容易了很多，大部分时间都在网络上，网络成为生活中的大部分，影响力不可忽视，加之有宣扬过所谓的“自主辨别网络消息”“非官方消息谨慎小心”等等，反向让键盘侠的话成为了“脑袋有问题的人”，也让聪明到想到这一点的人没办法站出来认同键盘侠。
一切如此，网络本身又是由远行地外控制，只要调整民众接收的信息大部分对他们有利，夹杂一些没那么不利的信息混淆视听，消减怀疑，这就足够了。
戒严令已经七天了！
一个星期足以改变人的一个不起眼的小小认知，这不是《三体》里的思想钢印，而是短时间改变舆论风向的组合拳，他们用的最熟练的技能，以前是英国政府，现在改成远行地外来使用而已。
席贤面色从放松，再到聚精会神，最后凝重，他都没有想那么多。
“难怪我最近……”最近在网络上几乎找不到多少对远行地外本身的讨论或者对戒严令有着强烈不满的信息，原来如此。
席贤久违地感受到一双大手笼罩着这个国家，上次有这种感觉的时候，还是小学在教室看漫画的时候，老师站在身后。
潘知听完后讶异道，“一个戒严令还有这么多功能？”
夏志点头道，“我也只是重复云姚说的那些，她当时其实是和别人讨论出来的，听声音好像是庄妍还有一个我不认识的女人。”
“那云姚怎么会和你说这么复杂的东西？”席贤挑眉，云姚了解夏志，应该明白这些对夏志来说有些繁杂。
“可能是希望通过我来转告你们吧？”夏志推测道，“她当时和我通话，我们本来聊的不是这些，只是后来庄妍走到她的房间说这些，云姚也没有想那么多，就没有挂电话，只是说等她一会……”
“等等，你是说房间吗？”席贤抓到重点，问道，“她没有离开酒店吗？”
“没有，她一直都是在酒店办公的，因为离开比较麻烦，虽然在抗议期间她可以离开，但为了不直接和远行地外的家伙们发生更多的冲突，所以一直也没想离开，加上庄妍的预知里，都是那个房间，所以朝那个靠拢可以确保庄妍安全。”夏志解释道。
“原因倒是不错，不过——”席贤有不同的想法，“应该不止这些原因。”
通过联想，席贤觉得和云姚关系较为亲近的月琴说不定是一个突破口。
月琴的看书时间减少大概是在戒严令出来后的第三天，也是云姚和庄妍不再出现在大家视野里的时间，看样子那个时间点，发生了一件需要她们一起解决的问题，结合夏志的话，说不定可以得到别的结果，从而倒推出原因。
“阿潘，你如果在潘妮家听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也记得和我们说。”席贤觉得行为异常的潘妮父母说不定也是突破口，毕竟他们是最开始席贤了解到英国异常的原因，他们允许潘妮和潘知一起去中国，这件事存在内情。
而潘妮回来后，她的父母也没什么反应，甚至潘知过去的时候也不感意外，还给出了一间房间来住，这几天也没听潘知说察觉到异样……
走一趟英国貌似过程会比较复杂呢。
席贤看着渐渐放大的酒店，将心里的想法一同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