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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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渊的倔强并没有自证清白，反而让他更加社死了。
几女不再回应，但是莫渊总感觉能听见她们的笑声。
明明这是我的死亡现场，为什么感觉你们几个还挺欢乐的啊，牢记教诲向前看是吧？
在金銮殿之上，莫渊的尸体和着冰冷的狂风渐渐变得冰冷，但是沐青璃依旧紧紧抱着不放，脸上不住地划过泪水，显得凄美至极。
她杀死了暴君，颠覆了王权，一直以来的努力得到了回报。
只是......她的梦想却没有实现。
因为缺少了某个重要的人。
“圣女大人！”
几名浑身血迹的军士披着甲胄冲了进来，一眼就看见了瘫软在沐青璃怀里的莫渊。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圣女会抱着这位暴君，但是胜利的事实已经摆在了他们面前。
暴君已死！
军士们立刻把消息传了出去，那些还拥护着王权之人纷纷投戎弃兵，举手投降。
整个京城的腥风血雨总算是结束了。
无数人来到金銮殿上，静静地站在那里。
他们没有和外边的人一起欢呼，只因为沐青璃跪坐在那里，并未说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沐青璃确认莫渊已经完全没了声息，才有些踉踉跄跄地站起身，轻柔地将莫渊抱了起来。
她的脸上没有那种大战得胜的喜悦，有的只是带着绝望的苍白和无助。
她轻轻地拂过莫渊的长发，眉间微微颤抖，艰难地朝前走着。
沐青璃对待莫渊尸体的态度，让众人有些愕然。
为什么恨暴君入骨的圣女大人会对他如此的温柔？
很快，沐青璃就给出了她的“答案”：
“暴君......已死！新的洛国，将从这里开始建立！
次月一日，为暴君帝渊举行葬礼！埋葬......暴君，埋葬旧日的神治！
从此！
人定洛国！”
沐青璃此话一出，一股更为强烈的欢呼声震天而起，根本没有去关心，也没有在意她眼角的泪痕。
也许，那只是圣女大人被雨吻过的证明吧。
............
在高呼过后，莫渊等人眼前的视角开始飞速转动，一幕幕场景从眼前滑过。
从整顿，肃清，到建立起新的秩序，一直到最后的开国仪式和暴君葬礼。
暴君的葬礼是在他那空无一人的后宫举行的，全京城也只有这么一个地方可以容纳得下如此多的参加者。
今天的天气很是晴朗，开国仪式举行得很是顺利。
到了晚上却开始淅淅沥沥，转而下起倾盆大雨，而参加葬礼的人也陆陆续续地离开，只留下了一尊巨大豪华的棺木。
憔悴的沐青璃悲伤地看着那具棺木之中保养得依旧神俊的脸庞，满目皆是哀伤。
就连今天上午的开国仪式她都感觉不到丝毫的喜悦。
“老师啊......”
沐青璃合上棺木，缓缓退到了门后，不舍地又看了一眼那棺木，“真是个十足的骗子，让我连为你守灵的理由都没有啊。”
她轻轻地关上门，锁好门户，她不准备将莫渊下葬，而是建立一个地方保存他的遗体，再去用余生守候他。
这个世界......说不定有复活之法。
她的内心还有着一丝希望。
雨依旧在下，漆黑的雨夜之中，只有一把如同白花的伞，在默默彳亍着。
沐青璃走后不久，在存放着莫渊棺椁的房间之内，一块地板的颜色缓缓变淡，不一会就完全消失，露出了一个黝黑的洞口。
“帝蕙，安全！”
一个小小的少女身影直接从洞口跳出来，在观察了周围的环境之后，才对下边说道。
而此刻带着鬼脸面具的帝蕙也从下边的洞口窜了出来，细心地理了理衣服，又替面前的少女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那少女转过脸来，她的脸上戴着白色的恶鬼面具，露出的精致脸庞和帝蕙几乎一模一样。
正是帝芷。
两人常年住在奉龙宫，对这个宫殿的结构了如指掌，无数的密道更是谨记于心，潜入这个房间自然是简简单单。
“这家伙，说好来找我们的，又放我鸽子！”
帝芷看着那棺椁，面目愤愤，“真的是，看我不咬死他！”
“皇兄他，真的没死吗？”帝蕙凑近棺椁，美目之中带着些许忧虑，“如果是诈死，为什么不提前跟我们讲呢，这些事情……他可从来不会隐瞒我们的。”
“放心吧，好人不长命，坏蛋活千年，他肯定不会死啦，肯定憋着什么坏呢！
说不定待会一脚上去，他就直接从里边蹦出来，大吼一声‘朕的王朝亡了吗’，我可了解他了。”
帝芷把鬼面面具朝着斜边一滑，露出她那和性格不符的可爱小脸，哼哼道。
紧接着她走到了棺椁面前，一脚踢了上去：“起床啦，混蛋！
你放本公主鸽子，快点给我起来道歉！”
然而她的这一脚并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棺椁依旧安静如初，并没有一个沙雕跳出来。
帝芷皱皱眉，似乎有些生气了，直接跳上了棺椁，双手扒在了棺椁缝边上。
“嚯，你这家伙还装上瘾了是吧？！”
“诶，妹妹，等……”
帝蕙的劝解还没有说完，帝芷就直接掀开了莫渊的棺材板。
莫渊就这样安安静静地躺在里边，经过了几天的冷却，他的脸色苍白，肤温冰冷，俨然就是一具纯正无比的尸体。
“你这家伙，居然不理我！”
见莫渊没醒，帝芷不爽的同时胆子也变大了，直接拎起莫渊的领子，把他提起来，恶狠狠地紧贴着他的脸，低声说道，“你再不起来我可挠你痒痒了！”
“妹妹……”
帝蕙一眼看得真切，那被帝芷提起来的莫渊早已经没了声息，已经死透了，“皇兄他……”
“你别说，这家伙肯定在装，你忘记我们小时候他天天就变着花样戏弄我们来着。
看我挠痒痒！”
帝芷直接抱住莫渊，两只小手绕过去直接开始在莫渊的腰间咯吱起来。
“妹妹……”
“别吵，哼哼唧唧的烦死了，这家伙都这样了还要戏弄我们，真的是混蛋！”
“皇兄他……可能真的。”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帝芷依旧在疯狂地挠痒，哪怕莫渊浑身冰冷，她也依旧相信莫渊可以醒过来。
“……”帝蕙也不再说什么了，那精致的面容上满是苦涩，微红的眼睛又感觉有些生涩。
“给我起来啊混蛋！”
帝芷急了，低吼着，她那自信的神色也开始动容，逐渐崩塌。
莫渊依旧毫无声息。
他的脸上开始出现温热的水滴，那桀骜不驯的帝芷的眼角开始大滴大滴地滴落泪水，啪嗒啪嗒地落在莫渊的脸上。
她依旧在不断地挠着，仿佛已经变成了无意义的机械运动。
“起来啊！”
她哭喊着，莫渊已经死去的事实在她的心中开始放大，逐渐变成绝望占据了她的整个脑海。
“你个混蛋，给我起来啊，你不就是想装死看我哭嘛？！
我哭了，你满意了吧？！你倒是给我起来啊！！！”
“妹妹……”
帝蕙看着一向坚强的帝芷如此失态，一向温润的面容此刻也显得颇为苦涩，只是在默默地抹着眼泪。
皇兄不在了……她必须要成为妹妹的依靠。
嘭！！！
帝芷还在哭喊着，浑然没有注意到外边细微的响动，木门陡然炸开，沐青璃那张苍白恐怖的脸出现在了两姐妹的面前。
她手持金色长枪，金色的眼睛熠熠生辉，冷漠至极。
“不准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