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卜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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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镇是东海市郊的一个小镇,位于苍山脚下。一条发源自苍山的清水河穿镇而过,汇入浩浩荡荡的东江。
清河镇也因此被分为河东与河西。河东高楼林立,热闹繁华,是一片现代化街区。
而河西则多是青砖黛瓦的旧式民居,这些古色古香的建筑,使得这个苍山脚下的小镇有了一股独特的韵味。
那些在现代都市的钢铁丛林里待腻了的人们,会在闲适时候到这里来换换心情。
在河西,有一条青石板铺成的街道,当地人称为老街。
午后的太阳有些猛,一个提着公文包,打扮得像保险推销员的年轻人,走进了老街的一家店铺。
这店铺的匾额上写着两个古拙的隶体字:卜居。
卜居,出自《楚辞》,原指选择地方居住,又引申为选择处世之道。
不管那种解释,都与占卜相关,想来这是一家帮人算命的店铺了。
店里没有一个人,年轻人摇摇头,穿过店堂,来到了院子里。
院中有一棵高大的枣树,树下的石桌上摆着几个碗碟,还有三个空啤酒瓶子。
石桌旁有一把躺椅,一个头发蓬乱,胡子拉碴的年轻男子,闭着眼睛躺在椅子上。
如果不是躺椅“吱嘎吱嘎”的摇动着,还以为他已经睡着了呢。
躺椅旁边有一条大黄狗打着盹儿,听见脚步声,大黄狗眼睛睁开一道缝,马上又把眼睛闭上了。
进来的年轻人自己找了个地方坐下,道:“我说顾恪,顾大爷,这大中午的就喝上了?”
躺在椅子上的顾恪眼睛都没睁,道:“哟,大壮来啦,喝点?”
邓大壮无奈道:“不了,找你有正事。”
两人是发小,在同一条街上长大的孩子。顾恪是“卜居”的主人,邓大壮是个专业掮客,路子很野,方方面面都有人脉。
“说。”顾恪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懒散。
“有个活你接不接?”
“什么活儿?”
“最近东江商业中心连续发生了五起凶杀案,死者都是年轻女性,嗯,死得很惨……”
顾恪猛地睁开眼睛,坐了起来,很难想象,这样懒散、不修边幅的一个人,会有一双这么明亮的眼睛。
“这是官方的委托?”
“不,这是私人委托,委托人是其中一个受害者的家属,因为警方迟迟不能破案,他报仇心切,决定通过别的渠道捉拿凶手,于是找上了我。”
顾恪沉吟片刻,问道:“多少钱?”
邓大壮知道他心动了,笑道:“20万,我拿5%的佣金。”
“最近静极思动,正想出去走走,这活儿我接了!”
邓大壮翘起大拇指调侃道:“能把缺钱说得这么清新脱俗,你是这个!”
顾恪并没有不好意思:“知道我缺钱,那就老规矩,先给钱后办事。”
邓大壮为难道:“因为委托人身份比较特殊,所以这次我没有先要钱,不过我保证事成之后一定能拿到钱。你要真缺钱,先在我这儿拿点。”
顾恪掏出一包皱巴巴的红梅,递了一根给邓大壮,自己点了一根,两人开始吞云吐雾。
吐出一口烟,顾恪问道:“对方什么来头?”
邓大壮道:“龙昆,东海市的娱乐大亨。受害者中有一个是他的小情人,有一天晚上去夜店嗨,就出事了。”
说完,邓大壮从公文包里取出一沓资料,递给顾恪。
“这是关于这几件案子的一些资料,你拿去看看。我还有事先走了,电话联系。”
邓大壮离开后,顾恪一页页翻看着那些资料,发现五个死者有许多惊人的相似之处。
死者都是年轻女性,案发地点都在东江商业中心。案发时间都是凌晨一点左右。从监控截图上看,死者遇害前都处于醉酒状态。
资料的最下面是几张照片,那是几个死者遇害后的照片,顾恪看了一眼,差点把午饭吐出来,果然死得很惨啊!
突然,顾恪有了一个新的发现,受害者遇害时,都穿着红色高跟鞋!
刚才那些监控截图由于是黑白的,所以他没有注意到这点。
这样看来,凶手应该是对穿红色高跟鞋、喜欢喝酒的年轻女性抱有很深的仇恨,才会进行这样的无差别报复。
顾恪把照片摆在大黄狗面前:“阿福,你说会是什么东西干的?”
阿福是大黄狗的名字,此刻竟然口吐人言,声音慈祥随和,像一个敦厚长者:“看不出来,不像是人干的。”
这竟然是一条会说话的狗!
而顾恪明显对此习以为常,阿福不但会说话,现在还兼任他修行路上的导师。
修行路,就是一条获得超凡力量的途径。修行分三步,第一步炼体,第二步炼气,第三步炼神。
现在世界的环境跟过去已经不一样了,某些规则已经改变。
修行路,基本上已经断绝了。只有像顾家这种传承久远的家族,才有那么一丝超凡脱俗的希望。
从小,爷爷就以练武为名,指导顾恪打下了第一步的基础,他就这样懵懂的走上了修行路。
三年前,正在京城读大学的顾恪接到电话,说爷爷病危,他火速赶回家,所幸见到了老人家最后一面。
就是跟爷爷最后的交谈,使顾恪认识到这世间的另一面,并彻底改变了他的人生,他成为了顾家第49代看门人。
看门人,镇守着人间与灵界的门,把一切不属于人间的东西,拒之门外。把一切不属于人间的诡异,通通清除。
这就是看门人的职责,没有监督,顾家子孙却世代遵循。
三年来,他守着一间店铺,养着一条老黄狗,跟各种离奇古怪的事物打交道,普通人的生活离他越来越远了。
呜——呜——
手机的震动把顾恪从沉思拉回了现实,一看是爸爸打来的。
爸爸因为不愿意继任看门人,跟爷爷的关系闹得很僵。在顾恪的妈妈病故后,爸爸在外面又安了一个家,很少回来。
顾恪是跟着爷爷长大的,对爸爸的感情很淡,基本处于不联系状态。
“他打电话来干什么?”
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