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唐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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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县城东边的荒地上，人山人海。有的还拖家带口的过来。唐古也带着媳妇过来碰碰运气。这有钱不赚，那是棒槌。
“哎呦，李大哥，你来了啊”
“可不是吗，这么高的工价，肯定来啊。我在江南东道那也没这么高的工钱啊，你不是也来了吗”
“不瞒你说，我就是先来看看情况的。如果可以，我那几个在江南东道干活的兄弟也会回来的。这背井离乡的，哪有看家守势的舒服啊。”
“可不是吗，出门在外干活，尽受别人的白眼。工作还都是人家本地人挑剩下的，工钱也少。又脏又累又赚不到钱。还是在家好。”
“这工钱这么高，我怎么就不相信呢。我们这地方人太多了，就这么一个工坊，能要的了这么多人吗”
“兄弟，你放心，刚刚马掌柜的说了，只要手脚灵便的都要。他们可要不少人呢。还向我打听，有没有亲戚介绍过来，我总觉得这个工坊会很大很大。大到我们都没见过”
“没错，这位兄弟说的对，我也听到小道消息了。我们就放心大胆的干。只要勤快，他们肯定会用我们的。不会的东西可以学嘛，大不了刚开始工钱少一点”
张小瑜看到这么多人，很是高兴。就安排马胖子去面试，只要能干活的都要。大多数都留下来了。极少数没要的不是年纪太大就是手脚不便。
张小瑜把昨天连夜做出来的图纸拿出来。
“”你们谁能看懂图纸？“”
有几个中年人就站出来了，张小瑜考了一下，还行，马马虎虎。
“你们几个现在是领导了，工资加倍。先带着工人干活”
听到张小瑜这么说，几个家伙懵逼了。这干什么也没说啊，就让干活，这怎么干啊。
“东家，这准备干什么啊。我们一头雾水的，不知道怎么干啊”
张小瑜只能停下节奏详细的给他们讲解。
“什么？东家，你想烧瓷器？！”
马胖子听到张小瑜说完惊讶的问着。
“没错，我就是要烧瓷器”
张小瑜自信的说着。
“东家，这不行吧，烧制瓷器就是亏本的买卖。烧制时间太长，成本又高，还容易破碎。根本就不如陶器划得来。要烧我们也烧陶器，虽然赚不了大钱，可也总不至于亏本啊。”
马胖子着急的拦着张小瑜。
“我什么时候做过亏本的生意啊，都听我的，先盖窑”
张小瑜可不想和他们废话了。哪有那么多时间啊。
“盖窑啊，这个我会啊。咱可是个地地道道的瓦工”
“我也会啊，前两年干过”
“老赵，你脸皮够厚的啊，你就干了半年，就敢充大师傅了吗”
众人都吵开了。
“你们谁家有亲戚朋友会烧陶器的，也邀请来，每邀请成功一个，就奖励一贯钱，当场就给”
这烧陶器和瓷器也差不多，只不过是一个有釉一个没有，这技术活得找熟练工。
听到张小瑜这么说，众人疯了似的在那叫喊着：
“我家姐夫就是烧陶器的”
“我小舅子的二大爷也是烧陶器的”
“我三舅姥爷的女婿也是烧陶器的”
张小瑜听到众人喧闹的声音就头疼，转身就回去休息，这里全部都交给马胖子干，这老小子干这个可是内行人。
张小瑜进到营房里还没一盏茶的功夫，就看到唐古探头探脑的在营房门口徘徊着。
“老唐，进来啊，来都来了，怎么还在门口站着？”
张小瑜就招呼着唐古。
“小人拜见南国公，民女拜见南国公”
唐古带着媳妇进来行礼说着。
“都知道了啊”
张小瑜泡了两杯茶，递给他们一人一杯问着。
“知道了，刚刚听马掌柜的说了。没想到你是这么大的人物”
唐古憨憨的说着。
“以后跟着我好好干。亏待不了你们，昨天答应你们的只是现在的工价，等工坊有了出产，你们的工价最少要翻一番”
画大饼吗，张小瑜可是门清。前世打工时，小瑜那抠门的老板最会画大饼。
“南国公，这工坊才刚刚建，离瓷器出来还早着呢。我们来了也没事啊。”
唐古心里直犯嘀咕。
“怎么会没事，你们先配色啊。你们以后的工作是在瓷器上画画，颜色也要你们自己配。现在你们可以先配色，然后练练手。”
“南国公，这练手期间有工钱吗。不瞒你说，小的家里已经断粮了”
唐古不好意思的说着。
“有的，你就放心吧。没钱你早说啊。等下去找马掌柜的先预支一个月的工钱回去，这日子总要过的啊”
听到张小瑜这话唐古顿时感恩戴德的。
这时他家的小丫头带着弟弟怯懦糯的进来了。
“南国公，这家里没有老人看孩子，只能带过来了”
唐古小声的说着，唯恐因为这个就不要他来干活了。
“怎么会没有老人呢，你们家老人呢？”
张小瑜纳闷的问着。
“我是个孤儿，她家是大户人家，根本就不同意我们在一起。我们是私奔过来的外地人”
唐古不好意思的说着。
“哎呦，唐大哥厉害，嫂子这么漂亮。还是大家闺秀，你啥也没有，都能搞上，厉害，实在是让小弟我佩服。”
没看出，唐古这小子还有这手啊。
“南国公说笑了，只是我这孩子们？”
“老唐，你就放心吧。以后你们干活是有专门的房间的，来干活，孩子都带来，早上过来，中午工坊有饭吃，晚上下工了再带回去，你家这丫头又懂事，你看，她带着刚会走路的弟弟好样的”
听张小瑜这么说，唐古两口子都要跪下磕头了。张小瑜赶紧拦着。
“老唐，你去马掌柜的那里拿钱，去买配色要用的颜料。多买点，你们这几天就放心大胆的练习”
听到张小瑜这么说，唐古就赶忙屁颠的出去。
唐古的媳妇李然就抱过儿子喂奶，还把女儿支出去。还是两座大山都漏出来。当着张小瑜的面喂。嘴里还嘀咕着：
“快点吃，不吃给南国公吃了啊”
看到这，张小瑜就知道那天舔嘴边的动作被她看到了。这肯定是来巴结自己的呢。唯恐夫妻俩丢了这工作。唉，贫贱夫妻百事哀啊。
苦命的鸳鸯啊，也没老人帮衬着，真不容易。看着李然那羞怯的表情，张小瑜转身出去了。虽然很馋人家的山泉水。可唐古刚出去给自己办事，自己转头就调戏人家媳妇，这不合适。
张小瑜出去逗唐古女儿玩了一会，才带着小丫头进营房。李然看张小瑜进来就跪下磕头。
老实本分的妇道人家，也不会说话，就是磕头。张小瑜把他拉起来。两个人笑了一下，都懂了对方的意思。
过了几日，窑盖起来了。张小瑜就把图纸交给那些曾在陶器工坊干过活的工匠，让他们按图纸做土胚。
安排好，张小瑜就去调制釉浆。这瓷器能不能成功，就看这釉浆了。这可是技术活，可不能随便的教给别人。
晚上，张小瑜累的腰酸背痛的从工坊里出来，马胖子就迎上来了。
“东家，他们做的土胚我看了。那根本就不行。又大，胎又薄。就算烧出来了，根本就不实用，装东西肯定会碎的。虽然看着很精致，那可是一点实用价值也没有。完全是白忙。”
马胖子痛心疾首的说着。
“谁说我烧的瓷器要装东西了？”
张小瑜一边洗手一边说着。
“不装东西那烧出来干嘛啊。总不能就摆在那看吧？”
马胖子没好气的说。
“你还真就说对了，就是摆在那看的。”
听张小瑜这么说，马胖子彻底的惊呆了。
“南国公，我没听错吧。这黑不溜秋的东西有什么好看的。傻子才把他摆在那看呢。”
张小瑜知道无论怎么解释，他也不会信的。就没理他。这也不怪马胖子不理解。大唐的陶器，大多都是烧出来用的，用来观赏的很少。偶尔也有瓷器烧出来，那样子实在难以恭维，而且成本很大，根本就没有市场。
“别想了，明天跟着我干活，这是绝对的机密教给别人我不放心，还是教给你我比较放心”
听到张小瑜这么说，马胖子比捡到钱还开心。老板这么重视自己，那以后还不是要飞黄腾达了啊。
张小瑜又找来强壮。
“小强，这工坊太忙，我离不开。明天你带着人去寺庙收钱，就按前几次那么办，遇到反抗者，就开枪干他们，不要手软。敢不敢去？”
张小瑜认真的问着强壮。
“师长，你就放心吧。保证完成任务。我一定把这江西地界上所有的寺庙都收个遍，一个也不放过。鬼挡杀鬼，佛挡杀佛，人挡杀人。”
强壮牛逼哄哄的说着。
“行，放心大胆的去干，出事我顶着”
有了张小瑜这话，还怕什么的啊，放手干就完了。张小瑜是谁啊，皇帝老儿的女婿，什么事罩不住啊。
“你小子记住了。事后，这钱少不了大家的。我会尽最大的可能给你们争取最大的利息。你们独自出去，可别给我打马虎眼。我的手段你是知道的。再说了，这钱是陛下的，出了事，我可保不了你。”
张小瑜狠狠的说着。
“师长，你就放心吧，如果有这种事发生，也不劳烦你动手了。我们自己撒泡尿淹死自己得了”
张小瑜听到强壮的表态，就让他回去准备，明天就继续去寺庙收钱。
第二日，张小瑜又叮嘱强壮几句，就让他带着兵痞们出发了。
张小瑜就带着马胖子进工坊的密室里教他调釉浆。
“东家，这真的可以吗？真能让陶器变得高端典雅？”
马胖子看着眼前这灰色的泥浆不相信的问着。
“这你就不用管了，你只要记住刚刚我教你的东西。我不可能一直待在这的，以后都要交给你来干。这是绝对的机密，万万不可外传”
看张小瑜这么认真严肃的说，马胖子也知道这泥浆是多么的重要了。连忙表忠心。
又过了一日，张小瑜就把釉浆拿出去给土胚上釉。工坊那边车间里可是做了不少土胚出来。
上了色就堆到窑里烧。
张小瑜又来找唐古他们夫妻俩。
“老唐，准备的怎么样了？”
张小瑜进去他们的工作间问着。
“都准备好了，你给我图纸上的花纹，我们都天天的练着呢，就等着干活了。”
张小瑜对于他们的画技是很放心的。那么复杂的山水人物画都能画的跟照片一样。这小小的瓷器还能搞不定吗。
张小瑜给他们的图案可不少：
元青花萧何月下追韩信梅瓶
元青花鬼谷子下山罐
明成化青花斗彩鸡缸杯
…………
这些后世有名的瓷器，张小瑜都给仿制了个遍。让后世的考古学家们凌乱去吧。
第二日，窑里的土胚就被取出来了。
“天啊，这是瓷器吗，这也太漂亮了”
“这瓷器怎么舍得去装东西啊。这放在台子上也不放心啊”
“太震撼了。从没想过这土疙瘩竟然能烧出这么精美的瓷器”
工匠们看着新出窑的白白的瓷器，都被惊的目瞪口呆。
“南国公，小的是太佩服你了。这，这怎么也想不到啊。这果然是观赏瓷器。”
马胖子看着这些个瓷器目瞪口呆的。
张小瑜吩咐唐古他们夫妻二人开始干活了。
画好图案，又搬到窑里烧。
这日，风和日丽，瓷器工坊开窑了。完美的瓷器就出来了。唐青花就此问世。
“老马，都看到了吧。就按着步揍来。这里以后就交给你了。好好干，年底给你分红”
马胖子兴奋的啊，对张小瑜那是千恩万谢的。
“抓紧再继续烧，再多开几个窑”
听了张小瑜的吩咐，马胖子赶紧跑出安排，这老小子这会可是干劲十足。
其他人也是干劲十足。以前虽然知道工钱很多。可是每天都在玩泥巴，心里还是犯嘀咕的，这工坊不赚钱，老板话说的再漂亮，心里也没底啊。
现在好了，别说一个月一贯钱，就是再翻一倍，也是相信的。这么好的瓷器，老板肯定赚大钱了。老板赚钱了，才有可能给工人涨工钱啊。
又过了几日，工人的手脚越来越熟练。瓷器越来越多，库房里的瓷器已经堆积如山了。
这日，强壮他们回来了。
“怎么样，事情办的怎么样啊？”
张小瑜问着。
“好着呢，所有的寺庙都收了，都是这小寺庙，根本就不能和独山寺相比，连三山寺也不如。一共才收了两千万贯钱财”
强壮有点灰心的说着。
“这很正常的，小寺庙怎么能和大寺庙相比呢。这一个江西的寺庙就收了五千多万贯。这整个江南都收上来，肯定要过万万贯了。大家都等着领赏钱吧”
听到张小瑜这话，众兵痞那欢呼声震耳欲聋。
“师长，昨天遇到了一个傻和尚，拿他金银都不心疼，还帮我们装车。最后非要从宝物里要一本书回去。”
强壮和张小瑜喝酒时，说着这一路上的奇闻异事。
“什么书啊，这么金贵，你小子不会是把人家经书拿来了吧？有没有还给他们。”
张小瑜喝一口酒问着。
“不是经书，我也认识几个字，这个还是能分的清的。他们申报的钱财，我可是按规定给他留了。其他的全带回来了，别说是一本书，就是一页纸，只要是在宝库里的，全都带回来”
强壮牛逼哄哄的说着。
“那和尚没跟你拼命啊”
“怎么没有，哭着喊着不让我们走。其他的和尚也都劝他，他个死脑筋，非拦着不让我们走。气的我一枪就把他给送到他朝思梦想的佛祖那了。临死时还直勾勾的看着我们的运宝车”
张小瑜听到这也纳闷了，这什么书啊？这老和尚怎么这么重视。
“就是这本”
强壮看张小瑜也好奇，就从怀里把那本书拿出来，丢给张小瑜。
张小瑜一看就惊呆了，真是惊呆了。这特么的是王羲之的《兰亭集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