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仇不隔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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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是不会有旨意来了”
武媚从容的说着。
“再等等，再给他点时间”
张小瑜淡定的很。
“陛下不会管的了，玄武门之变后陛下怕天下悠悠之口，很是纵容这个弟弟。这也是李元昌为什会这么猖狂的原因。现在陛下声望有了，尤其是食盐和铁降价后，陛下的声望日高一日，可是也不好亲自动手。再次上演手足相残，这次肯定是想借你的手除掉他，至少杀杀他的气焰。”
“你分析的有道理，今天我们就替天行道，为民除害。”
张小瑜狠狠的说着。
“大哥，找我什么事啊，喝酒还早啊”
薛仁贵和王玄策笑呵呵的进来说着。
“小瑀，你的手怎么了？”
薛仁贵看到小瑀手上包着棉布，心疼的问着。
“薛大哥”
看到自己的情郎，又哭上了。
“你快说，怎么回事？”
“我被人打了，我们的店铺也被砸了。”
小瑀哭着说。
“是谁？”
“西城赌坊的流氓”
薛仁贵也不说话。从院子里的兵器架上提一杆长枪就往外走。王玄策拉都拉不住，谁喊都没用，眼看就要出门了。
“回来，报仇着什么急。”
张小瑜说着，薛仁贵才转身回来，这点威信还是有的。
“大哥，你看小瑀被打的”
“你着急什么，这不是打架斗殴，这是打仗，坐下。”
薛仁贵就老实的坐下。
眼看着一个时辰就要到了。
“老王，你去集合家兵。”
王玄策就走出去，王玄策太冷静。从进来到出去，一句话都没说。张小瑜知道，这是气急了。在憋大招，一招致命的大招。俗话说，咬人的狗不叫。
“还疼吗？”
张小瑜摸着武媚被打肿的脸问着。
“不疼了。”
眼泪就在眼圈里打转。
“兄弟们，南国公对我们怎么样啊？”
王玄策看着眼前这帮兵痞问着。
“那还用问吗，吃的好，喝的好，穿的好，住的还是好。”
“大家知道，我们的职责是什么吗？”
王玄策继续问。
“保卫国公府”
“好。现在有人欺负到府上了，大家说。怎么办啊？”
“那还用说吗，干他娘的！”
“好，都不错，现在大家抄家伙出发，南国公就在前院等着我们呢”
张小瑜看着站的笔直的家兵，已经有后世军人的样子了。队伍整齐，站的直挺挺的，没经过战争的洗礼，还是缺少一种杀气。像那几个老将军家的家兵，虽然平时看着不像样，站没站像，坐没坐像的。可当提刀拼命时，爆发出的气势，让人不寒而栗。
“几岁了？”
张小瑜拍着队伍最前面的年轻人问着。
“十五了”
“等下，我们可是要去玩命的，可能会回不来。怕吗，如果怕现在可以回去。”
张小瑜继续说。
“怕，但是怕有什么用，越是怕，别人就越是要欺负你。自从来了府里，吃的饭菜，我在老家连过年都吃不上。住的比我们村的地主老财住的还好。府里好吃好喝的养着我们，现在有人欺负上门了。没啥说的，干就完了。俺没啥本事，就会玩命。俺娘住在城外府里的农庄里，耕的是最肥沃的土地。每次回去，俺娘都告诉俺，只要府里有事就玩命去办。”
这小子年纪不大，说话可不含糊。
张小瑜现在可是有三十万亩土地了，食盐，李世民奖励十万亩。和世家打赌，赢了十万亩，制铁又奖励十万亩。制铁那次，李世民大气的很，连马方和孙冕都奖励了一万亩土地，顺带还封了官职，可把马周和孙伏伽高兴的不行。
有了这么多的地，张小瑜在封地那建了农庄。让家兵把家里人都接到长安来，土地管够。能种多少种多少，地租也比别的府里少很多。
“老张，别看这小子年纪不大，本事可不小。这千把口人，除了我和老薛，没人是他的对手。他和老薛一样，都是山上打猎出身。身手着实不错，很是灵活。”
“叫什么名字啊？”
听了王玄策这么说。张小瑜又问着。
“俺叫张大锤，俺爹是使大锤开山的石匠，就起了这名字。”
“我们是一家啊，都姓张。”
张小瑜笑着说。
“嘿，老张，怎么的这事？准备撇开兄弟们单干啊”
程处默他们来了。
“老张，我们还是不是兄弟了。府里出了这么大的事，竟然不告诉我们。看你们这杀气腾腾的，怎么？报仇啊。”
秦怀道问着。
“仇不隔夜。今天老子要替天行道。”
张小瑜豪气万丈。
“还好来的及时，没迟到。”
尉迟宝林从兵器架上提了一把刀说着。
“都还愣着干嘛，走啊，干他娘的。我跟你们说啊，这砍人跟砍牲口没什么区别。”
程处默提着一把刀大咧咧的说着。
“各位兄弟，那是汉王的人，干系太大，你们就别去了。”
张小瑜对着秦怀道他们说着。
“扯犊子呢，当我们是什么人了？赚钱有我们的份，这摊事了，我们躲开了，哥几个这脸往哪放？”
秦怀道不高兴的说着。
“老张，别说了，刀山火海。兄弟们陪你走他一遭。”
“公子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我还担心这人好不好砍呢，野猪我都砍死十几头了”
张大锤笑呵呵的说着
众人大笑
“各位将士，来喝了这杯壮行酒。小妹在家准备饭菜，等着你们的凯旋。”
武媚和小雨还刚刚来的程小妹提酒给众人倒上。
“妹子，你这手怎么回事？”
小瑀给程处默倒酒，程处默看到手上的伤口问着。
“那帮人打的”
小瑀又眼泪汪汪的说着。
“王八蛋，连女人都打，妹子你放心，哥哥给你报仇。”
“少爷，有人求见”
三叔过来说着。
“小人参见南国公，我家吴大人派小的过来告诉南国公？县衙已经放出话了，今天赌坊那不太平，寻常人都没去。现在还在赌坊的，都是他们的人，都是十恶不赦之徒。”
县衙的衙役认真的说着。
“回去转告吴大人，小瑜谢谢他，如果我有命回来，找他喝酒。”
怪不得南国公迟迟不肯出发，原来是在考虑伤及无辜。想的如此周全，跟这样的人，何愁不能建功立业。王玄策想着，更加佩服张小瑜
喝完酒，南国公府中门大开，众人拿着武器雄赳赳气昂昂的走了出去。
“老爷，打我和小瑀的那人，嘴边上有颗黑痣，别人都叫他黑二爷”
武媚对着小瑜说。
“知道了”
张小瑜平静的说着，平静的背后是波涛汹涌，武媚看的心头一颤，真爷们。
门外已经聚集了不少人。有的看热闹，有的看门道。
“三叔，你和小瑀去库房拿钱，能拿多少拿多少，去带着薛大娘和薛小妹子。赶紧走，能有多远走多远。如果他们能平安的回来，你们再回来。如果回不来，你们就亡命天涯吧。”
武媚小声的说着。
“嫂子，那你呢？”
“我不能走，从我进这个门开始就是张家的人了。男人出去拼命，我就要守好家。如果他们回不来，我就散尽家财找杀手，一定要杀了李元昌。”
武媚冷冷的说。
“夫人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子都不走，老汉我黄土都埋半截的人了，还怕什么。以后我还有什么脸面下去见老爷太太。”
“好，亲家公说的好。”
一小姑娘扶着老太太走了进来说着。
“薛大娘”
众人打着招呼，小瑀赶忙去扶着未来的婆婆。
“我们一家子，以前在老家连饭都吃不饱。我家那傻小子走了大运了，遇到了南国公。给买了院子，接来城里享福，老身我苦了一辈子了。这临了还能过上几天好日子。南国公不嫌弃我们，还把妹子嫁给我家那傻小子。这日子刚刚好起来，就有人眼红了。想要我们的命，我们就跟他拼命。也就是现在，要是早个十年，老身也提刀冲上去了。”
薛大娘，心疼的拉着小瑀的手说着。
“嫂子，我哥他们呢？”
薛小妹问着。
“他们，出发了。”
“怎么也不等等我。”
薛小妹说着就从兵器架上提把刀冲出去了。
可把外面的围观的人吓得不行，这南国公府里都是些什么人啊。十几岁的小丫头都能提刀砍人。这特么的也太吓人了。
“小妹她？”
武媚担心的问着。
“夫人不用担心，小妹虽是女儿身，可身手没得说。虽比不上她哥哥，几十个人也还近不了身。乡下丫头，野惯了，让夫人笑话了。”
“大娘说这什么话，武媚就恨自己手无缚鸡之力，不然也冲上去了。”
“三哥，我们年纪大了，就和夫人准备酒菜？他们出去拼命了，我们就等着他们凯旋。”
薛大娘对三叔说着。
“你去醉香楼，告诉里面的伙计，都忙活起来。把桌椅板凳都搬来府里，就摆在院子里，把灯都点上。”
三叔吩咐着。
“这帮小子，也不和我们商量一下。”
程咬金抱怨着。
“别说这些了，一帮毛头小子。让他们见见血，也不是坏事。”
秦叔宝说着。
“秦将军，你去大安宫看着。今天晚上，任何人都不能去见太上皇。程将军，尉迟将军，你们带家兵去西城看着。我听说那赌坊也有侯将军的股份，不得不防。我去皇宫门口守着。”
房玄龄吩咐着三老兵痞。
几位老将军赶忙就去准备。打仗，房玄龄不行。论动脑筋，几个加一起也不如人家。这道理他们是懂得。
“陛下，南国公他们出发了，秦怀道他们也在。”
王初禀告着正在看书的李世民。
“那几个老东西呢？”
李世民头也不抬的问着？
“程将军和尉迟将军带着家兵在西城看着，没动手的打算。秦将军在大安宫门口守着，一人一马，很是威风。”
“叔宝亲自去那守着，今天谁也别想见太上皇了，这肯定是房玄龄安排的了。”
李世民笑着说。
“房相就在宫门口呢，不走也不进来。”
“这老小子，还是太谨慎。你去给他送个凳子，由房玄龄谋划。我们还担心什么？”
王初就出去。
“爹，张小瑜他们出发了，今天要死人了。”
长孙冲向长孙无忌禀告着。
“让他们打去。我们不要参加，陛下对我们很是不满，现在我们要低调。”
赌坊对面有一茶楼，平时这个点早就打烊了。今天二楼的包厢灯火通明，世家的家主们坐着喝茶。
“今天这事情大发了”
“越大越好，让他们打去”
“一个是女婿，一个是弟弟，难受的是李老二，我们喝茶看热闹。”
几个老东西一人身边坐着一个小丫鬟，很是得意。
战争开始前总是平静的，胆子大的人都远远站着围观。这种场面可不常见。
“王爷。那小子来了。”
赌坊的老大王霸天低头哈腰的禀告李元昌。
“来了多少人？”
“一千人”
“这特么的瞧不起谁呢，我们这将近两千人，他一千人就敢来？”
“谁说不是呢，太看不起人了。”
“老王，让人把门打开。今天进来一个杀一个。”
赌坊的大门就打开了，里面灯火辉煌，院子里将近两千人，都手握刀剑，严阵以待。
“嘿，他们倒是有点胆气啊”
程处默笑呵呵的说着。
薛仁贵刚到就拉弓射箭，一箭射去，嘴角带痣黑二爷卒。武媚说的话，他可是记着呢。
众人一阵叫好，声势更盛。
吓得李元昌赶紧喊着关门，自己麻利的钻到桌底？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平时绝对没少练。
现在想关门。哪还来的急，众人一拥而上。
“大家就按平时训练的来，三人一组，成犄角配合。”
王玄策这个大政委真是敬业，到现在了还在提醒着众人。
薛仁贵这个大队长可不管这些，一马当先，已经冲进去大开杀戒了。
“嘿，老黑，你看冲在最前面的那个，真是勇猛啊。”
远处程咬金说着。
“很有当年天宝大将军宇文成都的风采啊。”
“这小子从哪找的这猛将，还有那个瘦小子，人不大，砍人真猛。与我们年轻时相比都多承不让。”
“老魔。你就不担心吗，我们的儿子可都在拼命呢。”
“担心个屁，我们渐渐都老了。他们吃不了多少年的老本了。突厥人这两年越来越过分，早晚要打的。这帮孩子，都没上过战场，就拿这个来练手吧。”
“也对。我们这么大的时候，都已经杀人如麻了。”
“老魔，我们就这么干看着啊？”
“那你还想怎么样？我们是不能出手的。不然太上皇那不好交代。他们小孩子，还能说的过去。”
“你想哪去了，我的意思是这样也太无聊了，这要是有点酒菜就好了。”
“嘿。老黑，还是你想的周到。程牛，你去南国公府找张老三。让他准备一桌酒菜送过来，我们可是帮他们家干活呢，皇上还不差饿兵呢。”
没一会，程咬金和尉迟恭就坐着喝酒吃菜了。
大安宫这边，秦叔宝一人一马，威风凛凛。很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正无聊，远处传来马蹄声，老秦打起精神盯着远方。
远处两匹快马疾驰而来。
“我们今天一定要见到太上皇，不然王爷就危险了。”
“幸好王爷留我们看家，没去赌坊。不然连求救的人都没有。”
“王爷还是小看南国公了，不然哪有这事。”
“谁知道那小子家的家兵都是疯子啊。杀人跟过年似的。”
“前方来者何人？”
秦叔宝大喊。
“原来是秦大将军，我们有重大事情禀告太上皇，请秦将军让开。”
两人停下马说着。
“今天太上皇不见任何人，你们回去吧。”
“秦将军这是不给面子了？”
两人怒吼着。
“面子？你们有什么面子？”
秦叔宝鄙视的说着。都特么的什么东西，也配和我扯面子里子的！？
“秦老将军还是快快让开，别一世英名葬送在我们兄弟手下。”
两人拉开冲锋的姿势说着。
“哈哈，老夫低调几年，世人都以为老夫的刀生锈了不成。”
秦叔宝仰天长啸，自己冲锋陷阵时，这两人还都特么的是液体呢。这都敢和自己叫板了，能不生气吗。
“驾”
两人张牙舞爪的冲上来。
电光火石之间，两人就倒下马来，只留下两匹骏马在那打转。
两锏，只两锏，连一个回合也没走过。两人就倒在血泊中。
“死在老夫手里的哪个不是名震天下的英雄好汉。杀了你们两个，平白的辱了老夫的名头，拖下去，埋了。”
旁边的家兵就给拖下去，西北风呼呼的吹。除了地上两滩血水证明着刚刚两个人的存在。其他的一点痕迹也没有，就好像这世上从没有这两人存在过。
赌坊这边，张小瑜解决了一个金刚，刚想去斩杀王霸天。一个俏丽的身影抢先一步了，不用说正是薛小妹冲上去了。
薛小妹紧赶慢赶的，还是晚了一步。赶到赌坊时，众人都冲进去了。一个小啰啰刚想逃出去，薛小妹照头就是一刀，小啰啰卒。薛小妹提着滴血的刀纵身冲向王霸天。
这一幕颠覆了围观人的三观，这是十几岁小姑娘干的事？！这以后特么的打光棍也不能娶这样式的啊。谁敢啊。南国公府真是不简单。
王霸天见一小姑娘举刀向自己冲来，抬刀就和薛小妹对了一刀。王霸天真是不简单，力道极大。薛小妹就飞回来了，张小瑜赶忙拦腰抱住。
还真是女孩子，大唐花木兰吗。王玄策怎么连女兵都招。这天天和那帮兵痞混在一起，生了孩子都不知道爹是谁。张小瑜正想着，王霸天冲过来了。
张小瑜赶忙冲过去拦着。
太帅了，除了哥哥，唯一能让自己佩服的男人。小姑娘的内心荡漾着。
赌坊外面。
“老黑，别喝了，老侯来了，干活了。”
尉迟恭和程咬金停下酒杯，起身迎着带家兵的侯君集走过去。
“老侯，干嘛啊。过来喝两杯。”
程咬金喊着。
“你们两个快让开，前方出事了。老夫过去看看。”
侯君集停在家兵的前方说着。
“今天，你过不去，要么过来喝几杯，要么就回去。”
尉迟恭才不惯着他。
“这么说。你们两个今天是要和老夫过不去了？”
侯君集威胁着。
“嘿，我说老侯，吓唬谁啊。我们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老程是吓大的？虽说这两年我们越来越疏远了，毕竟也一起出生入死过。我老程认识你老侯，可手里的斧子就不认识什么公猴母猴了”
程咬金能被他吓住？！
“你们知不知道，汉王就在里面。要是出了什么事，你们担待的起吗？”
侯君集继续忽悠。
“不就王爷吗，俺老黑又不是没砍过。”
尉迟恭满不在乎，轻描淡写的说着。
当年玄武门之变，就是尉迟恭亲手砍了支持太子李建成的齐王李元吉。亲自提着齐王李元吉的脑袋去见李渊，威胁李渊让位给李世民的。
看到这情况，侯君集只能带着家兵灰溜溜的打道回府。不然能怎样，那两个老匹夫，自己一个都打不过。大家都是国公，每家都只有一千家兵。人家两人就是两千，只能认怂。
赌坊这边，随着王霸天死在张小瑜手里，这场战斗也落下帷幕。一群流氓欺负老百姓耀武扬威的还行。
遇到训练有素的军队，就不行了。领头的金刚一死，就溃不成军。要么躺下装死，要么抱头鼠窜。前后门都被堵了，往哪跑？一个也没跑掉。
张小瑜从桌底下把吓摊了，屎尿一裤裆的李元昌拉了出来。
“你想干嘛，我可是王爷。豫章还要叫我叔叔呢，南国公。你可是我侄女婿。”
李元昌吓的不行。
“就因为你有豫章这么个好侄女，你现在还能说话。不然，你是没机会看到明天的日出的。”
李元昌刚内心窃喜，随后就杀猪般的惨叫着。
张小瑜两脚踢断了他两条腿，也不管李元昌的死活，带着家兵就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