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雨燕、信、制科乡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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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楼梯脚步声响，翠环便探头在走廊里候着，见了崔俊便招手示意他过去。
进入其内，只见那女子躺在秋月的床上，身上的衣衫未动，但是面上的纱巾已被揭了去。
詹老医师看看这女子又看看崔俊，微微摇了摇头便上前给女子诊脉。而崔俊此时，却是愣愣看着这女子出神。
这女子长得挺漂亮的，特别是有种熟悉的感觉在崔俊脑海中翻滚。这女子他一定是见过的，只是怎么都想不起来。
“气息微弱，应是失血过多而气血不足之症。”詹老医师道：“我给你的金疮药，你给她用过了？”
“嗯嗯”崔俊忙点头。
“这就不用麻烦了。”詹老医师道，你让人跟我去医馆取些人参回来给她吊吊气，让她好好睡一觉再吃点东西就能缓过来了。
崔俊自是让秋月跟着去，自己则是留下守在边上。詹老医师不用崔俊叮嘱，保密这事儿他可不会忘记。至于回去后如何与陆婷芳讲述，不用崔俊操心。
坐在床沿看着这女子，崔俊努力回想着这女子的身份，与自己有何交集。但是凭借他现在超强的记忆力，愣是一点线索都没有。
“罢了，等她醒来问她便是。”崔俊不再折磨自己的大脑。
人参总是有奇效的，一点点喂这女子喝下参汤，女子的脸庞有了些血色。等到入夜，点了蜡烛照明时，女子醒了过来。
守在边上的翠环喊来了崔俊，没等崔俊开口，女子已经开始摸着自己的衣襟。衣襟的内侧有一道小口子，费力从里面抽出一张纸，示意崔俊拿去。
这是一封信，自然是金娘子写给崔俊的。上面所言，只寥寥数句而已。
只言说金娘子去了关外，雁回楼便是答应帮他找的半坊之地。以前诸多误会，这楼便送给了崔俊。若是官府不许，那么楼里的人便请崔俊好生安排。送信的姑娘名叫雨燕，留在崔俊身边，送给他当个贴身的护卫。若是崔俊不要，便让雨燕离开即可。
“怎得金娘子不和我见一面便走了？怎得就要我接手雁回楼？”崔俊心里一百个不明白。
此时的崔俊心中有些后悔。为了窈娘两姐妹而与金娘子置气，着实错怪了金娘子，是自己的格局小了。
“契书……现在不在我身上，要、要等官府、官府认了……才能送来。”雨燕的话音断断续续、有气无力。
“不急，你先歇着。”崔俊安慰一句，犹豫道：“你若愿意跟着我，便要对我效忠，庄子里的事情、我的事情，绝不可传第三人耳。”
“嗯。”雨燕微微点头，算是应了此事。
好在二楼还有多余的屋子，等过几日雨燕身子恢复过来，便洗漱干净搬去白芷边上的屋子住着。
雨燕这女子倒也不简单，才十九的年华，便已是四品的身手，不比曾义差。只是雨燕自言，过往其多做刺客行径，若与人明着对战，实力却是要打个折扣的。
只是有件事雨燕却是未提，那就是她擅长施毒。而且，崔俊那日在城外暴毙，便是她的杰作。只是，她见原本应该连肉都烂掉的崔俊，现在好端端地出现在眼前，心中便想着要找机会一探究竟。
长安城的紧张气氛，持续了足有十日才恢复如初。由于出入城门检查严格耽误时间，崔俊这几日索性停了在城里的生意。
期间，崔俊在灞水河边规划的田地所需水渠宣布完工。崔俊兴冲冲去看了下，感觉还行。只是现在还是枯水期，灞河水位低浅，倒是没法子实验一下。
柳忠在得知屋里多了个雨燕之后，在崔俊小院里逗留的时间便多了起来。每日间除了教导小白芷习武之外，几乎不离开院子。晚上睡觉也在楼下的大炕上，连徐妈妈的屋子也不去了。
柳忠这种反常的举动，让徐妈妈很不开心。好不容易有了个假期，打扫干净屋子柳忠却不来了。于是，徐妈妈便找了柳忠要问个明白。
两人说话便在楼下，也没避着旁人。崔俊可没刻意去听，只知道两人是吵架了，最后是徐妈妈哭哭啼啼地离开。
崔俊看看一个人喝着闷酒的柳忠，没去打搅。这种事情难分对错，他崔俊没资格去管。
正月末，官府派了人来，说是雁回楼是皇家的产业，金娘子无权擅自做主送给崔俊。楼里的姑娘、杂役等人，有愿意离开者共计三十一人，全部送来给了崔俊。
崔俊去接了来人见来着多是厨子、老妈子一类的，立时便收了。这些人全部被崔俊派去庄子里的食堂干活儿。
崔俊这几日在做着最后的准备，二月二龙抬头，便是乡试之日。
到了这日，崔俊坐着马车来到万年县衙。一身麂皮袄子外面，还罩着一件大氅。手里提着个大大的竹篓子，里面有着笔墨、吃食，水壶以及一个炭盆和木炭等物。这些东西得撑到答完试卷才行。
“少喝水，少吃食，注意保暖休息，别着凉。”陆德明慈爱地轻抚崔俊的头顶。
“师尊，弟子记下了。”崔俊放下竹篓子，对着陆德明恭敬地拜了一拜。
“去吧，为师看你进去。”陆德明捋须，面带笑意。凭崔俊这小子的才学，若是得不了头名，他陆德明铁定会揪着孔颖达的耳朵，去找李世民讨公道。
“爹、娘，孩儿去应试了，一定拿下第一个头名！”崔俊又对着崔明德与王氏拜了拜。
“你年纪还小，什么头名不头名的不重要，只管答完题便好。”卢氏可不管什么三元及第的神情，只觉得自己家二小子能够参加科考已是很好了。
“好好考，别辜负了陆师这段时间的教导便好。”陆德明也没在透明这件事上多说，只求崔俊能上榜便好。
想当年大儿崔士元是在十六之后参加的恩科，也不过是榜上有名而已。现如今，做了个刑部的小吏，已然很不错了。
“崔俊，入场了！”远远地，那几个学伴已在县衙门口喊了。
崔俊告罪一声，提了自己的东西，便往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