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赵小珊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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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良带着赵小珊来到了自己房间。
赵小珊反锁上门，和陈良一起坐在床边，她望着不知所措的陈良，说道：“这里没人。我们说话应该没人能听到吧？”
陈良点头。
赵小珊说道：“你可以问我了，你想知道什么？”说着话，把手枪又塞到了陈良手中，并且把他胳膊抬起来，把伤口顶住了自己额头。继续说道：“枪里有子弹，你还是可以杀了我。”
陈良都蒙了，不知她又耍什么花招，握着枪的手也拿不稳了。
赵小珊握住他摇摆的胳膊，说道：“快点问啊？你不问就没机会了。”
陈良稳了稳心神，说道：“你可以自己说。”
“我忘了你的问题，我这个人话多，我怕说错了耽误时间。”
“你是谁派来的？”陈良已经没了之前的凶狠语气。听起来就像在请求回答。
赵小珊道：“我是自己来的。没人让我来。”
陈良又问：“你来干什么？”
赵小珊道：“白桦城待不下去了，崔坡连累了我，我只能来这。”
陈良不问了，他听到了和之前一样的回答，他没有必要问下去。他觉得这是赵小珊在羞辱他。
他可以开枪，枪里确实有子弹，但是他不敢保证赵小珊又做了什么手脚，万一再打不响，那他就可能真没命了。
他放下了枪。
赵小珊看他这个样子，笑道：“堂堂大少爷，竟然吓成这样。太让我失望了。你手里不是有枪吗？我赤手空拳你都害怕？要是我，怎么也要开几枪。”
陈良低着头，说道：“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要你娶我。”
“为什么娶你？”
“我想嫁给你。”
“我们认识不到一天，你就要嫁给我？我不喜欢你。”
“你怎么不问问我是谁？”
“你是赵小珊。”
“赵小珊已经死了。”
陈良瞪大了眼睛，他终于听到了不一样的答案。
他继续问道：“那你是谁？”
“你再仔细看看，真的不认识我了吗？”
赵小珊站了起来，在陈良眼前转了一圈，“想起来没有？”
陈良仔细回忆，一点印象都没有。
赵小珊道：“也不怪你，这么多年没见，我又变了这副模样，我都认不出我自己了。”
“你快说，你是谁？”
“陈菁你记得吧？”
陈良眼睛瞪得更大，说道：“不对！你不是她。你别想骗我！”
“我当然不是她，我也没说我是她啊！你只要记得她，就该记得我。当初和她在一起还在你家住过几天，那时你家就住在城东。你还抱过我呢，还说长大了要娶我。你忘了吗？”
陈良又仔细回想，摇摇头，道：“我不记得你。陈菁是在我家住过几天，不过你说那事已经有十几年了，那时还很小。陈菁……”忽然，他愣住了，又抬眼打量赵小珊，说道：“当时陈菁带了一个伙伴，叫……叫……陈晴。你是陈晴？”
“什么陈晴？是陈倩。”
陈良故意说错，就看她会不会是冒牌的，听她说出真名字，还是不敢确信。
陈倩说道：“看你这模样，还是不信对吧？刚才你就没有看到点什么？”
陈良道：“什么？看什么？”
陈倩低头，目光看向自己的胸前，又瞟向陈良，道：“有颗痣，你没有看到吗？”
陈良明白了，之前陈倩故意弯腰，就是让他看自己胸前痣。可是陈良并不是那种男人，根本没有看到。
陈良道：“我就没有看。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那你现在信了吧？”
“不信。”陈良在回忆，回忆陈倩身上有没有其他记号。
陈倩说道：“信不信随便你。但是你如果还要杀我，我还是会杀了你。”
陈良想到了，小时候和陈菁还有陈倩一起玩耍，陈倩的后背被石头磕破过，当时流了很多血，就算是好了，也会留下痕迹。
“你说你要嫁给我？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小时候你不是说要娶我？我来找你了。”
“好。你敢把衣服脱了我就信你。”
陈倩愣了一下，说道：“你认真的吗？”
陈良点头。
陈倩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解开扣子，脱去了外套。
陈良转到了她身后，假装是打量她的身材，说道：“继续。”
陈倩又把棉内衬脱了下来，上身只剩下了抹胸衣，她说道：“还要继续吗？”
陈良盯着她的后背，没有看到疤痕，伸手把抹胸拉起来看了一眼，抹胸衣遮盖处也没有疤痕。
陈良转到了前面，这时的状态已经镇定许多，坐下拿起枪，说道：“你真不怕我开枪打死你？”
陈倩道：“我不是说了吗？你可以开枪，你敢杀我，我就敢杀你。谁先死还不一定呢。”
“你说得没错，这枪在我手里也没有什么用处。说不定还是打不响。”他说着话，把枪熟练地拆解了，发现没有问题，又组装了回去。
陈倩站在面前看着他组装好枪，说道：“你还是想打死我？”
陈良知道这个距离根本没有她速度快，干脆放下了枪，说道：“我们百草城缺枪，尤其这把枪是我心爱之物，我怕你弄坏了没处修。拆开检查一下，你不用担心。”
“哦，我以为你还是不信我呢。现在怎么办？我就这样站着？这天气可不暖和。你想冻死我？”
“那不是床吗？你先上床。”
“你……你不会真要和我睡一起吧？”
“是你说嫁给我，怎么？害怕了？反悔了？没关系，你可以现在就走。”
“我是怕你害怕，怕你后悔。能做少夫人我有什么怕的？”
陈倩上了床。裹着被子侧身望着陈良，道：“你不进来？”
陈良道：“你还没有脱裤子呢。”
陈倩道：“你是不是等着我脱光了，然后再杀我？认为那个时候我来不及还手，也无法逃出去？”
陈良的心思被看穿了，他只能否认。为了表示诚意，他又把枪拆解放在了一边。
陈倩满意地笑道：“你既然这么有诚意，为什么不过来？我躺下就不想动了。剩下的衣服等着你给我脱呢。”
陈良忽然又不好意思起来，目光从她身上移开，说道：“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我问过你一个问题？你当时没有回答。”
“你问我为什么名字和陈菁很像。我当时没有回答，现在我告诉你，因为这个名字就是陈菁取的。我原本姓李，小名叫丫丫。大名没有来得及取，家人就不在了。是陈菁的母亲看我可怜，收养了我。”
“丫丫，没错，是这个名字。那你怎么又变成赵小珊了？”
“陈菁成了白清水的女仆，我怎么就不能变成赵小珊？”
“你也是他们派去的卧底？”
“我本来是要到白城主身边的，可是白城主对于我们这些外来人并不信任。身边不允许有外来人。”
“崔坡说你在白桦城好几年了，你既然没有办法到白城主身边，为什么还留在那里？”
“我是想回去，可是我并不是一个人。你以为赵老板真是我父亲？”
“你说了，你家人早就没了，后来的家人当然是假的。所以你家人刚被兽族人害死了，你还能笑得那么开心。”
“他们都是梅苑城的人，只为了让我身份坐实。没有进到城主身边，我们也不能那样回去，就在外面收集情报。时间久了，负责联系的人也联系不上了。又过两年，我们都把自己身份忘掉了。在那里已经熟悉了，也觉得这样过下去也挺好。也就把自己当做普通人了。后来兽族人占领了那里，就更没办法联系了。”
“陈菁去过白桦城，你们知道吗？”
“知道。知道又怎样？我们没有想见她。我们已经是普通人了。”
“你和崔坡怎么回事？”
“崔坡在兽族人水塔周围转悠，我就注意他了，以前他也常帮助我们，我知道他是好人。我就是想帮他，只是没想到他敢下毒，兽族人能放过他吗？我也被连累了，我只好来找他，我真的没有地方去了。”
“那你为什么一开始不说实话？”
“怎么说？你会信吗？我也知道现在你们和梅苑城不和，我又是梅苑城出来的，你更不会信我。要不是我一时判断错误，说了不该说的，你要孙红杀我，我也就嫁给崔坡了。现在为了活命，只能说实话。这一说实话，我又想起小时候的事，我想我还是嫁给你吧。”
陈良现在也是基本相信她的话了，说道：“既然都清楚了，我也不会杀你了。你还是嫁给崔坡吧。他是我好朋友，我怎么能娶你？穿上衣服回去。”
“我已经在你这脱了衣服，睡了你的床，我还怎么回去？你让崔坡怎么看我？”
“你帮助崔坡投毒，过程很艰险吧？”
“那肯定了。那可是兽族人的地盘。你自己去试试就知道了。九死一生。”
“那你有没有发现什么不正常的事？”
“什么不正常的事？”
“比如说……兽族人故意让你们成功。”
“怎么可能？你这话是不是怀疑崔坡？他差点死在白桦城，如果不是姜江和黑衣人救他，他现在恐怕已经变成大粪了。”
“姜江？”听到姜江，陈良就想到了当初接陈菁的事，陈菁和姜江亲密举动他还清晰记得。他说道：“姜江现在怎么样？死了吗？”
“不知道。听说是被抓到了监狱，好像快被打死了。”
“好。”陈良不禁发出称赞，又说道：“黑衣人是谁？”
“黑衣人很神秘。我如果知道是谁我就告诉兽族人了。提供线索都有赏赐。”
“你觉得会是谁？”
“我？我哪里知道？我只会做衣服，其他的和我无关。”
“你这手并不是做衣服的手。”
“那我是做什么的手？”
陈良拉着她的手，仔细打量一番，说道：“是杀人的手。”
“要杀人我也先杀了你。”陈倩收回手，说道：“我说了这么多，你看来还是不信我。”
“我当然信你，我们是从小就相识的朋友。我只是觉得可惜，你这么好的功夫，做衣服浪费了。”
“我不喜欢打打杀杀，我觉得做衣服挺好。以后我就是你的夫人了，也不用做衣服了，更不用打打杀杀了。”
“这件事不是我说了算，我要问城主。城主答应你才能嫁给我。”
“好。那你就去问吧。”
“好。你等着。我这就去。”
陈良转身走了。
不多时，房门忽然被踢开，陈良带着六个卫兵冲了进来，床上已经空无一人。
陈良暗叫：“不好。”立刻让卫兵全部撤了出去。
陈良坐在屋子里等了一会，然后起身去找崔坡。崔坡打开门，屋子里没有陈倩。
“赵小珊呢？刚才回来了吗？”
崔坡道：“她不是找你了吗？她去了以后就没见过她。”
陈良扫视屋子一眼，能藏人的地方都看了一眼，又来到门口看走廊了一眼，小声说道：“她是梅苑城的奸细。她功夫很强，见到她之后智取。抓住她，你就立了大功。”
“梅苑城？陈菁不就是梅苑城的？难道是陈城主派来的？你们是一家人，应该是巧合吧？”
“是不是巧合，审问之后才知道。我不会冤枉她的，她如果没有问题，她还是可以嫁给你的。”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倒是想摆脱她。我和她不适合。”
“现在你的任务就是抓住她。这是命令。”
“我知道了。”
陈良转身离开，又来到了孙红房间。
孙红已经躺下休息，听到敲门，披着衣服开了门。
“少爷，有什么事吗？”
“见到赵小珊了吗？”
“她不是进你房间了？”
“她不见了。”
“不见了？那要不要立刻全城搜捕？”孙红说着就整理衣服。
“不用了。不能打草惊蛇。”陈良转身刚要走，又回过身来，质问道：“你知道她进我房间，为什么不跟过去？忘了我说的暗号了吗？”
“我没有忘记。我看到她和你挽着胳膊进房间，我……我以为……”
“你以为什么？你以为我是那样的人？我命令你，再见到她，想办法抓拿她。”
“是。”
陈良回到了自己房间，开门进去，忽然就愣住了，他看到陈倩正和之前一样躺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