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真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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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府小公子的失踪，是否与你有关？”秦川问道。
“与我无关。”孙娇娇摇了摇头。
秦川点了点头，对站在一旁的赵立，道：“宝珠没有反应，此事与她无关。”
闻言，赵立不禁心底一松，他真是怕孩子的失踪，跟自己这位妾室有关，不然，他赵立的脸面，可就丢尽了。
后宅不宁，在任何地方，都是被人耻笑的。
“好了，下一个。”
秦川看了眼赵立，心说你可别高兴的太早，最后到底是什么情况，还不知道呢。
第二位上来的，是赵娇娇的侍女，一个扎着两个发髻的小丫头。
“请将手掌放在口袋里，握住里面的珠子。”
“是。”
“小公子的失踪，是否与你有关。”
“无关。”
“好，下一个。”
......
差不多半个时辰后，秦川终于将院外那上百号人走完了流程。
“秦少侠，这些人可以排除嫌疑了吗？”
从始至终，赵无极的目光都盯在秦川的口袋上，他多么希望，这些人中能出现令宝珠产生反应的人啊，可现实是，从头到尾，口袋里的宝珠都没有反应。
这也就是说，孩子的失踪与后院之人无关。
可，究竟是什么人，能悄无声息地闯进这里，又悄无声息地将孩子带走？
“秦少侠，要不将前院的人也叫过来吧？”赵立对这种结果，也是有些不甘心。
“暂时先不用。”秦川摇了摇头，将口袋里的珠子取了出来，“其实我刚刚欺骗了诸位，这颗珠子只是一颗普通的玉珠，根本就不是什么能检测谎言的宝珠。”
此话一出，赵无极等人，无不投来惊愕的目光。
那眼神好像是在说，秦少侠你搁这没事逗傻孩子玩呢？
就连对秦川抱有极大希望的赵无极，此刻也不得不怀疑，自己让秦少侠查案，真的是一个正确的决定吗？
感受着众人的目光，秦川笑了笑，道：“诸位莫要误会，我之所以这么做，并非是为了拿各位寻开心，实则是，这不过是一个让凶手自露马脚的小手段罢了。”
“秦少侠，怎么说？”赵无极神色微缓。
秦川道：“赵老爷，咱们做一个假设，假设你就是偷走孩子的凶手，而我则拿着能测谎言的宝珠，让你将手掌放在上面，你会不会真的将手掌放上去呢？”
“不会。”
赵无极脱口而出。
“很好，我相信那位凶手也不会，毕竟我这宝珠是放在袋子里的，谁也看不到他是否真的将手掌放在了宝珠上面。”
秦川话音刚落，赵无极便立马参透了其中的奥妙。
“我明白了！秦少侠方才所作所为，并非是为了找出凶手，而是想要找出无关之人！”
“赵老爷才思敏捷。”
秦川笑着拱了拱手，随即再次取出照妖烛，轻轻一吹，烛火出现，紧接着，院外便响起了阵阵惊呼声。
“啊！我的手！”
“着火了！着火了！”
“啊！快拿水来，快拿水！”
刚刚他将照妖烛那无色无味的蜡油抹在了珠子上面，每一个触摸了珠子的人，掌心里都会沾染上微量的蜡油，而照妖烛有一个神奇之处，不论它的蜡油在何处，只要烛火点亮，分散出去的蜡油，便也会跟着燃烧。
而现在外面那些掌心着火之人，就是刚刚触摸过珠子的人，而没有着火的，就是心虚没敢触摸珠子的。
“赵老爷，可以将那些手掌不曾着火的人叫进来了。”
见秦川一脸智珠在握的模样，赵老爷心里也是有了底，当即便走了出去，不多时，外面的骚乱平息，几名护卫压着一男一女走了进来。
“孙娇娇！”
看着走进来的那名女子，秦川忍不住转头看向一旁的赵立。
此时的后者，正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的妾室，眼底有着怒火，有着羞愤，那时而紧握，时而松开的双手，让秦川相信，这要不是自己在这里，此时的赵立应该是杀人的心都有了。
“看来媳妇娶多了，也不是一件好事。”
秦川感慨着对方家门不幸的同时，脸色铁青的赵无极走了过来，对他拱了拱手，道：“多谢秦少侠为我们秦家找出祸患。”
其实对于儿子这个妾室，赵无极是很不满意的，经查仗着恩宠与正室发生冲突，若不是自己那不争气的儿子实在是喜欢，他早就把对方赶出去了。
“客气了。”
秦川拱了拱手，目光看向了孙娇娇和另外一名护卫打扮的男子，只见，此时的两人就像是喝醉了酒一般，浑身软绵绵的，只能被身旁的护卫架着。
仔细看去，两人的眼底还夹杂着一抹慌乱，看上去就像是做了坏事，被人当场抓住一般。
“赵老爷，虽然这两人没有触珠子，但也不能就此断定，他们和小公子的失踪有关，具体怎么样，还是要仔细询问一番的好。”
虽然他心底已经百分之九十九的确认这两人与孩子失踪有关，但他还是觉得不能就此定下论断，以免出现冤假错案的情况。
“秦少侠言之有理。”
赵无极点了点头，旋即沉声问道：“孙娇娇，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难道你还打算隐瞒下去吗？”
“还不从实招来！”
赵无极能执掌赵家多年，自然有着他的威势，此时，沉声喝问下，孙娇娇率先在他气势下崩溃。
“我招。”
孙娇娇整个人瘫软在地上，当即就将她伙同护卫，用药麻翻乳娘，然后将孩子藏起来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至于她这么做的目的，也很简单，无非就是豪门后院里的争宠戏码，虽然赵立对她恩宠有加，但她却深知，没有子嗣的她，在这赵府后院，就如那无根浮萍一般，一旦失去赵立的恩宠，就会重新变得一无所有。
所以，对于早已为赵家诞下子嗣的柳青梅一直怀恨在心，然而，对方正妻的名分已定，她无力回天，只能将心思放在了孩子的身上。
她相信，只要没了孩子，柳青梅在赵府的地位就会不保，而到了那时，她就可以趁势上位，夺得正妻之位。
“一入豪门深似海。”
听着孙娇娇的讲述，秦川不由想起前世流行的这句话，豪门大院里看似风光，但背地里的日子，却未必好过。
“周元，我记得我们赵府不曾亏待过你吧，你为什么要这般做？”
相比于孙娇娇，赵无极对那名同流合污的护卫就不解了，孙娇娇是艺伎出身，社会关系简单，在他这赵府也没什么收买心腹的机会，他不明白，为什么对方会干冒风险，帮助孙娇娇。
“不曾亏待。”叫做周元的护卫摇了摇头。
“那她是给了你什么好处？”
“不曾给过。”
“那你们两个......”
“老爷不用猜了。”周元昂起头来，将目光看向了一旁的孙娇娇，“我与她之间清清白白，没有任何龌龊。”
闻言，赵无极不禁迷惑了，两人之间没有奸情，又不曾给予好处，这周元怎么就能心甘情愿地帮孙娇娇办事？
这家伙的脑袋是有毛病吗？
然而，站在一旁看戏的秦川，却是看出了一点猫腻，他发现周元看向孙娇娇的目光里，夹杂着一种特殊的情感，用前世的词语总结出来，就是暗恋。
而且，这还不是一般的暗恋，看这情况，周元应该是已经进化到了舔狗的程度，为了心中的女神，甘愿做出此等事情，很正常。
见周元没有解释的意思，赵无极也懒得再问，现在关键的是弄清楚，这两人把他的孙子给藏到什么地方去了。
“孙娇娇，孩子被你们藏到了哪里，说出来，我会考虑留你们一条性命。”
孙娇娇不是那种爱到发狂，恨到发狂，就算是死，也要报复你的性格，她也是惜命的，此时一听还能活命，当即就说出了藏匿孩子的地点。
“孩子被我藏在了后院假山的密室里。”
“假山密室？”
赵无极呢喃一声，后院的假山他知道，但是那里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密室？
“密室是我无意中发现的。”这时，周元说道：“我可以带老爷过去。”
说实话，赵家待他不薄，他心底也是记着恩的，当初照着孙娇娇的想法，是要直接将孩子掐死的，正是他的劝阻，才让孙娇娇放弃了这个打算。
此时，见到老爷愿意饶过他们的性命，他自然愿意出上一份力。
“带上他，我们走。”
......
不多时，一行人来到了后院的假山。
周元指着假山上的一块石头，道：“老爷，只需要搬动这块石头，就能看到密室了。”
闻言，不用吩咐，两名护卫就上前将那块石头搬开了，果然，随着石头搬开，后面显露出一个不大不小的洞腔，差不多能容纳三五个人。
“老爷，小公子就被我放在了那处石床上。”
周元伸手指向了洞腔内的一处，然而，众人随着他的目光望去，却发现，那里空空如也，根本就没有孩子的踪影。
“怎么会！我明明将小公子放在这里的，怎么会没有了！”
这时，周元也是发现了异样，当即就冲进了密室，然而，他找遍了每一个角落，都没有孩子的踪影。
“嗯？有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