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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该死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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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景看的江玉和郁慈皆是眼皮一跳,且先不说谢宗安这一招究竟威力如何。

可能带起正湍急奔流的江水甚至还能打出一条水龙,这样的表现力已经足够强了。

江玉甚至都有点觉得谢宗安是不是已经是武尊了,不然何来这种实力?

这和那些话本故事里的通天之能有什么分别,除却武尊之境这个解释,江玉再也想不到其他。

当然,其实两人都明白,谢宗安肯定不是武尊,毕竟两人都是见过武尊出手的。

谢宗安这手虽然看起来非常酷炫,可估计也是吃了功法的便利,才能有如此表现。

可虽然如此,光是这一手,都够江玉学很久了。

“谢前辈果然武艺超绝,晚辈佩服!”

这话可不是客套话了,而是江玉确实认为谢宗安厉害。

严格意义上来说,江玉也明白自己其实并不算天赋异禀。

二十四岁宗师,确确实实很厉害了,可江玉的目标可是武尊。

这样就有点不够看了,毕竟天下武者何其多,能够中年晋升武尊的也就两人而已。

武尊者,武道顶尖之人,个个都是天赋异禀之辈,三十岁左右是十武尊跻身武尊的平均年岁。

而唯二的例外就是北地蛮神东燧和百岳山主慕容衍二人而已。

而江玉距离三十岁,只剩下六年时间了,这对于一个武者来说,不长也不短。

这也是江玉为何在成为宗师之后,还要一路东行,去寻求进步的可能。

当然,这之中其实也有与陈酌一战的些许因素。

毕竟江玉去长安的时候可是意气风发,尤其是知道这天下年轻一辈也就几人可以比的上自己之后。

而赫连虎甚至比自己还大一岁,但却比自己弱上不少,江玉的信心更是高涨。

可擂台上的那一剑,把江玉的道心直接打碎了,下擂台时的落寞眼神,可不是装出来的。

太弱了,太弱了,只有亲身与陈酌交过手,才能知道两人的差距。

江玉很确定,自己当时已然摸到了宗师的门槛,可陈酌却几乎依旧轻松的击败了自己。

这代表着什么?陈酌是宗师啊!十九岁的宗师,虽然当时陈酌境界并非宗师。

可战力宗师也是宗师,哪怕是入门宗师,十九岁的宗师?

以至于之后,江玉在万里寺顺利成为宗师之后,没有任何喜悦之感,有的只有深深的无力。

因为他发现即便成为宗师之后,也没办法在同等情况下那样轻松的击败郁慈。

这就意味着,即使自己和陈酌处在同一境界,也不会是他的对手。

“呵呵,江少主莫要只顾着夸,说说看出了些什么?”

江玉点了点头,这是江湖中默认的规矩,不是师门的前辈指教,自然不可能手把手教。

而是演示招式,看你自己的天赋,能从中得到多少东西。

而且你要是真厉害,把人家从出招到收尾记个一分不差,那你还能回去再细细研究。

“实不相瞒,晚辈刚入宗师之境没有多久,对真气把控并不稳固,所以有些不太明白前辈这一手擒水功精髓究竟在何处。”

虽然话的意思是,不好意思哈,我啥也没看出来,可听在谢宗安耳中,却是有些无语。

看不出是吧?你都说出这是我文和山的擒水功了,虽然是个正常人都能联想到这一招。

可你莫名其妙来这么一句,你跟我说你啥也没看出来?我能信啊?把我当傻子诓啊?

“呵呵,那江少主可要看好了,我接下来分三步为你演示!”

江玉闻言也是一愣,没想到谢宗安这么豁的出去。

虽然他不是江湖中天赋最顶级那一批人,可也不笨啊,你分三步演示,我还能看不出来点啥那才是奇了怪了!

看来这谢宗安确实是对青鹤奇典动心了,甚至只要总决即可。

可以想象,谢宗安应该已经触到了自己武道上的瓶颈,这次沿江水而下很可能也是想找些感悟。

只是不知道谢宗安如今究竟到了何种境界,该不会真的离武尊就临门一脚了吧?

江湖中,武尊之下的顶尖高手不少,而之前传言最接近武尊的庐州燕家家主燕毅已然跌落了境界。

排在他之下的五人自然开始了竞速,大楚监察司御史宋弘成名已久,但琐事缠身,武尊基本无望。

而其他四人,则都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顶尖宗师:

南山派上品大长老张成舟,道法大成,被誉为下一个道尊,据说正在闭关冲击武尊之境。

涉州风啸剑潭剑主风鸣锐,神州四大剑之一,剑法超绝,亦有契机突破武尊!

万里寺第一阶次座元,了声大师,自创妙华掌,佛法精深,距武尊仅一步之遥。

而最后一人,则是定州落枫盟盟主,陆仇,其者后来居上,带领落枫盟蒸蒸日上,隐隐有与寒刀门再争刀锋之意!

而现在,江玉眼前,也有一位疑似冲着武尊境界而去的绝顶高手!

但好死不死的,对方依旧是大楚之人,他南青高手无一在列!

这便是两国国力的缩影,大楚再如何说被齐睿搞得有点四处漏风,甚至寒江派这样的门派还覆灭了。

可人杰地灵这个词可不是平白来的,南青数十年,君主可以都算的上是励精图治。

而两任京武卫武主,江鹤载和江钧羽更是鞠躬尽瘁,可即便这样,换来的最大成果,也不过是甲子前打到了沧河南岸罢了。

即使甲子前没有陈巍横空出世,大楚也有和南青划江而治,各分半壁江山的机会。

江玉忽的幽幽长叹一声,听的正演示招数的谢宗安一愣。

丫的我搁这教你东西,你在那边看着连连摇头叹气是什么意思??

谢宗安甚至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演示错了?人家京武卫少主根本看不上?

但他很快发现江玉貌似并不是这个意思,因为他根本没在看自己的演示!!

额……这么一想貌似更气人了哈,谢宗安人都傻了。

自己虽然不是武尊,可怎么也是江湖中排的上号的人物,江玉嘴上说着要请教,结果看都不看自己的?

但转念一想,奶奶的江玉有个武尊师父,貌似看不上自己这点东西也属正常。

靠!越想越气,今天自己闲着没事来寒江派遗址干嘛?来找罪受来了?

江玉此时才察觉到了不对,看见谢宗安渐渐变得有些不善的眼神,连忙抱拳行礼:

“前辈勿怪,晚辈方才想到了些遗憾之事,故而叹气,请前辈继续!!”

谢宗安一听,合着跟自己没关系啊,行吧,那咱接着教,反正他要的是青鹤奇典,真说起来其实是和江鹤载做交换。

这江玉小娃娃不过是个中间人罢了,当谢宗安再度收手立定之时,却发现江玉早已闭眼沉思了起来。

似乎正在消化自己这一掌,自己可谓是尽心在教了,几乎是对外人的最大限度了,能领悟多少就看江玉自己的本事了。

而单单领悟这一招其实并没有多少作用,还得看江玉自己的天赋,能够借这一招与他原本所学不太一样的招式,得到多少有用的东西。

当然,江玉这个状态也并没有持续多久,他很快睁开眼睛,再度冲着谢宗安抱拳道:“多谢前辈,作为交换,晚辈这就将青鹤奇典之总决交给您!”

说着,他递出一小张玉纸,这当然是刚才临时准备的,虽然略显潦草,但确实是青鹤奇典没错。

谢宗安微不可查的神色一喜,但手中却是有淡淡真气包裹,显然是为了防止江玉做什么手脚。

江玉见状,倒也没说些什么,毕竟两方终究处在对立阵营,即使有利益交换,也不能完全放下戒心,就连他自己也没面上表现出来的这么轻松。

想了想,江玉还是决定早些离开,以免谢宗安拿了东西临时变卦,那可就完蛋了。

“晚辈还有要事处理,若是没有问题,晚辈告辞!!”

“好!青鹤奇典之事,多谢!!”谢宗安这话说的就较为随意了。

很显然他的注意力全然放在了青鹤奇典之上,完全没在管江玉要干嘛去,就连江玉带着郁慈离开,他都没有任何反应。

目光一直紧紧盯着手中的青鹤奇典的总决,许久,谢宗安才收回目光,看向江玉方才离开的方向,眼中闪过奇异的光芒。

片刻后,谢宗安迈动脚步,朝着岸边小林深处而去………

古树参天而立,这几乎是整个江边密林中最标志性的一颗,谢宗安缓缓停下脚步,在这颗参天古树前站定。

接着他一掌探出,轻轻拍在古树之上,下一刻,惊人的一幕展现,在古树旁,有轻微的轰隆声响起,不多时,一个足够通行一人的洞口便显现在了谢宗安眼前。

这其实才是谢宗安今日前来的真实目的,这里是寒江派遗址,也是为数不多没有被大战毁去的地方。

因为身处地下,所以更加安全,但对于一般人来说,底下也不一定安全。

顺着阶梯一级一级向下,头顶洞口很自然的被杂草遮掩,而诺大地窖之中也陷入黑暗之中。

但茫茫黑暗之中,地窖深处却好似有一双猩红眼眸死死的盯着进来的谢宗安,若是寻常人,早已吓破胆了。

可谢宗安却是呵呵一笑,似乎是在和什么老朋友打招呼:“那么激动做什么,是我,放心,我将这里彻底改造过,绝没有人能闯入。”

“嗥————”

可这话却好像刺激到了在地窖深处的那人,嘶吼声传来,整个地窖似乎也陷入凝滞之中。

谢宗安却是打出一道指风,似乎立刻制住了那想要起身攻击的人:“老家伙,老实点,你猜猜我今天遇到谁了??”

“呜!!!!”

似乎有痛苦哀嚎传出,谢宗安也没期待得到什么回答,很是自然地说了下去:

“南青京武卫少主,江玉,你说巧不巧??”

可里面的那人一听这话,却立刻爆发了,谢宗安可以明显感觉到有人影正迅猛攻来,如凶猛野兽,獠牙毕现!!

下一刻,一道披头散发的人影冲出阴影,霎那间就到了谢宗安身前,一爪狠狠抓来,但谢宗安却像没看见似的没有任何反应。

叮当!!!

锁链交缠声传来,“疯人”察觉到了不对,可很显然还没有冷静下来,继续张牙舞爪的攻向谢宗安。

然而受锁链限制,张牙舞爪自然是一点作用都没有,甚至场面看着还有些滑稽。

见状,倒是谢宗安伸出一只手,轻轻按在对方肩头,似乎正用真气安抚其失控的情绪。

“别激动,不是江鹤载,只是他的徒孙罢了!”

“疯人”似乎已然冷静了下来,他稍稍退后几步,再度隐入黑暗中,有沙哑甚至微弱的声音传来:

“为什……杀……他!!”

似乎是常年未开口的原因,他这话说的莫名其妙,但谢宗安听懂了,他耸了耸肩:

“为何?我与他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杀人家?”

“你……受我之益……为何不……杀!!”

说杀字时,“疯人”情绪有些激动,谢宗安见状摇了摇头:

“虽是如此,但我给你的好处也不少,而且这才还带来了个你绝对感兴趣的东西!!”

黑暗之中毫无反应,似乎是说了两句话很是疲累,只余下粗重的喘气声。

“青鹤奇典总决,这个交换如何?比单单杀掉江玉一人有用的多吧?”

几乎是在听到青鹤奇典四个字的同一时间,“疯人”再度疯狂的挣扎了起来,带起锁链铛铛作响。

谢宗安看都没看他一眼,伸手将青鹤奇典总决篇拿了出来:

“这个我可以给你,但我有一个要求,若你能借此复刻青鹤奇典,也要给我一份!!”

“疯人”闻言一瞬冷静,似乎是对青鹤奇典极其重视,他看着谢宗安手中拿着的玉纸,两眼泛着红光。

“……放我……出去……”

这是“疯人”的要求,但谢宗安显然不可能同意,他摇了摇头:

“虽然你我处境如此,但也算是朋友,你也知道我的目的,你本就是该死之人,若此时放你出去,暴露我之谋划,这可不行!!”

这话说的很是诚恳,“疯人”似乎也理解谢宗安的想法,低吼了两声又缓缓退了回去,整个地窖再度陷入沉寂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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