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这么近那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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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一眨眼过去，时间到了07年7月3日。
早上九点，高一年级的学生已经在座位上等。
没了考试的压力，学生们都在位置上谈笑风生。
十五班班主任老方和陈华容一同从拐角处走来，两人也是说说笑笑，没了往日的严厉。
陈华容手里拿着厚厚的资料，盲猜是成绩单和学生期末评语。
“大家觉得自己考的怎么样？我看大家都很开心嘛？”
“老班，那你赶紧发成绩单啊！”
“对啊，我们八点不到就来等成绩了！”
陈华容没理会底下孩子们的催促，他转身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下几个大字：
「道阻且长，行则将至，行而不辍，未来可期」
陈华容沉默半晌，慢慢开口；“很多同学是最后一次坐在这个教室里听我讲话了，九月份开学，大家都会分到新的班级，开始新的征程。”
“大家收到成绩单，如果考好了，不要骄傲，如果不幸考差了，也没关系，未来还有两年时间。今天要送大家两句话，第一句话已经写在黑板上。”
“道阻且长，行则将至，行而不辍，未来可期。祝大家奋勇向前，都有一个光明的未来。”
“第二句话，送给大家，人生最好的投资，就是在该读书的年纪拼尽全力。低头是题海，抬头是前途，先脚踏实地，再仰望星空。希望接下来漫长的暑假，大家也要坚持学习，持之以恒，全力以赴。”
赵强强大着胆子喊道，“老班，你这说的我们好像就要毕业了一样！”
陈华容瞪大眼睛，“对我来说，你们就是从我这边毕业了。选择理科的同学，我可能还能成为你们的班主任。”
“李栋，把成绩单发下去。赵强强，这份期末寄语也发下去。”
“考前大家的努力老师都看在眼里，这次我们班全校前一百名的有十位同学，远远超出我的预期。”
“陈老师，考得好有什么奖励吗？”
“ 等会聚餐，班费不够的部分，我掏了！”
“班长，等会多点几个菜，剩下的老班掏钱！”
底下的男生开始起哄，教室里变得闹哄哄的。
学生出行不方便，聚餐就安排在学校附近的酒店。
十五十六两个班级的老师一样，所以两个班的班长商量后，包了一个厅，两个班的同学在一起聚餐。
顾希希和戚乘风他们所在的圆桌上刚好还剩两个位置，戚乘风见陆丰和经常一起打球的李航宇刚从外面进来。
“陆丰，李航宇，过来过来！这里还有座位。”
说着站起身，拉开旁边的两个座位。
陆丰见的确只剩下两个位置，没多想就向空位走去。
坐下后发现正对面坐着顾希希，此刻正笑脸盈盈和一旁的男生说着什么。
陆丰不由自主多看了两眼。
视线紧紧跟随。
“你怎么到的这么晚？”一旁戚乘风给陆丰前面的杯子里倒了一杯饮料。
他收回视线，淡淡道，“值日生垃圾没倒完，我和李航宇去处理了。”
“嘿，你们班哪个值日生这么不靠谱？”戚乘风随口抱怨一句。
“不知道。”
陆丰如实回答。
“来来来，大家敞开肚子吃，我们老班会兜底。”
戚乘风招呼大家动筷，架势十足，言语间顺便把老班卖了。
隔壁桌的陈华容暗暗咬牙，这小兔崽子可千万别分到他班里，不然有他好受的。
大家都还是学生，喝的都是饮料。
但不妨碍豪放的同学以茶代酒，穿梭于各桌开始敬“酒”。
饭还没开吃多久，顾希希就见主桌那边的各个任课老师已经站起来十几趟了。
幸好她们这一桌的同学都比较低调。
赵强强和班长虽然是班委，但基本上属于有事才冲在前线的那种人，平常要多低调有多低调。
李航宇和戚乘风，曾经都是体育委员，所以此刻也是勾肩搭背“忆往昔峥嵘岁月”。
陆丰则是安安静静、慢条斯理还在吃饭。
忽然，她的视线与陆丰的相撞。
电光火石间，她微微一笑，随后低头夹了一口菜放入口中，又抿了口饮料。
再抬头时，陆丰已经低头看手机。
他垂着眸，能看清他欣长的睫毛和高挺的鼻梁。
赵书佳手里拿着相机，走到陆丰旁边。
“陆丰，能和你单独拍个照吗？”
陆丰还没答，赵书佳就当他默认。
她把相机递给陆丰旁边的戚乘风，“麻烦了。”
陆丰见一桌子人都凑热闹地看着，不太好拒绝对方的这个小要求。
他站起来，与赵书佳中间隔了一张椅子。
见戚乘风按下快门键后，马上又坐回位置。
赵书佳还想凑近拍照，但陆丰已经先一步离开。
她只能接过相机，不甘地走了。
戚乘风胳膊肘碰了碰陆丰的，凑近调侃道，“魅力不减当年啊！”
陆丰余光关注着顾希希，见她和季沫沫两人互相咬耳朵，谈谈回道，“去你的。”
茶过三巡，大家都吃的差不多了。
好几个关系好的女生抱在一起小声哭泣。
夏锦燕和何穗就在其中，何穗选了理科，夏锦燕选了文科，两人从初中开始就是同班。
赵书佳提议两个班同学一起来个合影，大部分同学都点头说好。
于是李栋在第一排放了十张椅子，邀请两位班主任和任课老师。
女生自觉站到椅子后面，季沫沫拉着顾希希的手站在第一排的角落。
陆丰和戚乘风跟在她们后面，自觉地站到最后一排。
包厢里刚好有个低矮的舞台，给拍照创造了良好的条件。
等一切都准备好，赵书佳叫了一旁等候的服务员，教她怎么拍照。
等她反复强调两遍教会服务员，视线搜寻陆丰的身影，他前面已经没有空余的位置。
犹豫间，英语老师吴美娇朝她招招手，“赵书佳，这里有个位置，坐这里。”
赵书佳见自一排十张椅子，只坐九位老师，刚好空了一张。
她叹了口气，默默走到吴美娇边上。
这样，她和陆丰在两个对角，最远的距离莫过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