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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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了一上午的寿星终于感觉到饥肠辘辘，于是一大伙人转战隔壁的炒菜馆进行下半场。
戚乘风左手架在陆丰的肩上，嘴里还哼着周杰伦的稻香，一副意犹未尽还想拿着麦克风继续嗨的模样。
顾希希手里拿着戚乘风的蛋糕，和季沫沫手挽手走在最后面。
到了炒菜馆，顾希希放下蛋糕，百无聊赖坐在椅子上。
好怀念以前手机在手万事不愁的日子。
不过幸好有戚乘风这个活跃气氛担当在，这不他刚点完菜就开始怂恿大家玩真心话大冒险了。
顾希希默默地拿过桌上的可乐，拧开瓶盖一一给大家倒上。
她倒好陆丰那一杯可乐递给他的同时，陆丰正伸手准备接过，好巧不巧碰到了顾希希的手。
陆丰瞬间缩回，就那么短短一瞬间，他觉得自己的手像触电一般。
他若无其事朝顾希希说了声“谢谢”，拿起杯子猛喝一口可乐，涌入咽喉的刺激让他瞬间镇定下来，但殊不知通红的耳郭却明明白白的出卖了他。
他觉得自从那天操场上被顾希希“调戏”以后，看到顾希希总是会不自在。
他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怎么了，平时学习上难不倒他，在这里却栽了跟斗。
不过幸好其他几人目光都围着戚乘风，陆丰心里暗自庆幸。
不过，他没想到的是他的害羞、假装镇定、通红的耳朵……他的种种举动都被坐在他身旁的叶欣雨尽收眼底。
叶欣雨如坐针毡，味同嚼蜡，从刚开始遇到陆丰的满心欢喜到现在的失望落寞。她甚至想不管不顾一走了之。
理智战胜了一时的情绪落差，她驾轻就熟地摆出招牌式微笑。
一中和三中距离太远，如果连这仅剩相处的机会都不把握住，她怕是更没机会了。
叶欣雨看了眼巧笑嫣然的顾希希，心里不是滋味。
本来她计划中她和陆丰都会在一中，有三年时间可以图图徐之，哪怕高中三年不行，她可以考去陆丰大学所在的城市。
但报到的时候她浏览了每班前面几名的名单，一直到20班都没出现陆丰，她不死心，疯了一般一个个找，最后只能接受陆丰没来一中的事实。
这个情况打得她措手不及，计划全盘打乱，她只能寄希望于陆丰仍然能维持初中时期生人勿进的样子。每个周末她都会向戚乘风打听陆丰的消息，费尽心思出现在有他们在的运动场、书店......
每一次偶遇，只有她知道自己有多卑微，可是这只要能见到陆丰，这些都是她心甘情愿的，但是她从来不曾预料到，短短几个月情况急转而下。
她坐在这里，他们的话题她插不进去，她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局外人，格格不入。就连等会聚会结束，他们可以一群人结伴去三中，只有她形影单只。
“戚乘风，上菜太慢了，你先把蛋糕拿出来许愿吧！”李栋指了指放在戚乘风前面的蛋糕盒，“饿死了。”
“好吧好吧！”戚乘风他自己也饿啊，早饭早就被他消耗完了，此刻也是前胸贴后背，碍于有女生在不好破坏他的形象。
他插上一个1字和6字的蜡烛，找店家借了一个打火机把蜡烛象征性点上。
几秒后他正准备吹灭蜡烛，被季沫沫一把挡住，“戚乘风，你还没许愿呢！”
“啊呀，大老爷们许什么愿啊！那是小姑娘做的事。”话虽这么说，但他还是双手合一，闭上眼睛，破天荒许了个生日愿望。
“生日快乐！”几人纷纷祝福。
“行了吧，我已经许愿了！”他睁开眼，瞪了眼季沫沫，“我可以吹蜡烛了吧，饿死了！”
“吹吧吹吧。”
戚乘风吹灭蜡烛，小心翼翼为每人切了一块蛋糕。
现在的蛋糕还没那么多花样，顾希希用勺子挖了一小口奶油。一入口，甜腻腻的味道一下子布满整个咽喉。
是幸福的味道。
三五好友齐聚，没有生活压力，可以像闲鱼一样躺平，这是多少人羡慕的平凡生活。
看似平凡，但羡煞了多少努力拼搏却仅能艰难维持生活的年轻人。
下午两点还要自习，六人吃好午饭准备散场。
“给你准备的生日礼物。”叶欣雨从书包里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推到戚乘风面前。
戚乘风看了眼季沫沫，见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心底莫名发虚。他招牌式的嘿嘿一一笑，“不是之前说好都别买礼物吗！”
“我们这么多年同学了，生日送礼物很正常啊！再说以前我经常向陆丰请教问题，课间占了你的座位，还没跟你好好说谢谢呀！”叶欣雨对戚乘风解释，眼神却是一直没离开过陆丰。
“给你讲题的是陆丰，你该感谢他。我课间一般都不在教室……”
陆丰似有所觉，漫不经心道：“同学之间互帮互助罢了。”
戚乘风拿着礼物左右为难，收下感觉不好意思，不收让女孩子面子过不去，内心左右摇摆一番，最终还是收下了，“谢了啊！下次你生日记得叫上哥。”
“好啊，”叶欣雨欣然大方答应下来，她了眼手表，与大家告别,“我一点半就要到教室，我得先走了。”她特地看了眼陆丰，满眼依依不舍，“大家慢吃。”
“我们也差不多了，一起去公交站吧。”顾希希觉得让小姑娘孤零零一个人去公交站有点不厚道。
“那我去结账，你们先走，我等会去赶上你们。”戚乘风说着拿起钱包。
“我付过了。”陆丰叫住刚起身的戚乘风，“走吧。”说完他单肩背起书包，招呼大家。
几人浩浩荡荡，风风火火赶去公交站，把叶欣雨送上公交车后，他们也坐上去三中的公交。
一上午的精力消耗，让几个年轻人坐上晃晃悠悠的公交车就开始昏昏欲睡。
从公交站到三中要将近四十分钟，顾希希前一晚赶着码字，到两点多才睡。今天为了参加聚会又是六点不到起床，四个小时不到的睡眠时间，让身体处在十六岁的顾希希努力想保持清醒却心有余而力不足。
公交车的晃动如同催眠的球摆，不知不觉间顾希希眼睛一闭找周公去了。
坐在顾希希后座的陆丰眼见几个伙伴纷纷睡去，无奈摇了摇头，他从书包里拿出笔和竞赛资料开始演算。
市物理竞赛就在运动会后，距离现在满打满算十天时间，拿到名次的学生要在下学期代表h市参加Z省的物理竞赛。
他的目标是拿到Z省名次，参加明年暑假的全国高中物理竞赛。虽然他在城厢初中次次考试总排名都是第一，考试分数能与第二名拉开三四十分，初中三年一直被老师夸有物理天分，而他曾经内心也的确骄傲自满、狂妄自大过。
随着时间推移，他心中的自大、狂妄、骄傲逐渐散去，直至进入三中物理竞赛小组，接触了国内外物理竞赛题目，观看了物理竞赛现场视频，他内心澎湃觉得人外有人山外有山，他不能继续待在井底如困顿之蛙，而是要跳出舒适圈成为空中翱翔的雄鹰，可能困难重重，但突破困境后却能欣赏到从未领略的风景。
前一晚因为某一道题目自己算出来的答案与参考答案不一致，一直研究到现在，而刚刚公交车上突然灵光一闪让陆丰有了新的解题思路，趁热打铁推算出结果，心情一下子豁然开朗。
陆丰情不自禁舒展眉眼，嘴角弯曲的弧度也透露出他心情愉悦，他收拾好资料放进书包，抬头看到公交车上电子显示屏上红色的13:05，距上车只过了二十分钟。
公交车从市区驶入郊区，路况开始变差，老式的柴油公交车发动机发出断断续续的轰鸣，空气中散发着柴油的味道令人作呕，他突然羡慕几个睡得正香的伙伴。
突然，公交车一个急转弯，眼见着顾希希的脑袋要朝她右侧的扶手杆撞去，陆丰眼疾手快扶住顾希希，等他稳住身形，发现手被顾希希压着当人肉枕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