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祸起五庄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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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方歌来我吟唱,正是山川映大江。
云燕飞处花落少,乾坤厘定待重量。
芳华总在刹那间,万寿山五庄观外,金莲绽放金光,祥云道蕴流淌,接引、准提二圣立于云雾之中,仙气缭绕、佛韵挥洒。
准提道人朗声道:“镇元子道友出来答话,既知吾等前来,何故托身观中?”
五庄观中镇元子看着宝鉴中的场景,眼神无奈,却也不得不起身相迎。
“两位道兄起礼,不知此番前来五庄观所为何事?”镇元子打开观门,对着二圣稽首道。
准提道人笑道:“此番前来却是为了与道友了结因果。”
镇元子皱眉道:“贫道向来于万寿山中潜心修道,如何与圣人结下因果,还请道兄明示。”
准提道人似笑非笑道:“道兄前番阻吾西方教东传大法,此乃阻吾等道途也,却是与贫道二人结下大因果。”
镇元子心头震动,暗想果然是来者不善,脑中思绪千万,面上不显露山水,淡淡道:“圣人一念而知春秋,自当洞察事情缘由,此确为两位道兄教中门徒缺乏礼数,叨扰四灵在先,镇元子不过小惩大诫罢了,又如何谈上因果?”
准提道人脸露慈意道:“正是因为西方生灵根性浅薄,吾等二人方才让门徒远走东方做苦修之行,不曾想生灵尚未得道,道友便化魔劫降临,使吾等苦心化作流水。”
镇元子不禁语塞,这岂不是强词夺理,话又说回来,圣人代表天道权柄,一言一行皆为天理,又如何讲世俗道理呢,修道越深自然也就越偏执于己道。
故而有言圣人不死,大盗不止,夫圣人者窃取众生灵机之贼也。盖因圣人之道虽精妙绝伦,却也如盘丝织锦束缚人心,未经教化的人,可以接受任何思想,经过圣人大道教化的人,往往难以接受别家学说。圣人的大道如同锁链一般将众生思想悟性裹挟,如果天下生灵都接受圣人教化,则生灵之中再难出现新的神圣,也难有新的想法萌芽,圣人做了不圣贤的事那他还是圣人吗?
若是世间只有一种学说,一家之言可定天下,那将是何等可怕,假理可变成真理,真理可变成邪说。
修士修为境界越高,明悟的道理就愈加专精,最后结合自身,融会贯通成就自家道法,故而修士境界越高也就愈加偏执一理。
道法修行到最后,道就成为了修士的一切,当真是舍道之外别无他物,朝闻道夕可死矣,因为修道而偏执,因为偏执起纷争,所谓道争便是如此,道则法理本无念,却是因人的理念而起争执。
所修的道已经与自己难分彼此,道便成了我的代表,断道途就意味着丧失自我,故而修士有言断人道途如杀之父母,此大仇也。
纵是圣人亦难以堪破真我,这也是为何三尸中自我之尸难以斩出的原因,道性深种难以拔除也。
镇元子无奈道:“此非吾之过也,怎奈天数如此。”
接引尊者点头道:“阿弥陀佛,既是道性使然,自当做过一场。”
准提道人手持七宝妙树向着镇元子刷来,七色豪光氤氲大千,镇元子见状道袍无风自摆,两边袖口大张化作乾坤世界,狂风四起,吸力如山河倒挂,似要将七宝妙树收入其中。
准提道人淡笑道:“此乃小道尔,蚍蜉撼树,卵击磐石,徒而无功也。”
随着准提道人的话语落下,七宝妙树光芒大放,得天道之力加持,携带堂皇大势落下,镇元子在与七宝妙树七色玄光接触的瞬间,长袖碎裂神通自消,被抽的是皮开肉绽、鲜血横流,身体也在这股力量下难以自持、不断倒退,一时之间狼狈不已。
镇元子未曾想到自己引以为傲的神通,在准提道人面前如此不堪一击,方才明白为何道祖有言圣人之下皆为蝼蚁。
镇元子赶紧调动地书化作大地胎膜防护已身,就在此时准提道人七宝妙树再次刷来,七色豪光与大地胎膜相撞,玄黄光幕上似激起千层浪涛,镇元子虽无大碍却也被这股力量震的五迷三道,不禁寒气心头冒。
屋漏偏逢连夜雨,这边还未从准提道人的攻击中缓过神来,那边接引尊者脚下十二品金莲绽放,神光落在大地胎膜之上,好似要将其中的大地之力定住一样,却是想断镇元子的力量根源。
镇元子见状化作一道仙光逃回了五庄观中,准提、接引正欲上前擒拿时,就见五庄观被大地胎膜覆盖,无数大地精华自东南西北向万寿山汇聚,不过片刻功夫五庄观雾海云涛,大地胎膜得到先天戊土大阵的加持,宛若金钟倒扣,将五庄观包裹的严严实实。
准提和接引两人也被这眼前气象惊到,暗想这镇元子当真不凡,此阵仿佛是一方大陆,隐约可见无数大地山川落于其中。
镇元子于大阵之中显露身形,对着二人道:“此乃先天戊土大阵,借助地书牵引八方地脉汇聚,若想破吾大阵,需的先碎山川大地,其中也有西方水土。”
“除非以无上威力先断地脉,甘愿承受罪孽天谴,否则纵是圣人亦伤不得吾。”
准提与接引不由面面相觑起来,这一幕着实未曾想到,如今镇元子潜身缩影躲进乌龟壳中,一时之间,二人也是没有丝毫办法。
准提道人踌躇道:“师兄,不想这镇元子能布下如此大阵,如今是破也不是不破也不是,倒是该如何是好?”
接引尊者面若苦苔道:“到底是吾等西方气数浅薄,方才再三起波折,天意如此不可强求,吾等还需另觅良机。”
准提道人长叹道:“如此却是丧失先机,吾西方教若想大兴,怕是要蹉跎无量岁月了,当真是时不在我,徒之奈何啊。”
接着准提道人回头不甘的说道:“镇元子,汝最好一直龟缩在五庄观中,若是再坏吾西方教大事,纵是这先天戊土大阵也护汝不得,彼时莫怪言之不预!”
接引、准提二圣只能无奈的返回须弥山,在行之半道时,突然收到了女娲娘娘的传音:“还请诸位道友移驾娲皇宫,本宫有要事想与诸位相商。”
诸圣疑惑不解,各自安排妥当后,便向着娲皇宫而去。
镇元子见西方二圣退去后,心想只有千里做贼的,哪有千里防贼的,今西方教窥视在旁,犹如恶虎环伺,若不早做打算,恐前途堪忧,想到此处镇元子不由银牙一咬,恨声道:“今日之因,它日之果,来日定与汝等计较一番!”
镇元子思索一番后,暗想如今这大地之上怕也只有那位地皇至尊,能够庇佑周全了,随即便收起地书向着泰山而去。
地若肥沃草木自长,花若芬芳蝴蝶自来。
鸟归山林方成凤,鱼游大海始成龙。最无奈的选择往往都是最好的选择,行至水穷处,云雨自会来。车到山前必有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地皇,镇元子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