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物是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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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强咽了咽口水，等待门打开，结果看到一张陌生的脸。
男人许是刚醒，头发凌乱，疑惑的视线把肖强从头到脚扫了一遍：“你有什么事吗？”
肖强垫脚往里面看，男人警惕的用身体挡住，不耐烦：“干嘛的？”
“那个，我找徐琳，她是我姑妈。”肖强解释道。
手心出汗了，很紧张。
男人抓着脖子漫不经心的说：“不认识，这房子我十年前在平台买的，前房主不姓徐，要不然我把平台的电话给你，你自己去问问？”
肖强面露窘色，往后退两步：“不，不用了，我也许走错地儿了，抱歉，耽误你时间了。”
“嗯。”男人面无表情的关上门。
声音很大，震动肖强的心。
这扇门，明明熟悉到他闭着眼睛，都能摸到曾经留下的痕迹。
却没有姑妈的影子。
她还活着吗？
肖强失魂落魄的下楼，不小心跟一人撞到肩，那人哎哟一声，他才回神，转头一看。
熟悉的面容，让他激动出声：“小周！”
老人稳住身体，对他的热情没好脸色：“现在的年轻人，没大没小的，撞到人都不知道道歉的吗？”
肖强扣住他的双肩，摇晃了两下：“小周，我啊肖强，你铁杆子兄弟。”
老人扶了扶老花镜，靠近看了看。
嗯？这年轻人，怎么有点眼熟？
“肖强……”老人嘀咕着，越靠越近，突然笑了，对他摇摇头说：“你确实很像肖强，但是你太年轻了，我兄弟啊，岁数应该跟我差不多了，算起来，他要是还在的话，带了儿子，应该跟你这般大。”
“可惜啊，他不在了。”老人语气有些惋惜。
肖强看着自己嫩白修长的双手，突然反应过来，他不再是他们眼中熟悉的存在。
没人相信他还活着。
毕竟休眠计划，只有万分之一的存活机会。
肖强压下喉咙酸楚，点头：“抱歉，老人家，刚撞到你了，我是肖强的亲戚，过来想帮忙看看他姑妈，你知道他们一家搬到哪里去了吗？”
“早死了，肖强参加那个计划没多久，他姑妈就病逝了。”老人摇头。
“肖强还有一个表弟和表妹，他们都好么？”
“也死啦，肖强姑妈那是遗传病，都活不久的。”老人语气遗憾。
肖强一阵揪心地疼痛，姑妈和表弟表妹都对他很好，没想到他们都死了。
“不过，听说肖强的表妹好像生了女儿，算算年纪，应该也有十七八岁了吧，可惜了，她还是会有遗传病的。”
肖强眼前一亮，她的表妹竟然还有后人？
“能找到她么？”他急切地问。
“不知道，他们很早就搬走了，我这也是从其他人那里听来的。”
这一刹那，肖强有片刻的失神。
“不行，我一定要找到她……”
他喃喃着，算起来，她应该是自己的外甥女，既然当初没办法救活姑妈，没办法救活表弟表妹，那他无论如何都得找到这个外甥女，治好她，不让她重蹈覆辙。
肖强黯然的神色，让老人有几分动容：“年轻人，别难过，生老病死每个人都会经历。”
肖强隐忍着难受，对老人挤出一抹笑意：“好，你也保重好身体。”
老人看着他熟悉的眉眼，一时之间愣住了。
直到看到肖强离去的背影，他才回神，不自觉，眼角滑落一滴泪，嘀咕着什么继续上楼。
肖强走到楼下，靠在墙边，再也止不住自己的情绪，哭出声。
他把胸腔内压抑的难受，都释放了出来。
身体慢慢下滑。
纤细嫩白的手攥住他，战无艳把肖强整个人抱在怀中。
“姑妈不在了，我没有亲人了，我……”肖强哭的直打嗝，他的泪水打湿了战无艳的肩膀。
战无艳轻抚他的后背，一字一句温柔的说：“你有，爸，你还有我，我会陪你到永远。”
肖强听到这句，心情才好一点，然后脸红的离开她的怀抱：“抱歉，弄脏了你的衣服。”
“爸，不许说这些。”战无艳有些不高兴。
肖强还有些不习惯她的称呼，只能点头。
战无艳看出他情绪依旧不高，提议道：“爸，天气有些冷了，我带你去买几套衣服。”
两人来到高档定制服装的场所，肖强站在大气蓬勃的门口，合不拢嘴，门口两座威武金色狮子，旋转门带动，进去后，抬头就能看到名人壁画，前台还有一个柱形音乐喷泉，左边还有专门的表演舞台，音乐声缓缓而来。
卖衣服的地方，这么别致吗？
真是休眠了40年，什么都变了。
这明明就像是以前黑白电视里看到的，豪门别墅。
肖强震惊了，他被战无艳带进旋转门，差点错过出口，在里面又转一圈。
“战总！你怎么有空过来！？”
才进门，肖强就看到留着小八胡子的男人激动的从楼梯上，下来到战无艳身边。
挤眉弄眼，弯腰曲弓。
“之前给战总好多次邀请，都被拒绝了，今天来，我真是太高兴了。”
战无艳冷淡回应：“今年哪几款比较好？”
顺手把经理递上的样板书，递给肖强，让他选择。
老高是这所定制服装店的经理，他早就看出战无艳对肖强的不同，马上站在肖强面前笑着说：“您是战总的？”
战无艳挡住老高的视线，轻蹙眉头：“这是我最重要的人，你给他量量尺寸。”
“哦~~”老高一副了然的样子。
肖强却从这声音调中听出一些不同来，这人怕是误会了他跟战无艳的关系，想解释却发现无从说起，谁会相信这位战总是他的女儿呢？
而且看战无艳的神色，一点都不在乎的样子，他想了想，觉得还是算了。
“看中哪几款了？”战无艳见他看了许久，出声询问。
肖强翻到头发现款式都挺不错的，就是价格太贵了，六位数开头。
他皱了皱眉头，靠近小声的说：“战小姐，这里太贵了，我们不如去菜市场地摊上买，又便宜质量又好。”
战无艳听后，宠溺一笑。
站在他身边的老高听到这话，惊讶的用手挡住嘴。
这人，怎么敢把地摊货跟高档定制比？
要不是战无艳带来的，他真想把肖强轰出去。
肖强注意到周围的视线，他惊觉自己可能说错话了。
“那个，我是说我还没看上的，要不我们改天再来看？”他放下样板书，找个理由想要离开。
战无艳把样版书递给老高：“这里面的所有款式，都给我按照他的身材定制一套。”
老高满意点头接过。
吩咐人来给肖强量尺寸。
不一会儿，肖强被人带了下去，战无艳安抚他：“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肖强进去后，发现每个人手中都有一块板砖大小的电视，每量一次就记录在里面，他有些疑惑又有些好奇，这东西是电视吗？
怎么这么小？
而且他还观察到，大家使用的通话工具，多种多样，有些还能折叠。
肖强越发对现在的时代，感兴趣了。
如果战无艳真是自己的女儿的话，那其他的精子也孵化出来了吗？
他们又会是谁呢？
胡思乱想的时候，肖强转头一瞬跟一人对上视线，那人穿金戴银，穿着蓝色西服，里面搭配的白色衬衫前三颗扣子没扣，露出白皙的胸膛，他剑眉挑动，神色嚣张的朝肖强抬了抬下颚。
肖强移开视线，那人愣了一下，而后推开给他量尺寸的人，大步的朝这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