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赵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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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云霄压制住内心想要欺虐苏木的冲动，“烦死了！”。
“砰”地一声，他用极大的力气关上了房门，像是一个行走的炸药包般怒气冲冲冲冲到楼下，拽住赵景然的衣领。
赵景然见他脸上血液喷张，虽然拽着自己的衣领却没有出言怒骂，也没有想要动手的意思。
他似乎只是拼命在压抑自己的情绪。
赵景然露出了一个赞赏型的笑容，“老板，我觉得你和楼上的那位关系有在慢慢改善。”
一位商场上运筹帷幄的金融大鳄居然被赵景然一句简简单单的话哄住了，脸上的紧绷的神情逐渐舒朗，“真的吗？”
“真的，但是您还需要回答我两个问题。”
“好，你问。”
赵景然为了能让凌云霄不抵触自己的问题，先从最无关紧要的开始问起，“老板，您的新医生请到了吗？”
“暂时还没有。”
“那您平时可以多过来，我可以跟您再多聊聊天。”
“嗯。”
赵景然又认真地审阅了一遍凌云霄的神情，确认对方心情还算平静后，大胆问道：“您刚才是在压抑什么？或者说您原本想做什么？”
凌云霄仿佛变成了一只刺猬，全身张开尖刺，“这不是你该管的问题！”
两个病人没一个配合的，赵景然感觉到心累，但是优秀的职业素养还是让他耐心面对，“好吧，那我就不多问了。不过老板，我让厨房熬了点粥，你要不要吃点？”
“不用，我先回公司了。”
“您确定不用吗？等下楼上那位也会下来喝粥，一同进餐是拉近关系的好办法。”
凌云霄并没有转身离开，却也没有开口说要留下来，只是一动不动地站在赵景然面前。
赵景然心下了然，自动自觉地说道：“那老板，你先去客厅里坐一会儿，等下好了，我叫你。”
“嗯。”
等到傍晚时分，晚霞映满了天空，如同绚丽的油画般色彩缤纷。苏木靠在窗边望着天空，“还说医生不骗人，一整个下午天气都很好。”
赵景然正好推门而入，“这不能算我骗人吧？只能说我的我手机上的天气预报不准吧？”
“少来，现在卫星云图精确度很高的，这明明云团都不多。”
赵景然发自内心的感到好奇，“你居然还知道卫星云图？还有云团？”
苏木一怔，心想是啊，自己在这位医生眼里大概只是一个被关在屋里的病弱的患者吧。
失去了锦城时代，失去了姜何年，就如同失去了往日的风采。她也无心与赵景然多费口舌，“粥熬好了？”
“嗯，我上来叫你下去喝粥。”
“这次怎么不是端上来？”
“在餐厅里，围坐一团吃饭不是很有感觉？”
苏木将信将疑，不知道这位花样百出的医生又再耍什么花样，“你还是先说真实的原因，我再考虑要不要下去？”
“额……其实也没什么真实的原因，就是老板也在。”
赵景然决定用激将法试试，“总不能因为他也在，我们就不吃饭了吧。管他那么多呢，天大地大，肚子最大。”
“我看就是你安排吧？”
赵景然对眼前之人有些刮目相看，“你怎么知道？”
比起凌云霄，苏木此刻更不想见到赵景然，虽说对方并不了解自己，但她依旧无法忍受对方将她当做一个脑袋空空之人。
“我下去吃也可以，你就不要去了。先待在自己房间里吧，明天之前我都不想看见你。”
赵景然疑惑不解，“为什么？”
苏木冷冷地撇了一眼，“不为什么。”
已经做好心里准备的苏木下楼后全程无视凌云霄，自顾自地喝粥。令她没想到的是，凌云霄居然也全程一言不发、安安静静地吃完了一顿饭。
她唯一觉得美中不足地是这粥味道始终差一点，总是让人与回忆中的美味做对比。
倒是凌云霄觉得今日的厨师发挥得不错，粥熬得极佳。他让管家把厨师叫了过来，大大表扬了一番，还表示以后时常会回这里吃饭。
虽然他是对着厨师说话，但是眼神却时不时地瞟向苏木，“以后好好表现，生活会越来越好。”
厨师没见过老板这个架势，让他有些心惊胆颤，连连点头表示自己会努力的。
仿佛是投中了一个心仪已久的标的般，凌云霄心情大好。
即便苏木完全无视他，独自一人又上楼了，他依旧夸夸其谈地继续表扬管家和厨师，甚至连凌雪打电话来催他回公司，也是心平气和地应了一声，“知道了。”
赵景然通过房内的监控视频清晰地看到两人吃饭时间的相处，以及凌云霄难得一见的心情大好，“看来这位是老板的解药。”，作为医生他自然希望两个人都能得到救赎。
但是由于楼上那位的有效信息太少，赵景然还未摸透对方为什么这么讨厌老板，只能对现有的信息进行整理，“看样子是感情纠葛，三角恋？老板年纪又大还已婚，脾气还差，这几乎没什么胜算啊？”
他决定还是先探探那位对老板的看法。
第二天，一大早，赵景然就准备了丰盛的早餐给苏木端上楼，“我给你送早餐来了。”
“放门口。”
“不要，你不开门的话，我就直接进去了。如果看到什么不给看的，我就在这先道个歉吧。”
“啪”地一声，苏木拉开了房门，从早餐盘里端起一杯热牛奶，“无事献殷勤。又想问什么？”
苏木顿了顿，又开口补充道：“别夸我，这会让我觉得自己像个智障。”
“好吧。”赵景然趁着苏木看着热牛奶发呆，侧身挤进屋内，“你先吃早餐，我等下问。”
“不用了，没胃口。有什么直接问吧。”
“牛奶也不喝吗？”
“嗯。”
苏木握着热牛奶坐在窗边，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奢望着什么。
赵景然见她还是望着路边，便拿出手机点开相片，“虽然看不清，但是也算有个念想。”
苏木接过手机，手一滑从窗边掉落了手机，“以防万一。”
“额……，不用这么小心翼翼地吧，老板不一定能监控到一张照片。”
“算是你今天问的问题，惹到我，我发脾气扔下去的。”
赵景然本还想问你怎么知道会惹到你？但是这两天的情况让他逐渐意识到对方并不是一个大脑空空如也之人。
“我有点好奇你以前是个什么样子的。”
“这个问题，跳过。给你最后一个机会，问完就离开。”
赵景然耸耸肩，作为一个深入人类精神领域研究的医生，想不到也有一天会被人牵着鼻子走，“那我想问你，待在老板身边你不幸福吗？”
苏木波澜不惊，她的心已经不会为凌云霄掀起涟漪，只是平静地讲述着自己的看法，“你如果被断了医生职业生涯，被强制关在一间屋子里，到处都是监控，你觉得你会幸福吗？”
赵景然还以为她会说被迫跟心爱之人分开，然后住在这个地方，所以厌恶凌云霄。
他逐字逐句地分析这苏木的语气和说话时的面部表情。
这么平静，看来老板果然不是她作死的根本原因。
“为什么不提姜何年？”
苏木端起早餐盘，将它稳稳地放回了赵景然手上，“这是另外一个问题，我不回答。你记得把早餐吃掉，浪费粮食可耻。”
赵景然刚想张嘴讲什么，就被苏木往嘴里塞了一块面包，“走吧。”
赵景然只好端着盘子，含着一大块面包离开了苏木的房间。
他回到自己房间后，从监控里盯着苏木，心想确实这个地方挺没有意思的，无论做什么都会被人第一时间发现。
那位之前想过跳楼，结果整片住宅区都装上防护网；想过冲凉水澡企图让自己感冒发烧，结果她能接触到的地方都被换成了温度适中的热水。
像是刀具、安眠药之类的更是想都不要想。赵景然不禁感叹“钞能力”力量之大，但是目前来看，无论老板怎么折腾都没什么用。
他看着监控里的苏木依旧坐在窗边，“这个姜何年还真有魔力，喜欢一个人到这个地步，却又因为她意志消沉，难道对方辜负了她？”
赵景然抓了抓头发，“天啦，感觉自己要变成情感专家了！”
而此时那位具有魔力的姜何年正在紧盯着顾逸阳侵入全球眼。
“逸阳，怎么样，都一整夜了，可以吗？”
眼袋都要耷拉到桌子上的顾逸阳为了节省时间，干脆塞着耳机，专心致志地忙碌着，以免每两分钟就要问一次进展的姜何年打扰到他的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