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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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信任？
破败的大楼，不起眼的公司标识。
辉扬科技就建设于此。
姜何年和苏木两人在员工的指引下来到了总经理办公室。
辉扬科技的老板，名叫杨辉。
一个瘦弱的中年男子。
放在10级的台风中都会被刮上天，还不如一个大白菜来的抗风。
只见面色苍白的杨辉推了推即将滑落的眼镜，“又是长风集团的人，说吧，这次又有什么目的。”
姜河年的脸色很是难看，眼神犀利，“杨总，我们都是聪明人，有些事情就不用装了，大家心知肚明。”
杨辉拍桌而起，“你们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啊！”
掉了漆的办公桌被杨辉拍得震了震，可见他有多气愤。
姜何年同苏木眼神交汇，他们俩都觉得其中必有蹊跷。
姜何年率先开口，“杨总，我们也不想难你，只是想来考察考察你们工厂，你可以带我们去看看流水线吗？”
杨辉显然不相信他的说辞，“你们参观流水线有什么目的？”
站在姜河年身后的苏木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芯片，放在杨辉面前，“我想以杨总的能力不会不知道这个芯片的来历吧？”
杨辉垂头看了一眼，冷笑了起来，“你们现在还想用我的芯片威胁我，真是要逼我走绝路啊！”
姜何年收敛神色，和善的说道：“杨总，我不知道长风集团是谁在威胁你，但是我相信我可以帮你。”
杨辉冷哼一声。“就凭你？姜家现在在长风集团早已自身难保。”
“你知道我是姜家的？你是在试探我？”
杨辉轻蔑的看着他，“谁知道你们是不是蛇鼠一窝。”
姜何年从中敏锐的抓住了关键词，迅速反问，“谁是蛇，谁是鼠？”
杨辉皱了皱眉，他好似说出错话了，“姜总，我还是带你参观工厂吧，我可什么都没跟你说过。”
“您这是不信任我？”
杨辉摆弄着桌上的问题芯片，“信任也好，不信任也罢，你们内部的矛盾我没有必要参与。”
苏木仔细观察着杨辉的动作，“杨总，看来您是爱惜芯片之人，看似随意把玩，却十分小心，芯片的脆弱部分都没有触碰。”
杨辉一怔，“做了十年的芯片，可真是舍不得。”
苏木注视着他，大胆推测，“可是资金链出现问题？”
杨辉却不肯回答，只是盯着苏木看。
这种目光让姜何年颇为不喜，他下意识起身挡在苏木身前，“杨总，这个是你们内部问题，我们也不多问，只是这问题芯片既然我们发现了，也不能置之不理。”
杨辉有些不解，“所以你们想怎么办？我现在账上一分钱都没有，想让我进贡了事是不可能的。”
苏木从姜何年身后走出来，“杨总，你们京大的人，就这么没骨气？”
杨辉引以为傲的母校被人这般辱骂，气得他拿起桌上的笔筒砸向了苏木，幸好姜何年眼疾手快接住了笔筒。
姜何年很生气，他牵起苏木的手就准备离开，“别管他了，我们走。”
苏木却避开了姜何年的手，走到杨辉身前，“你怒不可遏的样子真可悲。”
姜何年看着苏木的样子感觉到陌生。
但是他并未和苏木唱反调，“受制于他人并不可悲，可悲的是失去求救的动力。”
杨辉听见这话，瘫软在办公椅上，“你们说的倒是好听。”
苏木看出来了，他的心理防线在松动，只需要再加一把柴，就能完全打破。
她看了一眼姜何年，因默契使然，姜何年很快理解了苏木的意思。
“杨总，我们也不逼你，走一步看一步，但是问题芯片你要先替换掉。”
“嗯。”杨辉有气无力的回答。
“既然来了，我们还是参观下工厂再走。”
因为刚才的事，杨辉不太喜欢苏木，他语气不善，“看什么看，不相信我们的技术，看了也白看。”
苏木倒也不恼，从包里拿出一组对比数据，“我们仔细分析过你的芯片，即使是问题芯片，也可以看出加工工艺的专业化及标准化。”
“不得不说，杨总，是认真做芯片的人。”
杨辉冷哼了一声，“那还用你说。”
苏木反问：“那可以参观工厂吗？”
“看，看，看，就让你们好好看看！”
苏木二人跟着杨辉参观完工厂，已经中午了。
姜何年想着苏木胃不好，要按时吃饭，便带他去了之前常去的地方吃饭。
此时，他心底有许多话，想跟苏木说，却不知如何开口。
或许是长风集团的纷繁复杂，让他对人心起疑。
苏木刚才那陌生的一面，让他觉得有些不安。
两人来到一个门可罗雀的老街，沿街商铺都显得无精打采的，墙上贴着旺铺转让的字条。
苏木环视了下周遭，大热天的下午，店员坐在门口扇着扇子，舍不得开空调。
两人沿街走着，苏木好奇地问：“我们这是去哪里？”
姜何年没有答话，继续往前走。
片刻后，他停在一个楼梯前，扭头看向苏木，“来吃午饭，就在楼上，非常正宗的长洲菜。”
楼梯是老式的，两个拐弯是一层楼，两人转了六个弯才到。
这是一家开在三楼露台的小店，名叫“安平食堂”。
进去之后，苏木看见店里摆着三张发黄的餐桌，几张塑料椅子垒在一起。
坐在店内玩手机的老板听见动静，抬起头看到了姜何年，热情的招呼：小姜，你来啦。”
姜何年没想到这么多年没来，老板还能认出他，“老板好记性，这么多年没来，还记得我。”
“那是，你可算是吃我菜长大的，不过你小子可是好久没有来了，今天我做东，请你们吃。”
姜何年熟门熟路的找好位置坐下，“不用啦，王姨，我跟我朋友就是来吃顿便饭。”
王姨看了眼苏木，“那你朋友要吃啥？”
苏木本来就不挑食，“都可以。”
王姨视线在他们二人中间徘徊了下，“你朋友好养活呀。”
“王姨，还是按原来我常点的菜做吧。”姜何年没解释他们二人的关系。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这是考验我的记忆力。”王姨边说边往厨房走去。
苏木看着眼前不停将水杯放入开水中消毒的姜何年，皱了皱眉，“你似乎有话，想跟我说？还是说您也不信任我？”
姜何年立刻否认，“没有。”
但眼底的心虚清晰可见，苏木感觉有些失落，“姜总，不管您信不信我这个人，但是请至少相信一点，在云来项目上我们是绝对的同盟，因为没有人想看到自己呕心沥血研发的系统应用失败。”
或许是因为心情的变化，苏木的胃又开始隐隐作痛。
她下意识加快语速，“所以无论何事，至少合作云来项目时，我们两个人必须百分百互相信任。”
姜何年默不作声，继续将所有的碗筷都用热水烫了一遍。
苏木带着厚重的玻璃底眼镜，脸上的情绪丝毫没有波动，桌下的手紧紧攥住，压抑着胃痛。
感觉快要忍不住了，苏木决定起身离开，却被姜何年按回座位上。
姜何年看着她苍白的脸色，“你是不是又胃疼了？”
苏木觉得她隐藏的很好，“没有。”
姜何年听见这话，用手按住苏木的肩膀，另一只手把玩着她的假发，“你在跟杨辉讲话时，有一瞬间我觉得你是陌生的，后来，又想想我们才认识不久，确实还不够互相了解。就比如说你明明胃疼，却说没有。”
“姜总，我不太清楚你现在的话是什么意思，只是成年人轻微胃疼不至于让人矫情的跟合作对象抱怨吧？”
姜何年呆愣了下，他意识到此时心里过度在意苏木了。
再这么下去，或许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忍不住表白。
姜何年松开手，拍了拍苏木的肩膀，“云来项目必须成功。”
他坐了回去，“早点吃完，我们早点回去。”
“好。”
一顿饭，两个人极其安静的吃完了。
本就不大的餐厅更显安静，弄得王姨以为自己厨艺退步了。
饭后，姜何年直接将苏木送回来锦城时代下榻的酒店。
而没有按他原先所想，从辉扬科技回来后送苏木去家庭医生处检查胃部。
苏木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回想着姜何年的话。
是啊，他们俩的人生经历大为不同。
姜何年对她的情况知之甚少，偶尔有怀疑也能理解。
然而，信任危机是情侣的毒药。
这也预示着他们的未来没有蓝图，有的只是空白。
苏木的脑海里闪过林丽莹的名字，或许他们才是良配。
毕竟青梅竹马，知根知底。
因为胃痛，苏木并没有胡思乱想太久，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甚至中途，姜何年来酒店给她送药也不知道。
等她醒来，看见那盒药上贴了张便利贴，是于菲菲的字迹：老板，这个药你记得吃。
苏木以为是于菲菲买的。
为了感谢员工的关心，苏木还特意发了个小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