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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各自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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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饭后华云师太提出,请梁飞燕和她一起再爬到岛上最高点上去看看船来了没有,梁飞燕同意了。岛上空气清新,海面上泛起朵朵浪花,但是除了无尽的海水,他们并不见任何船只的踪影。飞云浦的模样还看不真切,只有高处的山坡——一座峨然突出的红色岩崖掩映着小海湾。

华云师太道:“昨天送我们上岛的船夫,我看着还挺可靠的。但为何今早这么晚了还不来,实在有些让人猜不透。”梁飞燕没说什么。她正在努力克制着越来越严重的惊慌。她生气地暗自说道:“你千万要保持冷静,这哪还像往常的你啊,你不是最能稳住自己的嘛?”隔了一会儿,她说话了:“我希望他能来,我真想离开这里了。”华云师太毫无表情地说道:“我相信在这里都跟你想的一样!”

梁飞燕说道:“自从我们来到这里,短短一两天所发生的这一切太令人费解,我们来的十个人已死了两个了,但是到目前为此我们还没见到欧阳前辈或者我堂叔,我真搞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我也不想弄明白了,我唯一想的只是尽早离开,哪怕再回去做个丫鬟呢”

华云师太突然不由自主地说道:“我也想不到会这样。这件事一开始就透着古怪,其实这次也是我大意了,怎么就那么轻易就来了,毕竟我们这么多年都没有联系了,现在想想那封来信其实是有些不太合理的。可是,那时候我竟然毫不怀疑。”

梁飞燕像木头人似地应声说道:“我也是。”

“太想当然了。”华云师太道。梁飞燕战战兢兢地长吸了一口气说道:“你真的认为是——像你在吃早饭时说的那样?”

“说得明确些,姑娘,你具体指是什么?”华云师太低声道。

“你真的认为秦钟和他那口子杀害了林勇一家嘛?”华云师太若有所思地凝视着海面。过了一会儿她说道:“我个人是这样想的。你的看法呢?”

“我不知道该怎么看。”

华云师太道:“所有一切都证明了我的看法。那个女人晕过去了,而男的呢,失手摔了茶壶,还记得吧?还有他那种解释的方式,听上去就是假的。因此我看就是他们干的。”

梁飞燕道:“秦夫人看起来总是带着笑,但是总感觉笑容背后有些什么!也许就是为了掩藏心底的一些东西吧,很可能是有什么东西在日日夜夜地折磨着她……”

华云师太喃喃地说道:“我还记得儿时的学堂里挂着的一条箴言说:‘种什么因,得什么果’没错因果报应就是这样的。

‘因果报应’。

梁飞燕慌忙站起来说:“那么,……师太……这样说来……”

“怎么啦,梁姑娘?”

“那些呢?那些是怎么一回事呢?”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所有其它的那些控告啊——那些——那些也是真的吗?如果要说秦钟两口子那件事是真的话——”她说不下去了,思想太乱了,表达不清楚。华云师太因困惑不解而紧皱着的双眉舒展开来了。

她说道:“啊,现在我懂得你的意思了。比如说方玉龙,他就亲口承认他误杀了周文周武兄弟。”

梁飞燕说道:“他们被杀是事实,不过就像方玉龙说的,他们的行为确实也让人有些费劲,深夜带着武器出现……”

华云师太尖锐地说道:“对于江湖人来说,随身带着武器倒也正常,这就如同读书人随身带着书画之类的。”

梁飞燕心想:“就算江湖人带武器正常,但是深夜带着武器在外面逛,只怕也不是……,当然了方玉龙确实该先问清楚情况再出手的”

华云师太继续深思地说道:“当然,其中有些控告完全是捕风捉影和荒谬可笑的。譬如指责大理寺少卿陆风的那条。他不过是在他的职权范围内履行了他的职责而已。还有,像那前捕头沈鹤的以及我的那条,都是如此。”她顿了顿又说下去:“自然,考虑到昨天晚上的具体情况,我并没打算说什么。在男人们面前议论那个问题不合适。”

“不合适吗?”梁飞燕听出了神。华云师太安详地说下去:“我师妹是和我一起长大的,我们情同姐妹。虽然我们性格大不相同,因此相处的时候难免会有些意见不合甚至闹不愉快的,但这对谁来说都是再正常不过的。总的来说我们还是亲如姐妹。我们一起经历了许多,有太多美好的回忆了。至于她出事那次,我完全想不到会那样,我们一共师姐妹三人,但师父他老人家说了师姐才是我们三人中真正得到她真传的,所以等师父退位后,就让师姐继任。但是师妹似乎不服气,于是私底下偷偷去找师姐比武了,想不到就是这次比武就出事了——等我和师父赶到的时候一切都晚了。”

梁飞燕眼睛盯着华云师太问道:“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师妹和师姐比武时候出了什么事?”

“我和师父到的时候,师妹已经没有了呼吸,而我师姐就站师妹尸体旁,手里拿着一柄滴血的剑,我们当时就猜到了,但我当时只顾着抱着师妹哭了,还是师父开口询问师姐到底发生了什么,师姐跟师父说道:师妹突然找她比武说是想看看自己最近武功有没有长进。于是师姐就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但没想到她们比武时,师妹突然狠下杀手,师姐情急之下无心的反杀了她,师姐说完后,立即给师父磕了几个头,然后转身跳下山崖了。更让我难过的是就在那件事发生后不久师父也圆寂了”

梁飞燕听完吃惊了好一会,才缓缓道:“从师太所说的来看,你师姐和师妹的死的确跟你无关啊,那画卷上指控说要你负责,看来确实是胡扯了”

华云师太有些伤感的道:“要说责任我也不是没有,毕竟我没有及时发现并且制止她们,不然就不会有这样的悲剧发生了,从这个角度来说的话。我确实要为她们的死负责。”

南宫锦从大厅走出来,又一次来到了平合上。陆风正坐在一把椅子里,舒服地眺望着大海。元真和尚在一旁默不作声,沈鹤则是在一旁看着远处,若有所思的。见此情形。南宫锦又迟疑了一阵子,这才把目光落在陆风身上。他想要找个人一块儿合计合计。前大理寺少卿的头脑既敏捷又富于条理,这他是领教过了的。但之他所以还在犹豫不决是因为陆风的脑子虽灵,但终究老了,而在这个节骨眼上,南宫锦感到他所需要的却是一个头脑清醒最好还年富力强的人。于是他打定了主意。“元真大师,我跟你说两句话行吗?”

元真和尚先是一惊,然后才道。“当然可以。”两人一起离开了平台。他们走下斜坡,朝海的一边走去。到了谁都听不见他们说话的地方,南宫锦说:“咱们会诊一下。”元真和尚皱着眉头说道:“神医是在跟我开玩笑嘛,贫僧可不懂医道。”

“不,不,我是指汇总一下现在我们的情况。”

“阿弥陀佛,这倒可以。”

南宫锦道:“坦率地说,大师现在怎么看?”元真想了想之后才说:“你是有所指的吧?”

“关于那个女人睡梦中死去的事,你有什么看法?你同意沈鹤的分析吗?”元真和尚抬头看了看天后才道:“我觉得就她的那件事来看,沈鹤所说的完全有理。”

南宫锦听他说了这句似乎松了一口气。他心里道:看来元真大师精明得很!元真和尚又继续讲下去:“姑且认为秦钟夫妇确实做了那样的事,其实在我看来,以他们的实力应该也不难做到,只是从道义上来说他们会不会这么做罢了。不过换个角度来说,假设是你的话,有人对你夫人做了那样的事,我是说劫走她啊,那你会怎么做,你找到之后是不是也会无情报复呢?”

南宫锦慢悠悠地说:“这种假设没有意义,首先我不得不承认我夫人没秦夫人那么美,另外我几乎不会带她出门的,她自己也很少出去抛头露面。当然了要说我成了秦钟,我会武功而且我夫人长得那样美,还发生了那样的事,我难免会多想的,但是我会怎么做就不好说了,我觉得还是要看情况,也看人的。毕竟杀人也没那么容易,那可不比杀鸡杀狗之类的。”元真沉思着说:“你是站在一个普通人的角度,如果你是个江湖人,一个十分在意自己面子。又初出江湖的年轻人那情况就完全不同了。”南宫锦点了点头。“是啊,所以我说了这是因人而异的,每个人处理问题的方式都不一样。”

“而且他们即使那样做了,也未必有人知道。”元真大师又添上了一句。忽然他皱起眉头。“不过——这里就有些问题了。”

南宫锦对这个说法感到迷惑不解:“你说什么?”

元真和尚说道:“我意思是——这里说明能写出那些东西的人,应该事发当时就在林勇家附近,或者说是有人在附近看到了这一切并且告诉了他。但我想多半应该是后者,因为他在画卷里说了这么多人的事,他不可能都在现场。另外还有个问题,那就是有些指控就算他知道并且现在说出来了,似乎看起来也拿凶手没办法的。像对前大理寺少卿陆风的指控,即使说的事真的那他也是在用律法杀人,一般人根本没办法对他如何”

南宫锦急忙道:“所以陆风的那件事,你信嘛?”

元真笑了起来:“啊,是的,我相信。陆风杀了董青,没问题,一清二楚,就像他用刀血淋淋地捅了董青一样。但是他再狡滑不过了。他身穿官服手拿法典,高踞大堂之上,杀人不见血啊!因此,按正常的手段,对他的这种略施小伎,有人能治得了罪吗?”

突然一个念头像闪电一样出现在南宫锦的脑海里:“行医杀人——手术杀人。安全稳妥!——是的,像在自己家里一样稳当!”

元真继续说着:“由此可推断啊,在这清风岛,有人要自己来审判他的犯人了!”南宫锦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有人?什么人,他把我们都弄到这来,究竟想对我们怎么样呢?”元真和尚笑道:“那你觉得呢?”

南宫锦立刻说道:“我也不清楚,不过我觉得我们可以回过头去说几句有关秦夫人的吧。那是怎么搞的?有那些可能呢?真是秦钟怕她说出来而杀了她呢,还是有其他可能,比如:她神志失常而自寻短见了呢?”

元真和尚说道:“自杀,呃?”

“你看怎样?”元真和尚道;“有这个可能——不错——如果在这之前方玉龙不翘辫子的话。不过,在不到六个时辰内连着有两起自杀,叫人难以接受。再说,你要是告诉我,有个名叫方玉龙的欢蹦乱跳的壮小伙子,他不知天高地厚,无忧无虑的,仅仅因为误杀了两个人,就诚心诚意地断送掉自己——不对吧!这听来可笑啊!就算是这样,毒药那玩意他又是打哪弄来的呢?据我所知,断肠散之类的毒药,可不是那种随便放在身上到处带着跑的东西。不过话说回来,这可是你的本行。”

南宫锦说道:“一般人谁也不会带那种毒药,这种毒药可不是随便能弄到的。除非他有意要害某人然后特别费心思去弄,再或者他本身就是使毒好手。”

“那就是说只有要对付仇人之类,或者喜欢用毒的人才会带?我看方玉龙也不是这种人?我搞不懂的就是这个毒药的来历和原因,这个谜还有待于揭开。要么说,方玉龙来这儿之前就蓄意干掉自己了,所以是准备好了来的,要么说……”

南宫锦追问他:“要么说?”

元真和尚咧开嘴露出牙齿笑了:“干吗非让我说出来?这话不就在你自己的嘴边吗?方玉龙当然是被谋害的。”

南宫锦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么秦夫人呢?”元真和尚缓慢地说道:“假如没有秦夫人那件事,尽管疑点重重,我还有可能相信方玉龙是自杀的。反过来说,如果没有方玉龙这件事,我就可能毫无疑虑地相信秦夫人是自然死亡的。如果不是方玉龙的死实在难以解释的话——说是秦钟把自己夫人干掉的,我也相信。现在是两起死亡,一起紧接着一起,那就需要讲讲清楚才行了。”

南宫锦道:“我也许能帮你弄清楚这个问题。”于是,他把秦钟告诉他关于两个小瓷人失踪的情况又重复了一遍。元真说道:“对了,那长得像恶魔一样的小瓷人……昨天晚上吃饭的时候肯定有十个。你说现在只有八个了?”

南宫锦背诵了起来:“十只恶魔到人间,一魔贪饮过度归了天;只剩九个在人间。九只恶魔到人间,一魔身陷梦魇魂归天,只剩八个在人间。”两个人对视了一下,元真又露出牙齿笑了。“再也没有这样见鬼的巧事!方玉龙昨天晚饭后死于窒息,或者说噎死了,而秦夫人睡过了头,一觉睡死了!”

“所以呢?”南宫锦说道。元真和尚立即把话头接了过去:“于是又出现了一个难题,也就是问题的根本所在!这当然还是未知数!究竟是谁在背后设计了这一切,就是欧阳寻本人还是有一个不知所在,但又无所不在,逍遥自在的狂人!”

“你分析的有道理。”南宫锦吸了一口气,轻松地说:“但是,你明白吗,这又牵涉到什么问题了?秦钟赌咒发誓地说,岛上除了我们几人和他们夫妇外,再没别人了。”

“也许秦钟弄错了!而且秦钟也可能在撒谎!”南宫锦摇摇头。“我不认为他在撒谎,毕竟他自己置身其中,如果没有昨晚那画卷上写的那些事,也许他夫人还活得好好的。”元真点点头。他说道:“今天上午不会有船来了。这也对得上茬了。又是那背后的人的安排。清风岛势将与世隔绝,直到背后的人了结这桩公案为止。”南宫锦脸色煞白地说道:“你认为——此人是要对付完我们所有的人嘛!”

元真变了一种口气说道:“有一点是这背后的人应该没想到的。”

“哪一点?”

“说来说去,这个岛子总归只是一块光秃秃的礁石吧?我们一次快刀斩乱麻,搜它个遍,马上就可以把背后的人搜出来。”

南宫锦大夫警告说:“这背后的人很危险!”

元真大笑起来:“很危险?谁害怕大灰狼来着?我要是抓住他,我就成为很危险了!”他顿了顿又说道:“最好我们把沈鹤也找来帮我们干。关键时刻他会是把好手。当然也最好不要让娘们知道。至于其他那些人,总镖头是老掉了牙的,总觉得靠不住。而陆风感觉就是个只会开口使唤人的家伙。所以干脆就我们三人来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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